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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单夫人忙问:≈ot;老爷呢?”

小厮支支吾吾的,“老爷,老爷午饭后人便离府了,我瞧见是温香楼的人来捎口信,老爷可能去那了。”

单老夫人横眉竖目骂道:“准是给见那个小贱蹄子去了,一把年纪要当祖父的人,居然被以前喊叔叔伯伯的人迷得不成样子,廉耻在哪!”

单家以前同白家是有往来的,单太尉与夜樱之父是同僚。

单夫人听见夜樱的名字,什么贤惠孝顺都没了,满脸扭曲的心酸,回嘴道:“老爷垂涎过她母亲,会迷上她也是正常,不然当时出事,您也不会跑去求太后…何况她母家向来出美人,先帝的史颜妃便是她姨母。”

单老夫人马上叫退所有人,对她说道:“是美人又何如,还不是被太后一窝端白、史两家!”

夜樱姓白,母家姓史。史颜妃十五岁进宫,宠冠后宫多年,有一日却被以谋害皇后,欲争后位的罪名,连同背后出谋划策的白家一同下了大狱,两家抄家抄了七日,整整三百余口,流放的流放,入奴籍的入奴籍。

“你也是,怎么又提起那件事,不是说了要淡忘,要封死口的么?”

单老夫人怒道。

单夫人倒是想忘记了,可偏偏一年比一年记得清楚…那年两家相聚,酒饭过后,隔着一扇门之间,清楚地听见夜樱之母凄厉的哭喊,还有自己丈夫肆意大笑。

她又屈辱又羞愧站在那,忽然一个人把她推开,直接冲了进去,是白大人酒醒过来了两家自此成仇敌,单老夫人为保儿子,便与太后联手搞死了两家。

而她的丈夫,如今还有脸去与夜樱厮混!

留她一人,如何面对沈相夫妇…单夫人为难地望向婆婆,“母亲,若是沈相夫人独来,我出去应付应付就罢了,可是沈相是什么人,儿媳万不敢与其相抗…”

单老夫人骂道:“你就是个软柿子!那萧氏对着你男人都能据理力争,你居然去见她男人的面都不敢,难道要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出面吗?”

“儿媳不敢。”单夫人委屈哭了。

单老夫人看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活该没拢住自己儿子的心啊,但人老了有时候连生气都心不从心。

“罢了罢了,别哭丧脸对我,你不敢见那沈相便不见了,这下着大雨晾他们在大门外,也算下他们面子了!”

于是乎,马车内的萧羡鱼果真等了许久,也不见单府大门有丝毫要开的意思。

这怕是不用等到明天,京城头号八卦消息又是他们夫妻俩了…沈珩似乎是小憩了一觉,睁开眼后叫青杨再去敲门,单府回了说主君不在府上,请改日再来。

萧羡鱼觉得这马车再大再精致也比不得家里舒服,便想叫青杨打道回府,沈珩却阻止了。

“再等等”

话没完,那单府的大门咿呀打开,管家推着几个小厮同时冲了出来,分成两个方向跑去。

“你们去请临街巷口的陈大夫来,快点去,老夫人熬不住了!”

”你们两个赶紧去温香楼把老爷叫回来,快快快!”

萧羡鱼掀开车窗看了看,放下回头对沈珩说道:“看样子是单大人的老母亲出事了。”

沈珩毫不意外,心里默念那玩意可算是起效果了。

像是坐马车坐乏了,他叫青杨打道回府,“这下子,单家就是想办喜事,也得先办丧事。”

“不至于吧?”

她认为沈珩把话说重了,不过这会子要是单家老祖宗去世,那子孙都得守孝三年呀!

三年后,单玖珠便是十九的“高龄”了,比有三嫁经历,现在十八的她年纪还大!就是不知道沈崎是否有那么痴情,苦等三年了。

回到家,沈珩又与尤子嶙在书房熬到了天亮,终于在上朝之前,有消息传了过来,沈珩满意地点点头,尤子嶙激动得击掌。

然后,沈珩递来笔墨,尤子嶙洋洋洒洒写下一篇文字,尔后回去西厢房换官服。

萧羡鱼担心沈珩的身子,破天荒早早起床专程过来看看,一下看见案面上在晾干墨的文书。

这…居然是弹劾单太尉不孝、荒淫两大罪名的奏折。

沈珩疲惫,对她仍是温和耐心的,说道:“单老夫人昨日下午忽然发病,半夜归天了。这期间,单太尉一直不在府中,你猜猜他在哪?”

萧羡鱼心疼地摸了摸他眼下的那抹青,惊奇道:≈ot;你居然料得那么准…他究竟在哪?”

直觉沈珩是不是在背后做了什么,可这么高的手段,她难以看出端倪。

“他啊,一直待在温香楼,与那花魁雨中密戏琵琶呢,家中仆人多次急请也没请动。朝中老古板多,今日弹劾的奏折必定垒如山高,官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萧羡鱼听了便来劲,认真地问沈珩:“那能不能请官家也赏他一顿鞭子!”

沈珩勾唇:“何止一顿鞭子,官家自然也懂礼尚往来,等官家回了一次,咱们也得回一次,外人皆传我气度狭小,那回的礼&039;也只能更大些才不让他们失望…”

就如此得逞的局面,不趁机啄肉饮血,怎能称为皇帝鹰犬!

礼尚往来

大雨像天破了一般倾泻,击落地面溅起数之不尽的水花。

孝帝黄袍正冠,庄严稳步向上朝的大殿。

微公公将刚得的密报呈上,孝帝看后,龙颜微妙,心料今日朝堂定是群臣激愤。

到了朝上,竟看见沈珩负伤站在殿下。

早朝开始。果然,重节重德的郑太师第一个站出来启奏单太尉两大罪过,紧接着其他的官员相继出声,尤子嶙也在内,瞧着局面愈演愈烈,暗想这回还除不掉萧太后这一支厚羽。

孝帝听完众臣所言,怒拍龙椅,指着单太尉:“单大人,你有何可说!”

单太尉一午一夜流连花丛,天亮之际回到家中方酒后清醒,得知老母亲驾鹤西去的震惊与伤痛还未散去,又面临千夫所指的境地,慌忙跪下,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解释。

其实也是无可解释,指控他的每一条都是实打实的…“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孝帝怒斥,“先把他拉出去鞭刑三十!

立刻!”

“皇帝!”

这一声哀戚的呼喊引得全殿官员回过身,待看清来人,个个又屈了腰,龙椅上的人也站了起来,只有沈珩与尤子嶙没有意外之色。

孝帝惊讶,竟然是萧太后冒雨匆匆赶至。

“太后,那么大的雨啊,您这是”

萧太后惊慌失措,越过百官走向龙椅:“皇帝,哀家昨晚做了个梦!”

梦?

如今正是上朝之际,貌似有些太小题大做,可孝帝仍接着问:“什么梦?”

“是先帝!先帝来哀家梦里相见,痛哭不已,说这朝中自他驾崩后,忠心的老臣一个接一个不中用,他们都忘记了曾经为这个江山社稷奋发拼搏所吃过的苦头,若是他还在,定是稳着君王威严,时时提点着,根本不会有谁去犯错!”

真是字字不提恩德,字字又重恩德,还暗责孝帝没有做到明君义务。

尤子嶙禀道:“太后,您的意思是单大人一个四五十岁的二品太尉还不具明辨是非的能力,需要官家时时刻刻告诫哪些事是对的,哪些事是错的?”

萧太后怒瞪过去一眼:“尤侯真是年轻气盛,当不知人老了有时候会犯浑,普通小事不必提点,但大事大节耳提面命的才能减少错事。况且,单大人这么多年来为朝廷,没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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