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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确实,很快就要和徐敏行见面。

只不过不是因为私事。

从艺术学院毕业后,徐敏行没有从事演艺事业,反而成为一名纪录片导演,曾经聚焦贫困山区留守儿童问题,拍摄过评分很高的纪录片。

如今在电视台工作,和团队策划了聚集中国非遗传统工艺的纪录片,苏绣就是其中之一。

而苏敏行妈妈就是苏绣大师徐广莲,自己却放弃继承母亲衣钵反而选择投身艺术。

门派内还有关系到苏绣技艺传承推广、师徒新旧思想冲突以及一些苏绣传统是否要延续的问题,也很有普适性和探讨性。

贺星苒是徐广莲的亲传弟子,虽然只有二十六岁,但学习苏绣时间足有二十年,并且在苏绣商业化上也比较有代表性。

纪录片主要是围绕徐广莲和贺星苒师徒二人展开。

贺星苒已经提前看过提纲,有些问题很尖锐,但她觉得纪录片团队很专业,需要探讨的尖锐的问题是传统技艺面对时代必须面对的。

星星:【我没有问题,只要师父那里同意】

这些年来,师徒关系并不是很好,徐敏行知道有些不单单是苏绣方面的。

徐敏行:【你还怨恨师父吗】

星星:【师父永远是师父,但她现在可能不太愿意过多见我】

徐敏行想了想,叹了口气:【我再问下我妈的意见】

【周末我们找一个地方一起对提纲】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衣帽间内走出,贺星苒“啪”地将手机往桌面上一扣。

本来是不心虚的,只是因为恋爱是靳屿不喜欢徐敏行,她锻炼出的本能反应,可如今真的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了,倒是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味道。

靳屿那双锋利的眼睛在她干净的面庞上扫过,手插在口袋里,随意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提防我呢?”

贺星苒捂了捂胸口,瞪了他一眼,但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你吓到我了。”

靳屿:?

贺星苒:“从自己房间走出来一个高高大大的人,不习惯。”

靳屿眉宇间那份沉寂融化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话里有什么信息取悦到了这位大少爷,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贺星苒还惦记着他背上的伤口,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刚才洗澡的时候并没有遮掩,沾了水,此时伤口翘起来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上碘伏,还没碰到身上,靳屿眉毛一翘:“痛——”

毫无情绪,跟念台词似的。

贺星苒佯装手抖,一棉签按下去,靳屿额角青筋一跳,咬着牙。

“对不起哦,”她罕见的有些狡黠,“你吓到我了,手没了准头。”

靳屿心里门儿清,但不肯吃哑巴亏:“那我看你五百万的保险白上了。”

上个药都没准头,毫厘不差的苏绣要怎么绣?

贺星苒又吃瘪,但并没有要跟他打嘴仗,问些正经事:“你这要耽误多久工作?你家里呢,要不服个软?”

“再说吧。”靳屿没有明确回答。

贺星苒一想到他借住家里么有一个明确离开的日期,眉头逐渐蹙成一座小山。

以至于接下来上药的流程都特别安静,两人彼此不发一言,上完药,又彼此对着当低头族,玩手机。

好友群里,一群公子哥们现在才起床,纷纷开启新的一天对靳屿的轰炸。

罗亦周:【koorebi,我靠,屿哥,你他妈居然抢了路维的未婚妻】

【你是什么大英雄啊!】

【这么好看的姐姐就不应该配那个玩意】

还有一群狐朋狗友他,让他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靳屿一直没出现,倒是他的发小乔景琛隔着时差问了句:【什么结婚?】

有人截图靳屿发在朋友圈的结婚证,回复乔景琛:【屿哥结婚了呀,卧槽是闪婚!还是撬了路维墙角】

罗亦周:【怪不得那天路维生日宴会,说要给他一个大礼,原来是这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屿哥跟路维没有什么梁子吧?乔哥认识屿哥老婆吗,这俩人怎么就结婚了,我总感觉有猫腻】

罗亦周比靳屿、乔景琛小了三岁,虽然从小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但靳屿和贺星苒谈恋爱的时候,罗亦周还是个高中生呢。

可能没见过靳屿偶尔在朋友圈秀恩爱,或者看过就忘了。

可对于乔景琛来说,何止认识贺星苒,简直是熟人呢。

不断放大结婚证,反复查看靳屿和贺星苒的肢体动作和神态,乔景琛冷笑一声:【谁知道他呢】

表示不知道靳屿怎么想的,以及那么一丢丢不满。

koorebi:【我娶老婆还得把心路历程给你们打个报告?】

罗亦周:【报告就算了,但心理准备得有】

几人又七嘴八舌,只有乔景琛回复两个字:【呵呵】

颇有几分阴阳怪气,小群里静默了一下。

好在乔景琛很快发了新消息,一张航班截图:【哥们儿周末的飞机,谁来接机?下飞机直奔酒吧嗨一下】

乔景琛在德国读了四年硕士,毕业仍旧遥遥无期。

这次休假回国,大家立马亢奋起来。

靳屿说了句恭喜,热闹氛围里,乔景琛他:【记得带家属。】

放下手机,靳屿敲了敲桌面,询问贺星苒:“周末忙吗?”

贺星苒没准确回答:“怎么了?”

靳屿说:“小乔周末回国,要聚一下。”

说到这个名字,贺星苒立马反应过来是谁。

乔景琛和靳屿是发小,本科的时候在临航隔壁读的,贺星苒见过他很多次,只是关系并没有很好,当然也不算熟悉。

她犹豫了下:“白天晚上?”

“晚上。”

“那好,”反正跟徐敏行的见面是在白天,贺星苒回答,“那你把地址发我,我白天有些工作,晚上自己过去。”

-

周日那天,临宜又开始下雨,缠缠绵绵的雨丝席卷整座城市,带走了一点暑气,温度凉爽适宜。

对于常年阴雨的城市,市民们反而更能接受夏日难得一见的凉爽,出行的人反而体感增多。

贺星苒和师兄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店内位置很满,两人找了靠窗户的位置。

关于纪录片的大纲和大致内容,徐敏行打印出来,帮着贺星苒过了一遍。

窗外,华灯初上。

霓虹灯光混着车潮人流,宛若涂抹在画布上的旖旎颜色。

罗亦周主动包揽去机场给乔景琛接机的活儿,但雨天堵车,两人再开回市内,花了一个多钟头。

又碰到红灯,他颇有些暴躁地一拍喇叭:“他妈的让不让人好好开车了!”

拍完,一侧头看向旁边咖啡店,声音陡然一变:“卧槽——”

“景哥,景哥!”他连忙推了推一旁的乔景琛,“这不是屿哥老婆么?怎么在这儿!”

“还跟一男的。”

他跟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

乔景琛看了眼,锐利的眸子眯了眯:“哦。”

顺手拍了几张照片。

到酒吧的时候,场子还没热,靳屿正在埋头鼓捣手机,见乔景琛进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好兄弟之间总不用说太多,乔景琛招呼了一圈,在靳屿身侧坐下,给自己倒了点啤酒,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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