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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葵过来时，林眠眠才勉强恢復了理智。
“眠眠姐可以下班了。”
小葵收拾着她的物品，声音中掩饰不住地激动：“阿唯已经在停车场等我们了。池总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池悠看着她这个小妹，极为尴尬地挠了挠脸颊，然后眉眼间漾起明媚的笑意：“一起吧，要是不嫌弃我的话。”
小葵倒吸一口气。
整个圈子谁不知道池悠什么身份，她的花名在外是其次，商业手段也是一等一，可见到池悠这么卑微讨好“亲妹妹”的一幕。
小葵忍不住怀疑自己能不能受得住。
池悠心态很好，丝毫不觉得有别扭，跟着林眠眠她们一起离开了电视台。
直到林眠眠准备进小区时，特意把池悠叫过来谈话。
池悠颇为意外，期待的眼神盯着她：“怎么啦？想和我说什么？”
在回来的车上，林眠眠犹豫了很久，既然心中有疑惑，那还不如实情告知。
她迟疑地看着池悠，试探性开口：“我上次见到郭善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这话让池悠感到惊奇，眸子里闪过了欣喜：“你是不是还记得她小时候带过你的事情？”
她们谈话的地方在小区楼下。
这边有一个大花园，哪怕是晚上夜景也很好，不少健身设施。
远处还能够看到夜跑的行人，夹带着几句欢声笑语。
林眠眠并没有接话，导致池悠讲完之后场面变得有一些尴尬。
“哈哈哈。”
池悠干巴巴笑了下，想到她家小姑，眼睛忽然有一些干涩：“你可能不太记得，毕竟你才两岁……小姑对我们一直很好，你被拐之后她心里特别自责，那几年情绪也不太好，一直靠吃药。”
“是嘛。”
林眠眠情绪并不大，声音闷闷的。
池悠知道林眠眠误会的点在什么地方，也尽量想用话语来开导她：“我知道你其实心里在埋怨我们，可是爸妈真的不是故意把你送去给小姑家。”
此时的池悠完全陷入了某个情绪，看向林眠眠的眼神带着迫切，想让她理解爸妈。
池悠看着面前的林眠眠，鼻头髮酸：“当然，我现在说这些不是想要辩解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真的误会了，有一些事情就是你听到的这些，这些才是真相。”
但这些“真相”听得林眠眠没什么感受。
她的脑海中关于某些碎片，愈发真实，声音微凉：“有没有可能，郭善真一直都知情？”
池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一个猜测。”
林眠眠借着公园的夜光打量着池悠，一字一句地说：“我小时候出过车祸，丢失了一些被领养之前的记忆，这些年陆陆续续找回来了一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断了胳膊的布偶娃娃，也是叫眠眠来着。”
“对对对。”
池悠听她提起这件事，仿佛被记忆拉回到了小时候，激动的上前想要抱住她：“我一开始怀疑你可能是我妹妹就是因为这个名字，你说的眠眠就是那断了胳膊的娃娃，那是一隻小兔子，你和你二姐每人一隻，是妈妈特意给你们两个买的，她那隻还在家里来着。”
林眠眠眨眨眼，没有池悠说的这些记忆。
“我还记得……”
林眠眠停顿了几秒，眸光深邃地直视着池悠：“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是她最先开始将我卖给人贩子。如果我没有记错，是郭善真吧。”
池悠自然明白林眠眠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她欲言又止。
周围的气氛一霎时变得诡异起来。
远处跑步的行人也消失了，而公园这儿的夜灯竟变得忽明忽暗。
好半响，池悠艰难地开口。
“这绝对不可能？”
池悠将心里巨大的震惊强压下去，面上仍然流露出诧异，询问的眼神看着她：“这会不会是……是眠眠你记错了？”
“呵呵。”
林眠眠淡淡笑了下。
她很清楚池悠此时是什么心情，保持怀疑是很正常的。
在回来的车上，关于郭善真就是倒卖自己的罪魁祸首这个猜测，林眠眠也被吓一跳。
思索了几秒，林眠眠还是继续说：“就像你说的，我那时候才两岁，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但有一些事有一些人，我总会牢牢记住。”
说着，林眠眠朝池悠走近，直接从她刚才藏护身符的口袋一掏，拽出了那红色护身符。
“我记得这个护身符，一模一样的款式。”
林眠眠抿了抿唇，嗓音压低：“我就是怀疑郭善真是直接倒卖我的人。你不相信也正常，我也保持怀疑。”
池悠听到这些话，难以置信，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她隻觉得周围有什么杂音，吵得她心烦。
她本能的怀疑绝对不可能，是林眠眠是记错了。
有可能是工作压力导致，有可能是这段时间池家逼着她认回来，让她间接神智会产生什么混乱。
池悠认识的小姑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压根不是林眠眠此时提及的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