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小关大夫, 你眼光真好。”田甜被夸奖了,刚才还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弯弯的,像是小月牙儿,她果真不是胆小的女孩子,刚才还害怕的不得了,这转头儿就好奇的围着电视转了一圈,好奇的看。
关丽娜:“以后每天傍晚你们都可以过来看电视,还有动画片。”
动画片?
这又是一个新词儿。
田甜不懂就问:“动画片是什么?”
关丽娜:“动画片主要是拍个小朋友看的,它……”
关丽娜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儿,她调试着频道,但是嘴上却没停,仔细的给田甜介绍起来,田甜不懂,田甜大受震撼。她不过就是个小村姑,可没有那么多见识,最认识的城里人,就是住在镇上的大姑一家子,可是她敢肯定,彩云对这些也是半点儿不懂的。
田甜:“这里真的好好。”
关丽娜笑了出来:“我们上一辈儿也过过苦日子,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是蓬勃发展的好日子。只要努力,可不会饿死人,顿顿吃大米饭吃大馒头都行,不如你也给我讲讲你们村里的事儿吧?”
田甜:“好。”
其实田甜也不晓得那么很多,但是小八卦也不少,一大一小就这么聊了起来。田甜一下午都泡在村委会,田家人倒是没有不高兴,陈兰花巴不得孙女儿多去几次呢。
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的。
不过吧,相比于田甜外向的跟谁都能唠两句,陈兰花老太太倒是挺担心自己闺女这不爱说话的。这要说起来,还是找婆家那点事儿。别看田老头儿陈兰花长得都不咋样,一个干巴瘦老头,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太,但是家里几个孩子倒是都顺着他们为数不多的外貌优点长了。
特别是两个闺女,都长得顶顶不赖,不然的话,也不能定下好人家。
大闺女她倒是不担心,但是小闺女青柳的婚事,这可真是让她上了火。眼下虽说日子好了不少,可是当初秀才一家子退婚的事儿可真是伤了青柳。
虽说那瘪犊子现在都不知道死到哪儿了,但是他们来到这里,也不是那么好找对象的。毕竟,田家村好多都有亲戚,年轻的小伙子也不少,但是扒拉扒拉,好几个都跟他们家沾亲带故,他们不能成亲,那可选择就少了。
虽说刚稳定下来,但是当娘的哪里能不操心这个事儿?
“青柳啊,你也跟你侄女儿学学,没事儿出去转转,总是在家里窝着干啥?”
田青柳今年十七,鹅蛋脸儿,别看逃荒的时候晒的黑黝黝的,这穿越来不长时间,她就养白了不少,坐在陈兰花身边,那可真是对比惨烈。
衬托的她老娘陈兰花跟个黑煤球儿一样。
田青柳虽说没出门,但是也没闲着,在家纳鞋底,给父兄做鞋呢。
她低头仔细干活儿,说:“家里这么多活儿,转啥啊?”
陈兰花嘴角抽了抽:“……”
她嘀咕:“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的。”
田青柳抬了抬眼皮儿,说:“娘,我知道你为啥让我出门。”
陈兰花一拍大腿,说:“你知道还不听我的?咱们村的小伙子好多都跟咱家有亲戚,你也不能找。但是我看村委会好几个小伙子呢。就是可惜了不知根不知底,你多转悠转悠,到时候……”
她越想越兴奋,还没说完,就听田青柳柔声说:“我不!”
陈兰花:“你说好……啊不是,你说不?”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闺女,呦,这丫头竟然直接反对了?
田青柳轻声细语的:“我才十七,不着急的,你忘了吗?这边结婚晚,咱不能犯法。”
她可是都记得真真儿的,想要融入下来,自然要守人家的规矩。她不像陈兰花那么咋咋呼呼的,咬着唇说:“还是先过好日子,稳定下来再说吧。娘你想啊,我爹可是副村长呢,咱家要是不守规矩,保证有人给我爹捣乱,到时候我爹丢了副村长不说,我也有麻烦。”
虽说田青柳以前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乡下姑娘,性格也柔弱,但是逃荒这一年多,他们吃了多少苦,见了多少惨事,她也渐渐坚强起来不少。
外表是看着柔弱话不多,但是性格倒是坚韧了的。
陈兰花听了吓了一跳,但是一想可不是这么个道理吗?田老实那些家伙,一个个都嫉妒的直咬牙呢。
田青柳:“娘,咱现在都一样,各家都努力呢,我们可不能让别人家比下去。”她声音轻柔,可话里的意思可不是这么柔弱,很想拔尖儿。陈兰花本也不是什么坚定立场的人,一听这话,十分赞同:“那倒是,咱家可不是一般家庭,那是干部家庭。你爹可是副村长,如果咱们家过的不如别人家,那可真是丢脸了。”
陈兰花越想越觉得还是闺女说得对,麻溜儿的起身,说:“不行,我得跟你两个嫂子说说,你两个嫂子做事儿可莽撞。”
田青柳倒是不管这个,她依旧专心纳鞋底儿,她这活儿也不少啊,虽说村委会的物资里有布鞋,但是吧……没有他们自家做的好穿。想到这个,田青柳莫名的多了点自信。
这里天大的好,但是也有不如他们古代的地方啊。最起码这布鞋就不如了,还是她亲手做的鞋更好穿。家里这些细碎的小活儿从来都是田青柳的,现在自然也不例外了。
“陈大嘴,陈大嘴!”
人没到,声先到。
陈兰花还没走出大门呢,就听到有人嚎她。
陈兰花:“干啥?叫魂啊?”
对门的方巧嘴,哦,这可不是外号儿,人家真真儿就叫这个名儿。
她原本在村里的时候就跟陈兰花走得近,两个人时常一起东家长西家短顺便吐槽自家儿媳妇儿,这次过来之后抽签倒是抽到了对门,可更是如鱼得水了。
方巧嘴匆匆进门,扫了一眼坐在门口小板凳上纳鞋底儿的田青柳,随意的点点头,随即拉着老伙伴嘀咕:“你听说了吗?宋婆子家打起来了。”
陈兰花:“啥!”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激动的说:“咋回事儿?你说说!”
对家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方巧嘴嘿嘿一声,说:“还不是田贵子,这谁家不忙啊,他倒好,整天也不着家,去兰妮子家干活儿,那个勤快啊。在人家家里就跟牛一样,回家就跟猪一样,就这他家几个哥哥能乐意?他家的几个嫂子早就不满意了,这一次不是定养鸡的事儿吗?打起来了,彻底打起来了,关着门怕人知道呢,嘿,我是谁,知道的一清二楚。”
陈兰花激动的不行,说:“该!打得好打得妙!”
要说陈兰花和方巧嘴的革命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就要感谢孙婆子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正是如此。
当年孙婆子年纪轻轻守寡,还领着两个儿子,孩子都小,日子自然艰难,就连地里的活儿都干不过来,她没少撒娇哄着村里的爷们干活儿。
方巧嘴家的老头儿对孙婆子有些心思,那个时候就是帮忙最多的,气的方巧嘴肝疼,两口子打了好多架,方巧嘴闹起来,又有公婆和儿子撑腰,他家老头儿才老实起来。
因为事情闹得不好看,孙婆子不敢再这么干了,也就很快的改嫁了,她嫁给了村里丧妻的鳏夫田老实。田老实人不如齐名,心眼儿也多,更是个官迷,那会儿更是跟田老头儿争夺村长的位置呢。
孙婆子出来没少说田远山和陈兰花的坏话,陈兰花也不是啥好性儿,两人打了不止一场了。
因着共同的仇人孙婆子,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