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暗昧到平明
“肖相?”
肖不阿从司马门跑到深宫,阻止息再从楚王处下手。他不知道自己迟了,楚国早已遭难,三天前烧到天空的大火,比省中更甚。但眼下,他看到樱池有打斗,西北国子与甲士争,赵王祟行,则对息再的担心,压过了对楚王的担心。突生的勇气,让他出面,阻拦赵王:“赵王去哪?”
“去找修太尉。”赵王无暇理会他。
“皇帝在班犀殿,就在赵王眼前,赵王不救?”肖不阿想法拖延,同时暗暗地希望有人注意这边。
“有燕王在。”赵王拨开他。
肖不阿拉扯,使赵王疑心。
不得已,他只好高声:“赵王护主,以三郡勤王。”甲士与骑士稍有停顿,殿内的言语渐悄。顷刻,有战马来围赵王。
赵王气极,捏肖不阿的嘴:“我找到太尉,去三辅提兵,配合两国的急救,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你这样坏我的事!”
他突然醒悟。“肖相,你是息再的人?”
这层关系被说破,肖不阿煞白脸色,勉强躲过赵王的短刀,却被他踢断腿,压在身下,要捅穿庭面。
战马奔袭赵王,他拿肖不阿挡。
长剑斜刺赵王,他抛出肖不阿的残体。
使剑的人转势去接。
肖不阿被挑破肩头布,挂在剑上,看到剑尾是息再。
他诧异:“咦?”伸长脖颈,去看班犀殿。
息再来救肖不阿。燕王趁机挟着后梁帝,撤出大殿,由甲士掩行。骑士在后追赶,领头的少年放弦,七箭七中,死了些不知名的人。最应为人擒拿的皇帝,在重甲里面,露只眼睛,朝息再笑:“不错,不错。”燕王挤开他,对息再亮印:“兄长,你等着吧。”
省中不能待。他们撤至三辅。但三辅大乱。左冯翊要反,右扶风要反,京兆尹已经成立京兆王国。燕王等不了兵马,收拾完毕,派人去拦臧夫人与白狼侯:“告诉母亲与舅舅,择道回家。”后梁帝被燕王安排在归旅的最末等,坐骡子车。逃行前,他掀开车帘一角,对皇城低语:“息再。”
肖不阿仿佛能视听这些未来,当下急得抓息再衣襟:“你怎么能放走皇帝?他是最要紧的,需得擒住他呀!我是什么人,不过是你的老奴,为救我而放他,这不是大错吗。”
骑士追散。樱池渐渐静。
息再扔剑,检查肖不阿的断腿,随后踢开他:“怕得流汗,还说大话。”
青年从尸堆里站起,拍身上的灰。太白在他头顶,把灰屑照成水天色。
启明降落以后,息再拖着肖不阿巡宫。
肖不阿又伤心,又动容:“大错,大错呀,不该放走他,救我做什么呢。”息再不堪聒噪,拧着他的头,示意他看四周。
肖不阿蓄泪:“省中废。”息再纠正他:“百废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