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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愚弄(把神父耍了又草含有)

 

晚祷后,约书亚披上厚冬装,出门拜访教徒们。他想知道他们今天各自在家里都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他能帮上的忙。这一出门就去了很久,在每人家里稍坐,为生者与逝者祈祷,时间在絮絮低语中飞快流逝。

回到教堂,约书亚冻得鼻尖通红、肢体僵硬,同时也容光焕发,因为重新确认了自己身为祭司的作用。他将辛斯赫尔也当作了自己羊圈中的一匹,双手捧住辛斯赫尔的脸,拇指轻轻抚过他的头发,说:“快睡吧。明天是礼拜日,我们得很早起来准备圣事。”

“不是我们,是你们。我恐怕还得回避吧?”辛斯赫尔问。

看来他一直对自己被驱赶的事耿耿于怀。约书亚思索片刻,说:“你愿意听,也可以留下,不过我得教你慕道者的礼节,你听着……”

何时起立,何时坐下,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凡此种种,冒险者一一答应。他注意到约书亚教他的时候比平常显得更活跃,那种热情不完全来源于传教给无神论者,而是教学这个行为本身。

金色的眼睛注视着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约书亚喜欢做老师吗?也许他只是寂寞得太久,有机会就要说个不停。作为他临时的学生,辛斯赫尔不介意装得更蠢一点,让祭司无奈的斥责轻柔地抚在他身上。

大雪呼啸。

睡前,约书亚跪在软垫上祷告,拇指拨动念珠,发出稳定的轻响。他背诵经文,心里却不由回想起指腹滑过辛斯赫尔的白发时所感受到的绸缎般的触感。

不,别再想了。祭司尽力摒除杂念,虔诚祈祷一个纯洁的夜晚,却始终心神不宁。他隐约闻到香气,不是圣烛的清香,而是灰精灵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拨动念珠的节奏不断加快,蓦地,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异响打断。

辛斯赫尔说:“神父,我的心脏痛。”

约书亚愣了一下,猛地转过头,他没有听见脚步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你怎么啦?”

“我要是明白就好了。”

约书亚叹了口气,祭司的职责让他很难拒绝别人的求援。他从软垫上起身,一转身,险些撞上冒险者。辛斯赫尔靠得太近了,醉人的香气弥漫在呼吸间,有一个怀疑涌上心头:也许这个人静静地在自己身后站了很久了。

祭司屏住呼吸,绷着严肃冷淡的表情,公事公办地伸出手,隔着衣服贴上对方的胸膛。男人的胸膛宽阔平坦,左胸靠近胸腔正中的部位,传来钟表般稳定的震颤。

“你的心跳听起来很正常,”约书亚急于将手抽回来,辛斯赫尔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紧紧抓住不放。祭司垂下眼睛,声音抖了一下,“放手,辛斯赫尔。”

“抱歉。”辛斯赫尔老实地松了手。

他让步得太快,茫然的猎物左顾右盼,拿不准对方的态度,片刻后,渐渐安定下来,以为重新取得了掌控。祭司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找借口?进别人卧室很不礼貌。我说了,想要找我,只要在楼上大声说话就行了。”

“可是我想见你。”辛斯赫尔说。

“什么?”

“我想要你,神父。”

约书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冒险者嘴上说的恐怕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他的手一抖,念珠滑落到脚边:“你怎么敢提出这种事?”

“因为你在做梦。”

“开什么玩笑,”约书亚提高了声音,“我在做梦?”

“是的。”辛斯赫尔平静地说。他的声音太过冷静,衬得约书亚才像是大惊小怪的那个。祭司恼火不减,却也明显变得茫然。

辛斯赫尔接着说:“这几个晚上你都深受困扰,不是吗?”

他说着,不断靠近,用自己的身体将祭司困在了他与墙上的圣龛之间。约书亚为了躲避,向后倾倒,踢歪了跪垫,后背靠上桌沿。

“放开我!”约书亚大声说。在黑暗中,香味愈来愈浓,热源紧贴在身上,神智撕裂成两半,一半心醉神迷,另一半叫嚣着逃窜。

可这一次冒险者并没有打算向他道歉。辛斯赫尔说:“我刚刚并没有困住你,现在才是。”

他掐住了约书亚的脖子,拇指撬起祭司的下巴。他用拇指轻轻磨蹭约书亚的皮肤,低下头,温热的吐息洒在祭司的耳畔:“你觉得深夜里纠缠你的东西是什么?”

约书亚想起那些在他身上游走的蛇形怪物,冰冷光滑,长着吸盘。至于那些吸盘的作用——他不愿意再回忆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配合,唇舌却跨过理智,老老实实地回答:“章鱼,或者类似章鱼的生物,我看不见……我不确定。”

“那么,我想请教你些书本上的事。那种生物如果真的来了伊修加德,就会因缺水而死,不是吗?这里很干燥。”

约书亚犹豫片刻:“是的。理论上是。”

“至于我,一个比你年轻的冒险者,受了伤,寄你篱下,怎么敢欺侮你呢?这符合常理吗?”

听到这里,祭司突然想起什么,他一把抓住冒险者的伤手,摸到了绷带夹板,却没听见痛呼。

辛斯赫尔笑了一声,将胳膊从夹板里抽出来,那只手搂住了祭司的腰,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到极致,约书亚的耳朵被冒险者说话时的胸腔震得微微发痒:“在现实里,我的手受伤了,在你的梦里却全须全尾。”

祭司完全陷入了困惑,好半天才开口说:“不,是你在耍我,你是一个魔法师,你什么都能做到。”

辛斯赫尔几乎要笑出来了。他故意用平静的语调说:“你太高估魔法师的能力,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为什么我要大费周章地做这些事,难道只为了玩弄你?神父,但愿你真的相信自己有那么讨男人喜欢。”

刻薄的言语太过伤人,却也直击要害,约书亚祭司紧抿着嘴,一股热潮涌上了头顶,羞得满脸通红。他什么都看不见,双耳只能听辛斯赫尔说话,封闭的环境剥夺了证伪的能力。

约书亚开始怀疑自己,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

“你明白的,是因为你太寂寞了,你想要有一个人陪伴你,抚慰你的身体,就像现在这样。你喜欢我紧紧抱着你,你看,你都不挣扎了。”

“胡说!”这话立刻把祭司的尊严点燃了。禁欲是圣职者的美德,同意他的话无疑等于承认自己是放荡的。约书亚在他怀中拼命尥蹶子,又被一次次按下:“我是一个圣职者,我不需要这些。”

“真的吗?你敢说自己从来不曾手淫过?按你吸烟的频率来看,不像是有什么克制力的样子。”

约书亚的脸一片潮红,他感到自己输了,在某种对峙中还没进攻就已败下阵来,说出口的话连自己听了都感到无力:“既然你是我的梦,怎么不听我的?你至少该是含情脉脉的,不,该是个女人才对。”

“梦境来源于现实的体验。你没有接触过女人,就想不出女人;你没有被人款待和服侍过,却受过男人们的凌辱,那当然只能这样了。”

约书亚睁大了眼睛。

这话有如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他可怜的自尊心,以及飘摇不定的理智。他无比确信自己从没向别人谈起过自己在皇都发生的事,为什么辛斯赫尔会知道?

他要不相信这真是自己的梦,要不相信辛斯赫尔可以读取他的记忆——也就是说,能够知道他过往一生中所有羞耻的事。这下,他反倒开始强烈地希望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动摇了。辛斯赫尔凉凉的话再加一码:“何况也许你早就习惯,或者说喜欢上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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