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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怒

 

“世…世子…”云清惊愕着呆在原地。

“啊?”轩辕冥转头时仿佛还没回过神,反应了会儿才问道,“你们谈完了?”

“噗,”轩辕长德扭头捂着嘴偷笑,“原来你喜欢兔子,怎么不早说,本王明日就让人去买些来给你玩。”

“我才不喜欢,”轩辕冥忙松开那黑兔,“我就是无聊而已,而且谁让这里刚好有些小饰品……”

“那都是你儿时戴过的。”轩辕长德说道。

“我不记得自己戴过。”

“本王在边关时每年都会给你寄来这些玩意,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轩辕冥生气道,“可儿臣就是没戴过啊。”

轩辕长德的笑慢慢收起,已经能感觉到他周身气压低下来,不过是顾忌到身边有客人不好发作,“这件事本王会去查的。”

在他身边站着的云清打了个激灵,直觉告诉他,这句会去查其实是在说会有很多人得死了。

云清抿起唇,面上不显,眼睛却在门边徘徊,看得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夺路而逃。

“云太傅随我们去用膳?”

云清压制住逃跑的欲望,然而没能完全压制,“下官…不…饿。”

“食不言寝不语,本王在饭桌上不同你说话了。”轩辕长德无奈地承诺。

“真…真的?”云清挪动脚步,“也请不要夹菜…不,下官没有冒犯王爷的意思,下官只是说,一两样小菜就行了,下官什么都可以,不挑剔菜品。”

见他这副样子,轩辕长德神色复杂,“看来让你这些年担任皇室子弟的老师,真的是太为难你了。若你愿意,本王可以上一封奏折,调你去翰林院着书。”

“不!”云清立刻拒绝,“我不想被调走,下官同人有过约定,不会弃他而去的。”

在两人身后的轩辕冥听到后,心中想起了有个人同他说的一句话,这是太傅赠予我的。

轩辕冥抬眼看向云清,询问道,“老师今日衣着如此单薄,怎么不穿那件狐裘啊?”

云清立刻看向轩辕冥,不过又迅速挪开了眼神,低下头似是惧怕,“下官怎么可能会有狐裘。”

“是吗?”

“父王觉得云太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轩辕长德略加思索,“很内敛的人。”

“从他的表现来看的确是不善言辞…”

“不是从他的表现,而是从他的家世,云和老先生是个对子女要求极为严厉的人,只要犯一点小错就会受到责罚,逐渐的子女就会变的内敛。”

轩辕冥沉吟片刻,“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稳重吧。”

轩辕长德诧异地看向他,“你竟然会觉得那种压制天性的教导是好的?这种性格的人一定会犯错,或得势后不知收敛,或年老后放纵自我。存天理灭人欲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压制的越狠反弹的就越快,人最容易栽跟头的地方就是他们儿时所缺失的东西。”

说着,轩辕长德起身出门,过会儿从外回来,手里捏着一个雪球拍在了轩辕冥的脸上。

“父王,你做什么?”轩辕冥猝不及防被砸了一脸雪,甩着头抖去身上的雪粒。

“你给本王去雪地里滚雪球去,本王不想看到你在这屋里窝着装老成的样子。”

轩辕长德拽着轩辕冥将人拉出了房门,在廊沿边,朝着轩辕冥地后背一推要把人给推进雪地里。

轩辕冥惊慌下伸手抓住了父亲的衣袖,连带着轩辕长德一起跌落在雪地上。

周围的侍卫听到动静急忙过来想扶起两位主子。

然而轩辕冥抓起一把雪就拍在轩辕长德脸上,“父王太过分了,…哎…”

他被掀翻在地,轩辕长德带着雪粒的手从轩辕冥的衣领伸进他的颈窝。

“不要…好凉,不要伸进来…”轩辕冥扭着头投降,突然不知轩辕长德的手碰到了他的哪里,轩辕冥挣扎的更厉害,“不要,好痒…哈哈哈…”

“多笑笑,这不就可爱多了。”轩辕长德拍着手上的雪,略有得意的样子。

“可恶,就算父王想让儿臣笑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啊,”在轩辕长德站起时,轩辕冥从身后猛然扑倒了他,“用强制的方法使人笑出来根本就不好玩!”

“生气了?”轩辕长德偏头看向轩辕冥,“本王好儿子竟然也会生气,终于不像个假人了,来,再发个火。”

“啊!你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说话!”

就在父子二人玩闹时,老管家从院外跑来,擦擦头上的汗,禀报道。

“王爷,宫里来人请世子面圣。”

轩辕长德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为轩辕冥细细擦着手指,“发生了什么事,说与本王听听。”

“听说是……”

“张宝,你真老了?也敢用听说二字!”

老管家忙改口,“是与我朝交好的大凉国国王去世,把握朝政的大凉摄政王欲通过向外征战巩固势力,屯兵威胁我朝西边界,镇守的刘破松将军想借一千玄甲卫扫清威胁,请示圣上后,希望能与世子再细谈。”

“晚膳应该做好了,天寒,本王特意让他们在包饺子时加些御寒的药材,走跟本王去吃一碗。”轩辕长德拉起轩辕冥的手。

“可是宫里……”老管家在身后犹豫道。

“让他们等着!”轩辕长德蓦然转头,眼神格外凌厉,“告诉刘破松,想借玄甲卫让他亲自找本王谈,想借圣上来压本王的儿子,一千玄甲卫?本王还想问他借荀王府三千冤魂呐!”

“是。”老管家立刻应道。

“张宝,你日后带一下曲生,世子身边该有个合适的人了。”

听到这话,老管家的脑子瞬间蒙了,失态道,“可…,可是世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你是看着他长大的,是不是需要本王给你让座啊?”

“老奴不敢!”

轩辕长德拂袖离去,可是心里却觉得格外憋闷,他知道老管家没有恶意,可是那句是看着世子长大的,又像是责怪他在轩辕冥人生中消失的八年。

手越收越紧,直到身旁传来一声疼痛的闷哼声,轩辕长德才猛然回过神。

“西边地形错综复杂,不利于重骑…”轩辕长德张了张口,干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然后试着转换话题,“管家他年纪大了,留在府里就好,你身边本王会再给你培养个得力的人…”

这种话又像是在替自己找补,轩辕长德长呼了一口气,扭过头直视着轩辕冥的眼睛,努力着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本王不是要剔除你身边的老人,也不是要插手你的生活,本王只是觉得可以提一些意见,如果你认为应该借兵,或者不想伤张宝的心,本王都可以。”

轩辕冥静静地看着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父亲为儿子做决定不是很正常的吗?”

“本王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轩辕长德避开他的视线,“本王先前猜忌你,又先替你做决定,本王并不是要拿回玄甲卫,也不是想操控你的人生,只…只是…”

“为什么父王不相信这世上有一种感情是不需要分出你我的,比如说父子,难道以后父王也要把每件事都划分的一清二楚才行吗?不会累吗?”轩辕冥接着说,“儿臣永远信赖父王这件事是不会改的,您为什么在给予儿臣时那样自信,又在要从儿臣这里获取什么的时候这样迟疑?”

轩辕冥垂头慢慢将自己的手从轩辕长德手中抽出,“儿臣一直都想得到父王的关注,哪怕只有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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