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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闻斯峘笑起来,故意装外行乱捅一竿子:“那也不用,我可没那么长假。再说宁好不是那么贪玩的人,她还是事业为重,她自己接到的项目,就让她自己干着吧,万事开头难,接了活就撂挑子全扔给大哥,那大哥要有意见了。”

闻家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神色,战术性喝了口茶。

宁好趁他喝茶又补刀,小鸟依人地挽住胳膊倚向闻斯峘:“他在国内,我一个人出去玩多没意思。还是等他有假吧,不急。”

“那好,好,拿到地就转战项目部,挺好。”闻家昌挤着慈祥笑容,又问,“金越地产和新闻集团要联合拿地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好笑盈盈说:“我大学学姐是新闻集团的财务总,她们做项目评估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闻家昌舔舔嘴唇,叹口气感慨:“清华北大校友圈确实不一样啊,要是承逸能上顶尖学府,我怎么可能送他出国。也不知道是我送错了学校还是怎么的,没攒到几个有用的人脉,光学会一伙人吃喝玩乐乱花钱了。出国没用,除非扎根之后单位公派出去。”他苦闷地掐了掐眉心,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话锋一转,对闻斯峘说,“但你们搞研究又不一样,还是出国学的先进,这个我懂。”

父子俩相视而笑,感觉得出生疏又客气的气氛。

闻家昌问宁好打算怎么去活动。宁好直接缄口不言:“没成的事我不敢说。”

闻家昌知道她聪明,不会提前透口风,问不到什么,便也作罢。

聊着聊着,就快要到午饭时间。

李路云看他们其乐融融心里不太舒服,跑出来打岔:“你一个老头子缠着人家新婚夫妇说得口干舌燥干什么呀!再这么烦人,以后孩子们不爱回家来了。”

闻家昌哈哈笑,顺势起身:“我不烦人了,去洗个澡,昨晚喝多没洗。好好该联系的人联系起来。没事就去花园里谈恋爱吧。”

宁好从善如流,往外走,

长廊里阳光充裕,落地玻璃外面草木葳蕤,秋海棠与勋章菊开得极艳,视野漂亮心情也跟着明朗。

闻斯峘在身后跟着好长一段路,确定周围没人才伸手捉她的手腕拉近距离。

密谋耳语:“没有一句感谢的话想对我说?”

宁好笑眯眯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什么哄小孩的招?感觉不太走心。

闻斯峘无奈地笑,不过,倒是比一声不走心的“谢谢”要好上那么一点。

“你给自己复仇计划的时间期限是多久?”他认真问。

“五年。”

他有些意外:“才五年?”

“一个行业从兴盛到衰落通常是五年,如果遇上政策收紧,只需三年就会结束红利期。”

原来她的计划是配合行业周期进行的,听起来不是毫无胜算。

不过她绝对不会离婚的时限只有五年,让他感到时间有点紧迫,五年,能让她接受自己么?

闻斯峘觉得自己这边反倒有点悬,不经意叹口气。

“答应我一件事。”

“嗯?”宁好瞠着小鹿般的眼睛。

他垂眸欣赏,轻轻用指背触碰她的脸颊:“别滥用美人计。”

美人计?他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宁好平时一个人住,一个人睡双人床,自由惯了。

昨天夜里为解闷喝了点酒,没喝醉,只是精神有点松弛。宽度两米二的常规大床,两人各一边睡下,中间还隔了好远,并不显得拥挤。

只是早晨醒来时,日光刺眼,迷迷糊糊睁开眼,她逐渐觉察自己脸的朝向有些古怪。

意识清明一点,她发现睡的不是枕头,而是人家胸口,手也不是搭在枕边,甚至还把人上衣的下摆撩了起来,露出块垒分明的腹肌。

宁好吓出一身汗,把睡衣给人扯回去,脸红到眼皮,坐起身回望一眼。

还好对方没醒,也许是现实中“胸口碎大石”的压感映射到梦里,他明显蹙着眉,不太舒适的神色。

宁好醒透了,做贼心虚地迅速逃离犯罪现场去洗漱。

在镜子前,动作随思绪慢下来。

偏又想起昨晚的吻。

她没跟人接过吻,由她发起宣誓主动权,嚣张炽热,进展却不如想象得顺利,呼吸不太顺畅,还频繁磕到门牙,对方却连一点接手这烂摊子的意思也没有。到最后她破罐破摔地停下来,心里冒出一股邪火,怨愤地瞪着男人。

他眯着眼眸,笑得慵懒随意,挑了挑眉,以一种叹为观止的语气:“知道今天不行,所以为所欲为?”

宁好顿时泄了气,偃旗息鼓,被言中了,新婚夜生理期忽至对她来说的确是幸事一桩,原本她还为这个重要节点怎么处理半生不熟的关系而困扰,这么一来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再加上先前撕破脸吵一架,又喝了酒,胆子就肥了。

“但是宁好,你搞错一件事,男女之间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还有很多,”他笑不可遏,伸手环住腰肢,轻咬上耳廓,灼热的气息烫着耳道,令她不受控制地一阵酥麻,躲开,却不慎泄出哼吟。

他听得满意,毫不避讳地隔着衣料用手覆住绵软施力,很快感受到有什么蹭着掌心。

她洗过澡,只穿了单薄的睡衣。

“唔……”她看过来水眸诱人。

他贴近,仿佛在进一步确认,扣住后颈将人按进怀里,手掌下动作愈发撩拨。

酒精上头断片前,记得他的感慨缠着耳畔:“终于能靠近你了。”

回想起来,面红耳赤,双目失神。

宁愿一切是幻觉,又害怕一切是幻觉——昏头到什么地步才能产生这样的幻觉,她警告自己不该陷入感情,在这个时候。

诚然,他很……

那副皮囊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要是长得太恶心举止太油腻,她也不可能在见面第一天就和他领证。

她原本和他不产生太深交集,作为——陆昭昭叫上瘾的——“便宜老公”,思路理想化,养眼够看她也不亏。

现在怎么办?对方好像不想浅尝辄止,而且,

他好像太会了,像个惯犯。

宁好焦虑地下意识咬指甲,走出去探头往卧室望一眼,睡得真踏实,可恶!

只能说服自己先做正事,装监听器要紧。

情理之中,宁好最近很忙,忙于社交应酬,每天回家至少是临近零点。为了她出入方便,家里佣人也懒得半夜起来开门,早早积极地替她输入了门禁指纹。

闻斯峘感觉和宁好很难见面,晚上他睡觉时宁好还没回家,早上他醒来宁好已经在楼下客厅应付那顿“团圆早餐”了。

真离奇,世界上竟有人蜜月过成这样,他不禁自嘲。

这个家里他的存在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其他人见到他除了客气就是客气,他仿佛来到酒店,但又不是那么让人自在的酒店。

几天过去,闻斯峘起了念,不如想个办法带宁好回市区,哪怕和她在市中心各自为营地分居、劳民伤财地奔波,也好过让她和李承逸同一屋檐下、他昼夜不安地盯着。

起念尚未行动,当晚却出了意外。

午夜11点多,犬吠声击穿了郊区的宁静。

闹闹认得主人,却无奈于隔着门,只能狂吠声张。

闻斯峘从楼上下来,出了大门往室外一望,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李承逸半搂着宁好从院门口走向楼里,院门外,黑色的suv正在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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