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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天理难容(夭璟gb) > 海棠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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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无香

 

果然…果然很适合给人口交。

她适应了在黑暗中视物,突然就很想看看他。扯起他的发冠想让他抬起头来,没扯动,换成掐住下巴,使劲一抬。

璟满脸是泥足深陷的沉迷,仿佛是情事中感官的迟钝,微光下舌尖的艳红一点竟然痴愣愣地吐着,没来得及收回。

小夭将拇指按进他的口腔轻轻搅动,笑着问:“明明是罚你呢,怎么把你爽成这样了?”

这本是火热性事的一句调情,狐狸呆呆地看着她说:“我…好想你。”

表白来得猝不及防,小夭愣了一会,酸了眼眶。

“我也好想你。”

数十年的光阴中,多少个本该相伴相依的日日夜夜,却只能睡在一个陌生的旁人左右。夜晚不敢做梦,白日里不敢出门、不敢遥望,怕被对面出双入对,被琴瑟和鸣的恩爱画面刺痛眼睛。

当初为什么会放你走呢?

明明应该抓着你,就算你不愿意,也不放手的。就算如父王所说,带着皓陵的大兵踏平防风家,把你夺回来,也不该放手的。

如今却只能在窄小的,见不得光的腌臢地方偷来一点时光。

“再来一次。”

罗衫轻解,一刻万金。

小夭让璟转过身去,遮住他无声流泪的眼睛,娇美胴体贴上他光裸紧实的后背,黑暗中只有触感被放大,皮肉相连的温暖对两人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连着那积年难消的、心底的坚冰也在亲密中消融了。

回想起清水镇时,小夭还是男身,占有他时常用这样的姿势。

数不清的昨日记忆如泉涌现,璟的呼吸变慢,小腹变得紧绷,小夭轻轻咬一口耳廓,“…只有手指。乖。”

4

木樨园里传来隐隐约约的琴声,时而轻脆明快如泉水淙淙,时如缠绵悱恻如飞雪风吟。琴声带着静美和喜悦,弦弦动情,声声有意,在花树林海间飘扬。

静夜听得痴了。

一曲奏毕,余音绕梁。

花树掩映的回廊深处,出现一个神采奕奕的清俊男子,姿如明月,步如行云。

静夜快速拂去眼角激动的泪花,迎上前去。

“宗主!织造行的老板到了,现下在花厅候着。”

璟微笑点头,“怪我一时纵情,忘了时辰。”

一主一仆背影翩然,潇洒而去。连洒扫的老仆都忍不住停了手中的活多看两眼。涂山族长以往整日跟下三滥厮混,几日不见,倒是生机勃勃了起来,有了些以前名满天下的影子。

“他在发什么疯!”涂山篌已经爆发了好几次,被防风意映劝慰下来。

本来今天织造行的商人要来商讨明年的供应事宜,篌和意映早就议定了细节,谁知道璟表示出兴趣之后,话事权就到了他那边,席间璟不过是闲散品茗,三言两语,轻飘飘地就把他俩的意见变成废纸。

篌在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他不去赌坊喝酒了,就专会给我找麻烦!离戎昶怎么不把他拖走!”

防风意映避开人之后也不再掩饰,绝丽的杏花面锋芒毕露,如同弦上的银箭:“离戎昶不过是只胡乱吠叫的鬣狗,奇怪的是璟。”

即便是刚成婚时,璟也不过是偶尔问问账目,只要不是谬之千里,便从不追究,防风意映和篌里应外合,在涂山家可以说一手遮天。可前几天,璟冷不丁管起了绣庄的生意,而且从原料到绣工全都着手换了一遍,私下更是动作频频。

“你的术法还管用吗?依我看他自从见了王姬,就脱离了你的掌控。”

意映被这句话挑动了女人的敏感处,冷哼一句,讥讽道:“我的法术固若金汤。我看海棠花宴会上被王姬迷得丢了魂的不止是璟!你们真不愧是亲兄弟。”

入主涂山家之后,她请了高人指点,灵力大进,更何况那只她亲手射进魂崖的金徽箭锚,是金天氏与鬼方氏的天作之和,象征着大荒锻造术和诡术强强联合的至高杰作。

涂山璟只会是、也只能是她捏在掌中的提线傀儡!

美人莲面生威也别有一番风情,特别是当这些嫉妒娇嗔是为了自己的时候。篌笑嘻嘻地揽过美人的腰肢:“那小子虽然废物,对女人的品味确实不错!”

“篌,你别忘了,我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涂山家的孪生子,一个端方温雅、一个疏狂倨傲,面貌相似,骨子里却截然相反。但那又如何?全都要在她裙下俯首称臣。

掌灯时分,防风意映不请自来。

璟刚刚沐过身,卧室里萦绕着槿树的香气,有股湿润又悠闲的气氛,看见她时手腕稍稍一顿,笔锋折出意外的顿挫。

“你有什么事?”

“璟,你就不想念我么?我挂念着你的风寒,还特地熬了桂枝汤来呢。”心意拳拳,语带嗔怨,如同一位惴惴不安的妻子,在同丈夫撒娇。

“我从小喝不惯桂枝和芍药,伤风症状自愈就好。“璟压着不耐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夫人自便。“

谁料柔软胸脯就这么贴上了他后背:“你头发怎么还湿着,妾给您抹上香膏吧。”

璟瞬间僵硬,转动不得,怒道:“意映!那天我就说过,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侍奉左右的仆从见状识趣地退下,只留夫妻二人。

防风意映的眼里闪动着泪花:“你以前从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凶我的。你和她又偷偷见面了,对不对。”

涂山璟呼吸一滞,哑口无言。

“高辛民风淳朴,怎会出了这样一位浪荡的王姬,水性杨花,不安于室──”

“住口!“璟盛怒急喘:“防风小姐,请你谨言慎行──”

“她抢走了我夫君,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那天你完全看不到我,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的丈夫当着我的面对别人献殷勤,我就是个笑话你知道吗!

我对外操持家务,对内服侍亲长,事必躬亲,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还是我完全没有作为你妻子的魅力吗?“

“你说啊,璟!天底下哪有女人做成我这样”

璟的卧室里传来争吵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和女人压抑的啜泣声。静夜、胡聋、胡哑和另外几个家仆在外间焦急地垂首等候,看不到屋内的情形也如坐针毡。

一番心力交瘁的折磨之后,静夜再进去,防风意映已经走了,留下废墟一样的狼藉。

璟无声地坐在方塌上,双目阖着,手掌搭在额头,已经没有那种轻快飞扬的样子,沉默地像庭院里的槿树。

防风意映带来的酸枝梨大漆盒打开着,那是祛风寒的药汤和一些精致的佐食,还是热的。

“拿去扔了吧。”璟疲惫地说。

防风意映送来的东西,璟是从来不入口的。

但她隔三岔五就来,宗主次次拒绝、次次心软,过后免不了要厌恶烦闷好几天。要是她心里真的有宗主,就不会这么故作姿态地恶心人,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静夜将药汤倒光,瓷碗连着食盒一并销毁,唯恐沾上晦气。

与此同时,璟突然感到神思倦怠,眼皮发沉,余光里一袭水红身影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如同一尾吐着信子的蛇。

他感到毛骨悚然,想开口质问她为什么还没走,一种让人恐慌的滞涩扎入身体,人仰着面栽倒下去。

5

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天空与海洋颠倒的梦。

往上看去,飞流的海水如同大厦倾斜,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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