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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四年未见,小胖子体型倒没变多少,眉眼虽然长开了一些,但长亭还是能认出来的。

这玉堂琴也够离谱的。

现在都跟着大公主回京了,宅院也安置妥当了,倒不去买几个奴仆,门上当值的总要有吧?

就叫这么个小胖子成天守着门不成吗?竟像他在妙清山时一般无二。

长亭退了半步:“燕王殿下要见你们先生,你去告诉一声。”

却不料那小胖子哦了一声,费力的把门给完全拉开了:“你们进来吧,先生说燕王来访叫我直接请进门的。”

长亭一怔,提步下台阶,快步回了赵承衍身边,低声把小胖子的话复述给了他听。

赵承衍唇角一扬:“他早知道我会来。”

却不亲自来迎。

这行事作风的确很玉堂琴。

他甚至都不是在正堂会客厅见的赵承衍。

彼时小胖子头前引路,就那么七绕八拐的,赵承衍甚至还在西南角瞧见置好的曲水流觞。

周衍还挺费心的。

前些日子知道他忙着置办宅院,起初还以为是他手头富裕,现在又升了官,做了赵盈跟前的红人,想着给自己换个大点儿的宅子呢,却没想到宅子是给玉堂琴准备的。

曲水流觞,附庸风雅。

玉堂琴却配不上。

小厢房坐落在东北角,布局有点像四年前他所见的茅草屋。

赵承衍没进门,大约过了半盏茶,玉堂琴推门出来,看见他时,长舒口气:“殿下是兴师问罪而来,却也非要我出门相迎吗?”

“你知道我会兴师问罪,还跟着她下山入世?”赵承衍负手而立,半步也没挪动,神色清冷,嗓音更清冷,“四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言而无信,你在我这儿又多了个新的印象。”

他就知道。

玉堂琴几不可见的叹气,侧身把门口让开:“殿下还是进屋说话吧。”

从回到京城的第一天起,他就在等赵承衍找上门。

其实他大摇大摆的回京,最先来找他的,应该另有其人,至于是姜承德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无所谓。

然则眼下那些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的人都为朝中事绊住了脚,他才能有几天清净日子过。

倒也不得不说赵盈足够高明。

一场风波只怕到年后复朝都未必能全然平息,这当口把他带回京城,简直再合适不过。

等众人料理完手头事,回过神醒了味儿,他早就在京中安置下来,再要到昭宁帝面前进言,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就是赵承衍这一关,不太好过。

长亭几乎是提着小胖子后衣领把人带出去的,赵承衍还站在原地没动。

玉堂琴深吸口气:“并非我言而无信,永嘉殿下以关氏要挟,我不得不随她下山。”

赵承衍眯眼打量他:“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玉堂琴呼吸微滞,片刻站正过来,正对着赵承衍的方向:“殿下为什么会扶持永嘉公主呢?”

为什么吗?

也没有为什么,她开了口,他那天心情不错,就答应了。

赵承衍没说话。

玉堂琴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打算回答的,摊了摊手:“殿下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你变化倒是挺大的。”

他也不是有心出言讥讽,但这话听起来就是很扎心。

玉堂琴调整了下呼吸:“不是永嘉公主,也会有别人,我从来也没得选。

四年前殿下不也是料到会有今日,才登妙清山见我,要我答应你绝不出山吗?”

他想了想,这样的姿态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赵承衍还是没打算挪步,他便下了垂带踏跺,近前去三两步:“殿下不想让我出山,却怎么拦不住几位小殿下别寻上妙清山呢?”

赵承衍拧眉:“你在质问我?”

玉堂琴说不敢:“但这就是事实。”

是事实,他如今倒不卑不亢起来。

赵承衍倏尔笑了:“看来有永嘉做你的靠山,你倒无所畏惧了。”

玉堂琴一怔:“殿下说笑了。”

“我没心思与你说笑什么。”笑意沉下去时,赵承衍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冷肃,“白堂琴,永嘉不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却知,她把你带回京,我若将你送走,对她不好,所以你只能留下来。

但你即便回了京,也得学会夹起尾巴做人,永嘉可以是你的靠山,我也可以送你上断头台。

四年前我好言相劝你不听,还是回了京,那咱们就没那么客气了。”

如人饮水

章乐清贪墨案结案更早些,毕竟在扬州时赵盈仗着手中便宜行事圣旨一道,就已经先将章府查抄,所得又交扬州知府衙门,退百姓加征税银。

朝廷所要处置的,仅仅是章乐请这个人而已。

本来赵盈退还税银这个事儿,若放在平时,少不得又要被弹劾一场,说不定沈殿臣还要同姜承德联起手来参她这一本,然则眼下因为没人顾得上了,这事儿昭宁帝不提,众人顾不上,竟也就这么揭过去。

章乐请贪的太多了,前头又本就有了陈士德与胡为先的例,贪赃枉法,屡禁不止,昭宁帝是真的恼了,下了旨,将他五马分尸,连带他章氏一族,十四岁以上的男丁皆流放西南三千里,十四岁以下与族中女眷没入奴籍,更是令其一族往后五代不许为官。

至于孙其为他求情的事,因有姜承德力保,后来又拿什么同窗旧情来说话,便只罚了一年的俸禄小惩大诫。

而孔如勉的案子,在朝臣吵吵闹闹十余日后,也总算有了定论——

“真就这么杀了啊?赫赫扬扬的国公府,就这么败了?”

赵盈坐在雅间里,听着隔壁的议论,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

另一道声音附和了两句什么话,紧接着像是啐了一口:“他们还不就仗着祖上的那点功劳,现在好了,连祖宗名声一并辱没了,私囤铁矿,那是什么样的罪名,皇上没有立时处置发落,他全族上下真该去跪谢沈阁老。”

“那管什么用啊?这不还是定了死罪,秋后就要问斩了吗?”之前的男人又开了口,语气之中还是一派惋惜,“我几年前曾见过他们府上的太太奶奶们出行,那阵仗,多气派啊。”

“风光得意的时候谁不是气派无双?莫说肃国公府,就连从前的刘家,难道是你我可比的?这样的人家,高门显贵,可一朝出了事,还不如咱们呢。”

语气中的不屑,一览无遗。

先前的男人像是还有话没说完,这男人已经闷着声催促起来:“行了行了,吃了茶快走吧,朝廷里的事情,议论这么多,作死呢?谁家败了谁家又起了,同我们有什么关系,高楼起高楼塌,在京城住着,见的少了似的,赶紧走吧。”

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不多时又有脚步声响起,而后渐次远了,再远了。

人是走远了,很快连脚步声也再听不见。

薛闲亭把赵盈捏在手里的茶杯拿过来,里面的茶水由温热转凉,他隔着茶杯感受了下温度,而后随手泼出去,又给她换了一杯新的热茶递过去:“消息传得这么快,姜承德的小动作真是快,肃国公府一倒,他是又得意,又急不可耐。”

杜知邑只挑眉,一口茶咽下肚,深吸口气品了品:“怎么不得意?刘家和孔家都倒了,剩下不就是他姜氏一枝独秀?沈殿臣求了十几天的情,嘴皮子恐怕都要磨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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