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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かずX太宰治 媎弟骨科)

 

只要他现在死去,就能带走媎媎身上背负的所有罪孽。

他的死亡不是死亡,只是回归于他的来处媎媎。

太宰治在水中吐出一串气泡,水流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体内。

然而为什么?为什么死亡的道路如此孤独,反叫他无比思念自己的半身,想要握紧她的双手?为什么偏偏在此刻让他想起媎媎还没有吃早餐?

媎媎!太宰治尖叫着,哭泣着,哀痛地从水中惊醒。他用手掌捂住泪流不止的眼睛,手腕上缠绕着陌生的绷带。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药物的香气,太宰治看向房间内另一个活人,穿着白大褂、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对太宰治露出一个微笑。

看来,您和媎媎的关系很不错。名为森鸥外的医生同太宰治讲述了浴室漏水后,旅馆的人如何发现了在浴缸中自杀的他,然后把他送到了自己的诊所。

捏着字迹被水泡发的纸张,森鸥外礼貌地称呼他:太宰君。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恢复了理智,太宰治对这陌生又古怪的大叔不感兴趣。他跳下病床,在琳琅满目的药品柜前赤着脚来回打转。

森鸥外跟他讲解异能为何,爱丽丝为何,他的异能力又是什么。太宰治挑出一只棕色的药瓶晃动,药片在其中哗哗作响。他笑起来,像对每一个外人一样:请问,把这些全吃了的话,能死吗?

森鸥外露出一丝惊讶,呵呵地笑了两声:很可惜,并不能。他走近太宰治,看着这个十四岁的男孩,太宰君为何对死亡如何执着呢?

太宰治侧过视线,鸢色的眼睛盯着垃圾桶里的玻璃碎片:因为答应媎媎的事情决不能食言,胆小鬼是没有资格成为媎媎的弟弟的。他抬眼,狡黠地回视森鸥外,不过,像医生先生这种没有媎媎的人,是不能理解我的幸福的吧?

森鸥外笑了笑:所以你想要用自己死帮媎媎洗脱嫌疑,是吗?

太宰治冷下脸,嘴巴是笑的,眼睛里却全然是蔑视:杀人的就是我,该死的也是我,森医生不能帮我去死的话,我想我们也不用继续聊下去了。

说着,太宰治踉跄地走向病床,拿起旁边湿哒哒的衬衫和西裤。森鸥外转向他,注视着他的背影,拥有着如此强大异能的人,却执着于可笑的亲缘,森鸥外不得不为此感到莫大的遗憾。

港口黑手党风雨飘摇,正是改弦更张的好时机,若是这名男孩儿能为他所用,会省去他很多的麻烦。

锐利的光在森鸥外眼中流转,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

如果说,我能提供一个帮你们媎弟逃脱牢狱之灾的机会,但条件是你必须要离开你的媎媎,为我工作,你会怎么选呢,太宰君?

与媎媎的重逢使太宰治相信,她们是受到了命运的牵引。

然而,他心心念念无时无刻不挂念的媎媎,却对他露出了往日她们看陌生人的表情。穿着层层叠叠的大衣、西装、衬衫,太宰治的脊背渗出薄薄一层冷汗。

缓慢地,媎媎在他面前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治?

这普通的一句,有如雷击,击中了太宰治愧疚的心。

懦弱的子民是无福接受来自神明的恩赐的,在死亡面前胆怯的他,又怎么配得上媎媎的期待。

原来太宰君的媎媎就是您,你们的父母真是生了一对好媎弟。姗姗来迟的森鸥外出声插进独属于她们的对话。

太宰治和媎媎,默契地对着森鸥外笑了起来。

太宰治认为,任何对他的错爱都是源自于没见过他的媎媎。

纵然此人是她们的恩人,也不例外。

他的媎媎没有异能,但有比异能强大十倍、百倍的东西,而且,她有太宰治。愚蠢的森鸥外偏爱着拥有人间失格的他,却对他的媎媎警惕不已。

这对优秀的媎弟迅速爬到港口黑手党的高层,手牵着手,见证森鸥外杀死垂垂老矣的上任首领,共同帮助森鸥外成为新的首领。

溃烂的组织需要格外用心的医治,繁忙的重塑生活使得媎媎的黑发长成和太宰治不同的模样,然而,此时的太宰治已没有了撒娇要求媎媎和自己保持一致的资本。背叛了两人共同意志的他,是一道活着的伤口,他的快乐、他的痛苦、他叫嚣着自杀,都是对裂隙的扩大。

无论是他的朋友织田作之助还是他的搭档中原中也,短暂的快乐如此虚幻,只有在媎媎的怀抱中他才能获得片刻偷来的安宁。消灭罪恶感的最终答案,唯有死亡一途。

媎媎、媎媎。太宰治反复地呼唤自己的媎媎,向她忏悔自己的罪孽。两个臭名昭著的黑手党干部宛若幼童,依偎在一处。

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嗅着媎媎长发发尾的香气,比起那些在他手下、眼前发生的丑恶,更令他关心的,终究是他自己。折磨他人并不能带给他快乐,掌握权力也于他完全无益,黑手党生活不过是一个平静的泥沼,因为媎媎也置身其中所以太宰治能够坦然地下沉。

手指摩挲着他右脸上的绷带,媎媎沉吟片刻,对太宰治说:为了我。

治是为了我才存在的。

只要帮助媎媎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完成了使命的他就可以坦然死去。太宰治抱着这样的念头,苟活在本不应有他的世界,不停地尝试新的死法,又一次次为这使命升起生的意志。

但是、但是,这答案并不能叫太宰治满意。

我是为媎媎而存在的,但媎媎竟不是为我而存在的。Lupin酒吧里,晃着琥珀色的酒液,还未到饮酒年龄的太宰治趴在吧台上,满脸的茫然。

为什么媎媎不会为我感到嫉妒?我可是憎恶着每个能靠近媎媎的人。

男人、女人,围绕在她周围,像烦人的苍蝇,总有一天我要把她们一个一个全杀掉。

想要成为作家的织田作抿了口酒,摊开的小记事本上还有数张有关于太宰治和他的媎媎的事情,这对媎弟是他观察的素材,太宰治也是他的朋友。

不同于单纯觉得她们两个扭曲变态无可救药的坂口安吾,织田作总是会认真地给出自己的建议:我觉得,太宰你也不是为你的媎媎而存在的。

太宰治竖起毛的猫似的看向织田作,攻击性强到坂口安吾想劝说织田作住口。然而织田作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谁也不是为谁而生的,太宰你也好,你的媎媎也好,都有选择的自由。

三个港黑成员加上话题中心的话就是四个,竟在这里大聊特聊选择不做黑手党的可能性。

太宰治欠扁地摆摆手:织田作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媎媎,无法感受到命运和血缘的美妙之处。

织田作放下酒杯:我确实没有媎媎,但是我想,真挚的朋友并不以此划分。太宰你比我聪明,应该懂得更多的道理,没有勇气做自己的人,怎么迎合别人都不会幸福的。你之所以如此痛苦,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无法跟上媎媎的脚步,而是你从心里知道,自己不认同她所做的一切。

这场三人聚会不欢而散,在坂口安吾几乎以为太宰干部会把织田作做掉的时候,他们又恢复了正常的来往。不再主动提及媎媎的话题,太宰治的笑容和恶劣都与之前并无两样。

坂口安吾对媎弟二人的事情并不支持,但亦觉得织田作过分真诚的话语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他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在三人中扮演着被太宰折磨的角色。

然后,织田作之助死了。

自己总是叫嚷着要自杀,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少,但织田作的死依旧对太宰治造成了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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