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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纪池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不再刻意压製修为,境界还是芥子境,灵力威力却瞬间飙升至死欲境中期,灵力扫过全身,完全不受魔气干扰,真是畅快。
本命剑自灵台祭出,一股威压自剑上扩散开来,将场尖劣势扳回了一些。一记秋水挽月直奔魔物,那孽畜也颇通灵性,见来势汹汹想要撤身退后,可惜一记记剑招落下,封了它的后路,打得它吼声如雷,又痛又怕,乱衝乱撞了起来,愣是把其他岔道都撞通了。
纪池想着趁它病要它命,见魔物想要逃走就想扔个阵法困住,被我喝住后,让魔物找到间隙逃了。
那孽畜跑得极快,缩小身子一溜烟就不见踪影了。跑了魔物,纪池很是不爽,挖苦道:“怎么,还没入魔就开始替魔物着想了?”
这当然是气话,我也不恼,解释道:“穷寇勿迫,那多半是魔气催出来的死欲期修为,否则我也打不过。”
“话说你怎么被困在幻境里了?”
这幻境实在没什么水准,要说纪池是被困住了,那着实是侮辱了纪池。
纪池一脸不愿提起的模样,但好歹解释了一下:“这幻境虽说有点厉害,但难肯定难不倒我,我顺便破个境罢了。”
顺便,这话说得嚣张,但确实是纪池的风格。
“恭喜。”
两人深交多年,秘境里出生入死多次,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我这句祝贺很真心实意。
“出去就被雷劈,有什么好恭喜的。”
纪池向来如此,平日里想必很遭同门妒忌,只可惜我想错了,她在宗门很受大家喜爱。
“对了,颜啾在外面等你。”
好歹是救命之恩,再加上纪池看上去也不像是真的嫌弃颜啾,那也不是不能替人家说两句好话。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太清楚这两人之间的恩怨,不好多说什么,谁成想纪池自己嘟囔道,“她喜欢我,不过也就那么一点。”
“某人怕是也喜欢颜副阁主。”
“喜欢如何,不喜欢如何,我跟她合不来。”说着说着,言语里纪池多了几分傲气,“若是觉得我非她不可,怕是小觑了我。”
“只怕颜副阁主不明白你的意思。”
“所以才是两路人,她爱明白不明白,不关我事。”纪池收了嬉笑的模样,看了眼镯子提醒道,“钟渺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似乎是猜到了约定内容,纪池接着说道:“消息不会从断烟阁传出去,是因为现在没有价值,大可转手卖给别人,也不算违约。”
纪池又骂了两句卑鄙小人,这才重新说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山洞。
“这里的布局跟魔族老巢万魔窟有点像,估计差不离。魔族吃人很常见,但拿来祭祀不常见,有个血池,不知道用来干嘛的,我想被抓来的人都在那。”纪池有些愤恨,“这事最早出现在西洲,齐云山瞒得紧,愣是一点风信都没透露,要不是这次在边界,不知道那帮神棍要瞒到什么时候。”
正说着,就见被撞通的岔道口那里冒出个人来,灰头土脸的,正是张书见。只见牠拍掉身上掉落的尘土石块,面目欣喜,小跑到我身旁,牠没见过纪池,正犹豫该怎么称呼。
纪池扫了眼张书见,有些嫌弃:“长点心吧,什么人都留身边。”
说完也不搭理人,打了个招呼就走。
“有空找你喝茶啊。”
纪池说得又快又急,也不管我听没听见,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看来是真的嫌弃张书见,仔细想想曲师姊好像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张书见有些不知所措,大概在猜测纪池着急离开和牠有关系,但又不好明问,牠在宗门里不讨喜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按道理白面秀气的模样应该挺多人喜欢的,难道说是性格不讨喜,可看了半天也不像啊。
“受伤了吗?”
人丢了有个把时辰,我出言关心了一下。
“没有。”
虽然只有一句话,张书见又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破境了?”张书见体内奔腾的灵力很显然是离心境才有的水准,掌门师姊这下也该放心了,“初入离心境你看到的是什么?”
一般而言,离心境是发愿离心的重要阶段,这一境界会直接奠定后面的修行道路,在刚破境时往往能看到自己的道心。
掌门师姊看到的是清风门,曲师姊要小一些,和她性子有关,看到的是几个师姊妹,我被寄予厚望,也最不凡,是万物,这实在难得,五洲都闻所未有。
至于南师妹从未主动提起过,只不过她不说,大家也能猜到。
“和师叔一样。”
张书见满脸自豪,八年了才算得上正式修行,但最终牠和师叔一样,见到了苍生。
一样个屁,满嘴谎言,牠见到了鬼的苍生,但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在真心实意为牠高兴。
张书见被药倒后套着麻布袋子就被丢在洞口,接着有人把牠和几个同样被抓来的男人推搡着往前走,扔到个发着恶臭的水池里就没人管了。之后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牠大着胆子解了绳索,跑了出来,听到这边有响声就朝这边走,直到和我重逢。
“没碰见魔物吗?”
也许是运气好,只能给出这么个理由。
“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同样被抓来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