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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忞估摸着宫里的人也就□□百左右,没想到竟然有一千三这么多,整个皇宫,就只有她和皇奶奶、母后三个人,居然要这么多人服侍,还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她记得学习本朝历史的时候,如果没记错,高祖时期宫侍不过八百左右,到她这个第十代皇帝竟已经增加到一千三,也就相当于国家直接少了五百左右的劳动力和生育力,由此及彼可以推算出大臣们也肯定是超规定多蓄养奴仆,那减少的劳动力就不是几百,而是成千上万。
石忞想想都有点头疼,让路关初退下后,一个人在殿中冥思苦想了许久。
当这个皇帝越久,她就越觉得当皇帝这个差事真不是好干的,除非像历史上有名的昏君那样才能过的潇洒自如,想怎样就怎样,她也好像当个昏君,可是事实总是那么残酷不如她所愿。
以她所见,整个华朝从上到下、从朝廷到地方、从内政到军事,都需要有魄力的进行改革,否则别说中兴,就是能不能完成交接都是个问题。
倘若她一旦改革,那么她遇到的助力也将是前所未有的,因为被她侵害利益的统治阶级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利益拱手相让的。
无论是盐价及衍生的贪腐集团,还是整个贪污成风的官场,或者整个朝廷冗官冗员,以及庞杂混乱的军事管理,每一个问题都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她必须花费很多的时间和需要极大的魄力去破而重组。
她现在看似实权在握的皇帝,实则稍有不慎就可能将整个王朝葬送,选择与民休养生息,既是她主动为之,也是不得不为之,但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可以做,只要不劳民伤财的皆可徐徐为之。
第二天早朝和往日一样,除了年老体衰生病请假的,在朝四品及以上官员都按时在宫侍的带领下依序进入了承天殿。
宫侍完成任务后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大门,整个大殿除了趁陛下还没来在窃窃私语的官员之外,再无他人。
“皇上驾到”听到路大总管熟悉的声音,大臣们立即安静下来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过近一年的补充、升迁,现在在京四品官员已经有一百多人,任然空缺没有增补的职位,她有其他的打算,这一百多文武百官大多都是新增血液,所以比先帝在位时的四品以上官员普遍年轻不少。
这也是她刻意而为之的结果,坐在自己并不非常舒适却高贵无比的专座上之后,看了一下仪态并无不妥之后才开口道:“众卿免礼平身”。
看到大臣都起身站好之后,站在一边的路关初才按惯例的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本奏,都城京官四品及以上职位任有部分空缺,还请陛下早做定夺”已经升为丞相的轩辕墨手持玉製笏板出列上奏道。
石忞透过皇冠的珠帘都能看清曾经的老师,现在的丞相轩辕墨的表情,恭顺里透着坚持,一如既往的执着,就像曾经教她那样要求自己,国之大事不可有丝毫懈怠。
“此事,朕自有考量,不必朝议”石忞并不想再议此事。
“臣遵旨”轩辕墨已经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和吏部的举荐奏疏及名单已经送上去多时,陛下一直留而不批,显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同意。
教了陛下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陛下并非表面所表现的那么无主见、无能,相反极有才能,有中兴帝才,所以自从被提拔当了这个丞相之后,轩辕墨都只是本分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像历史上有名的丞相那样与皇帝分权,形成对持之势,是她不敢想,也永远不会做的,如今她已过古稀之年,惟愿功成身退告老还乡。
“朕登基已近一年,批过的奏疏没有上万也有上千,朕知道你们都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之人,可每篇奏疏大半篇幅都是华丽辞藻的空话、套话、官样话,是朕的时间不值钱,还是你们太闲了?”轩辕墨一退回去石忞就略带怒气的开了口,压根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被现代一年基层工作经验养成半强迫症的石忞早就对奏疏的格式和名头各式各样的诏、诏书、令、表等看不顺眼了,繁杂不说,格式也是各式各样,别说百姓,就是她,要不是花了时间去了解,也都不知道什么是什么。
这种繁杂的行文体制,让她这个写篇简报都要严格按照标准格式来的人,真的各种不顺眼,早就有了要改一改的念头。
还有一个石忞非常不习惯的问题是,这里无论是奏疏,还是文章,通篇都没有任何标点,要不是跟着这里的老师们读了这么多年,她连断句都成问题。
“皇上息怒”大臣们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个话题,但还是被陛下突然的怒气吓到了。
他们觉得很冤,因为奏疏格式是从前朝延续下来高祖定的,之后的皇帝也都没有更改,却不知为何到了陛下这里就成了惹怒她的引子。
“朕的时间很宝贵,你们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如果只是想表现你们的才华,大可回家多写几首诗词,不用在奏给朕的各种文书中表现,相比于才华,朕更希望能看到你们像先贤那样为国为民”石忞说的语速很慢,声音很大。
“臣等遵旨,臣等惭愧” 大臣们字字句句听的很清楚,为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