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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希望缩减文书种类,规范行文制度,精简内容和格式,此事就由礼部负责,拟出个章程初稿来”既然提了出来,自然得有人去办,她是皇帝若事事亲力亲为,恐怕没老死就已经过劳而死。
“臣遵旨”礼部尚书马杰出列领旨行礼后方才退回自己的位置。
等了一会见陛下没有再说的意思,有事奏请的大臣才依序出列奏请,石忞也像往日早朝一样一件一件处理,能当朝处理就立马处理,不能就押后处理。
也不是每天都有事处理,毕竟每日都上朝,再多的事每天处理一点,平均下来也都不多,像今天这样有四五个大臣奏请算是反常态。
散朝后,马杰就回了礼部衙门办公,第一时间召集了六品以上官员进行讨论,不到五天就按石忞的要求拟了一个行文制度的初稿。
在他们看来很满意的作品呈到石忞面前就像个半成品,种类确实是少了,格式也确实精简了,但可操作性并不强,完全没达到她的预期效果,批示了几点要求之后又打了回去。
最后修修改改十几次之后,华国行文制度才定稿,全国范围内发行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一些常用的标点符号被石忞以行文附则的形式规定下来。
自发文之日起,华国各级衙门之间行文必须严格行文制度进行,否则一律执行制度中规定的惩罚。并特意确定以后参加科考必须使用标点符号,否则一律无成绩。
为了更好的普及标点符号使用和行文制度,石忞不仅普发朝廷和地方的各级衙门,确保每个官员知晓之外,还昭告天下,各省、县皆有布告张贴。
转眼就到了天福三年七月,整个华国还是十分炎热,皇宫外围有一条宽五十米的护城河,与位于皇宫东北处的景湖形成一个循环水系,所以晚上石忞出来走走的时候,特别是在御花园,就能听到蛙声一片。
就着浓浓月色,仿佛回到了田野乡间,那么轻松惬意。
按例八月就会举行三年一次的会试秋闱,前年已经举行了一次恩科,但因为当时情况特殊她才任命轩辕墨为主考官,今年则恢復以往惯例,由翰林院大学士任主考官,左副督御史、吏部左侍书任副考官。
像再下一级的府试和县试也是参照会试来分派考官及副考官,只不过级别也一级比一级低。
上次在酒楼吃饭时那几个书生的谈论,给了石忞一些启发,所以从酒楼回来后没多久就将考生参考年龄从20岁降到了十八岁,而且还加了条规定年过五十者不能再考,无论是县试、府试,还是会试都适用。
另外还取消了避讳中的避讳长官、避讳先贤和避讳长辈,隻保留了避讳皇帝,这样一来官员就不用避讳上级名讳,又改这样又改那样的,减少很多麻烦。石忞觉得对先贤的尊敬更多的是体现在心里,而非表面避讳。另外考生也不会再因为考题中有长辈的名或字而不得不避讳退出考场,以致白白浪费一年。
石忞对这次科考的期望比前年的恩科还大,关注力度也远超恩科,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把主持本次科考的主考官和副考官都叫过来见见。
正好今天下午批阅完奏疏后还有些时间,就又让吉春去宣了他们过来,这两天刚好路关初休息,所以有事她都会吩咐吉春她们三个去做。
“本次科考事宜,卿等准备得如何?”石忞一免礼赐坐后就开始发问。
“启禀陛下,前期工作主要有确定考试日期、发文布告、从衙门和外禁军挑选人手维持秩序、打扫清理考场等,皆已完成妥当”翰林院院长黄大学生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心里想的却是,就是考题还没确定,要是陛下能早点定下考题,从中操作一番大有可为,也不枉费我升上来当这个翰林院院长。
被石忞知道得清清楚楚,表面上却不漏声色,已经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遇到,从最开始愤怒异常,到现在已经是习以为常,都被她记在了记事本上。
按例同时几人觐见时,皇帝没有点名的情况下都有职位最高的代为发言,所以另外两个大臣都没有说什么。
“朕会尽快将考题拟出来,其他事宜还需你们多上心,朕希望此次科考能和上次恩科一样严格,若出现泄题、夹带等事,决不轻饶,下去吧”若是提点了之后都还范,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臣等告退”在黄大学士的带领下三人亦步亦趋退了出去。
科举是在前朝中后期萌芽,在本朝初期完善的,到现在已经算是一套完善的体系,可惜没有武举,武将都是从军队升上来或文官转任的,要不是有识字这条硬指标卡住,不知道会有多少大字不识的武将。
步千雪自从那次石忞送她回家之后,就静下心来开始读书,她想成为一个有学问有能力的人,即实现了双亲的愿望,又可以为国尽忠,一箭双雕。
和她母亲的关系还是时不时会发生争执,但好在之前离家出走的事也没有被罚,算是就此翻过,好在她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疼爱有加。
她本来以为要到二十岁才能参加县试,可没想到陛下竟下旨将年龄放宽到了十八岁,甚至还对参考年龄做了限制,而且还加了个什么标点符号。
刚开始用标点符号的时候她确实很不习惯,可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觉得非常好用,遇到新文章再也不用冥思苦想的去断句了,因为陛下还下令全国所有书籍必须加上标点符号,否则不能进行贩卖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