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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乌以沉恍惚着明白父母的时代结束了。

乌以沉想过在监狱里找关系和托人运东西进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父母的牢狱生活好过一些,但毫无门路,还因为过于心急险些被骗了。乌以沉习惯了在父母的庇佑下如鱼得水的生活,一旦让他自己想办法,他就像初出茅庐的孩子一样天真又可笑了。

在监狱里见过父母之后,乌以沉的状态反而比以前要好多了,一切尘埃落定,既然已毫无转机,不如安心接受。乌以沉不会再莫名发脾气,也不会再梦见逼真得令人冒冷汗的噩梦了,他开导自己说:“爸妈在里面的生活没准比在外面还要健康呢,他们现在知道了我出柜的事情,我还省得跟他们吵架了。”

乌以沉和计江淮坐在后院里,泡泡趴在草丛里睡觉,一切好像回到了事发从前普通的日子。

但舆论并没有随着主谋的入狱而得到渐息,有人将乌以沉和计江淮的那条同性恋花边新闻翻了出来,起先是一些无聊的八卦记者调查康瑞爱的时候,顺便跟踪调查了一下董事长的儿子乌以沉,结果刚好就拍到了乌以沉和计江淮的亲密行为,于是乌以沉是同性恋的事情被公之于众,很快网上就出现了乌以沉详细的身份资料,还有人扒到了乌以沉名下的设计公司,于是乌以沉的公司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本来乌以沉的公司能够蒸蒸日上就是依靠父母的人脉牵线搭桥,现在树倒猢狲散,又加上他自己的私生活风波,霎时间圈内圈外人都对乌以沉的公司避之不及,不少已经开工的项目都被甲方终止,有委托意向的老板也直接不回消息了,还有记者直接闯进公司里想要挖掘大新闻,保安赶走了几次之后才渐息。公司的员工每天上班变得无事可做,渐渐地也开始偷偷议论老板的是非。这种影响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乌以沉不知道何时是个头,他渐渐有了注销公司的想法。

在法院冻结乌爸乌妈的个人财产之前,乌爸乌妈就悄悄把一部分财产转移至海外了,这部分钱虽然不多,但足够让普通人不工作也能生活数十年,而且乌以沉本身也有公司在营收和个人储蓄,所以父母破产之后,乌以沉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就算乌以沉现在把公司关了,他的钱也够他和计江淮过安稳日子了。

乌以沉在康瑞爱案件中参与得很少,可以忽略不计,他可以免于罪罚,但大家对康瑞爱的审判还意犹未尽,刚好乌以沉在这个时间被拉进公众视野里,霸总赚钱养男人的事情很快就被人们当成茶余饭后的乐子,大家都对计江淮感到好奇,但与被扒得热火朝天的乌以沉不同,计江淮的身份被冥塔处理过,所以能找到的个人信息并不多,网民只能找到计江淮的名字和就读过的学校,再没有更多信息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乌以沉罪不至此,但因为其受人关注的同性恋身份,还是有不少极端的恐同人士扬言要烧死乌以沉和计江淮,现在乌以沉的样貌和住址都被明晃晃地放在网上,哪怕只有1%的受伤几率,乌以沉也不敢忽视,每次他和计江淮出门都不得已乔装打扮,用帽子、墨镜和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把所有车窗都贴上防窥视的玻璃膜,像明星一样谨慎小心。

乌以沉的小区里也住了很多商界大鳄与明星,小区的安全性很高,待在家里倒也不用担心被人跟踪和偷拍,但是商界大鳄和明星也是会对别人好奇的普通人,有时候计江淮在小区里遛狗会被别的业主认出来,虽然没有直接的偷拍,但他能敏锐地感觉到投射在他身上好奇的目光。

计江淮比起自己,更担心泡泡会受到危险,原本他会松开泡泡的绳索让它自由地在小区的草地上玩耍,现在他会因为担心有人投毒而战战兢兢,直接就给泡泡戴上嘴笼了。

乌以沉最后还是把公司注销了,给了所有员工遣散费,好聚好散。

不用去公司工作,不用陪好友出去玩,也不用被父母叫去相亲,乌以沉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从前无所事事的日子里,需要什么东西可以靠跑腿配送,实在要出去就乔装打扮,乌以沉和计江淮小心翼翼躲过了极端恐同行动爆发的时段,再把社交软件全都卸载了,从根源上完成了眼不见心不烦。

如此安稳又和平地过了一个月后,乌以沉收到了翟高武的姐姐发来的信息,那个撞死翟高武和ia的司机找到了。

自从翟高武和ia去世之后,stel和翟良景就被接回了翟家照顾。翟家是一座巨大的庄园,庄园里有假山有湖水,还建了很多相隔不远的别墅房屋,翟高武的哥哥和姐姐在结婚之前就跟父母住在主家,结婚之后就搬到了庄园里的其他别墅里,跟父母住的主家相隔不过几百米,既能保持个人隐私和独立性,又不至于一家子人分散得太开,晚上还能一起散步吃个饭。但翟高武在成年之后就自己跑去外面买房子住了,跟庄园离得比较远,不用担心被家人的散步突袭,得以逍遥自在好几年,也是在那时候开始金屋藏二娇。

现在stel和翟良景就住在翟家庄园的一栋别墅里,她把以前的保姆和司机也带了过去,翟高武的姐姐对stel特别照顾,时不时还会去stel的家里慰问,在翟姐姐的照顾下,stel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乌以沉和计江淮一接到翟姐姐的消息就迅速赶往了翟家的庄园,翟姐姐见到计江淮有些惊讶,她忍不住喃喃道:“哎呀,怎么把他也带来了……”翟姐姐也有听到乌以沉和计江淮是同性恋人的传闻,但半信半疑,翟姐姐不禁想到要是乌以沉真的是同性恋的话,那乌以沉跟翟高武是不是也……

乌以沉没去管翟姐姐话里的猜忌,他着急地问:“你说抓到凶手了,是真的吗?”

翟姐姐回过神来,她将两人带去了主家,主家是一栋巨大的中式别墅,别墅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一进到客厅,就看到stel坐在沙发上,她穿着素雅的家居裙,神情有些呆滞,面色充满疲倦与麻木。翟姐姐将乌以沉和计江淮拉去了旁处,乌以沉听到内厅里传来翟老爷的怒声,那语气不像是一切顺利的样子。

翟姐姐惆怅地说:“哎,找是找到了,但是凶手人现在在缅甸,而且他爸是在东南亚走私珠宝的,他爸还雇了军队保护他,不好抓人回来……”

一连串熟悉的身份信息听得计江淮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一种恐怖的熟悉感凭空而起,虽然还不清楚凶手确切的身份信息,但冥冥之中命运就在告诉他这就是同一个人,一盘乱珠好像被一条隐形的线串联出来了。计江淮抓住了乌以沉的衣服,他抖着身体、面色苍白,乌以沉回头看向他,翟姐姐见他这样也担心地止住了声音,计江淮压抑着愤恨,他激动地说:“我知道他!他、他之前……他五年前也撞死了人……但是被他逃了,他也是像这样逃去国外了,就是他……就是他!”计江淮瞪大了双眼,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的肇事车主竟然就是五年前的跑车撞人案凶手,封尘了五年的恨意依旧尖锐,当年强忍下来的悲愤喷涌而出,当年死的是普通人,只能忍下悲痛收钱息事宁人,但现在撞死的是与凶手同样有权有势的翟高武,翟家一定会追查到底,甚至会把凶手以前的车祸案也翻出来,这次不会再草草收场了。

计江淮清楚地记得五年前那场销声匿迹的车祸案,车主开着跑车冲撞进了路边烧烤店里,直接碾上了数名正在吃饭的客人,最终造成了三死六伤,计江淮的前女友就是因此丧命了。后来有消息称车主是东南亚珠宝商的小儿子,凶手家给受害人家属赔了很多钱,所有家属都收了钱和解,肇事车主安然无恙地逃去了国外,只留下一个替罪鬼以偷车罪入狱,到现在也差不多出狱了。

五年前那个车主才15岁,因为酒驾出了事故。现在五年过去了,车主已20岁成年,不仅没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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