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拿我做替身(上)
“他就像阳光一样温暖。”看着迟毓的背影,你晃了神。
“赵嘉凝,你又在发什么疯?”他转身,皱着眉来细细地打量你,啧啧两声,“不是说过吗?不要穿这条裙子,丑死了。”
这毫不掩饰的嫌弃将你唤了回来,他不是他。
“你听见没有?赶紧换了!”
面前的他脾气愈加恶劣。你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玛德,这种替身烂狗血戏码!你真的不想玩下去了。
你缓缓地呼了口气,冷眼看向他,“迟毓,姐姐我不和你玩了。”
迟毓错愕,一时哑然。
“你在说什么疯话?”他说着就要伸手探你的额头。
你重重拍开他,也不顾他手臂有没有被你拍红。
迟毓整个人僵住,因为你从来不会这么对他。
“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吗?”你恢复原来傲矜的模样,漫不经心地又重复一遍:“我说,我不想和你玩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和你分手。”
你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噗嗤一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
“可……明明是你先和我告白的。”
“没错。”你细眉微挑,脸上仍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我以为单纯的迟少会比较好玩啊……但是,好像是我想错了呢。”
迟毓气得眼角发红,忽的一顿,不甘心地问:“你是不是在和我玩新的把戏?”
“没有呢。”你顽劣一笑,将以前愚蠢又娇憨的少女形象彻底撕毁,“因为是你长得像他,我才想和你玩玩的呀。”
“他……是谁?”迟毓竭力维持住颤抖的声线。
“你没必要知道。”你优雅转身,毫不留恋地迈开脚步。
“赵、嘉、凝。”迟毓咬牙切齿地叫你,想着你会回头。
咦,不会是又要发疯了吧?你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你舒服地跑了个热水澡,拿起手机去订外卖。因为刚才和迟毓本来是要出去吃饭的,结果不小心和他撕破脸了。加上你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不想动手做饭,所以只能暂时以外卖来裹腹。
事实上,你并非像哄骗迟毓说的那样,生在一个连外卖都点不起的贫困家庭。不过,你父母确实很忙,地质学家一年到头没能回家几次。
一年前,因为工作的调动,你跟着他们来到了a市。一开始你是不愿意的。但是,父母怕你一直沉溺在失去朋友的悲痛之中,竭力对你进行了劝说。你知道父母的担心,也认为自己确实有必要去换一个环境,因此你点头答应和他们一起搬家。
第一次撞见迟毓是在篮球场。他人高腿长,穿着一件黑色球衣,汗水浸湿后背,胳膊也是汗津津的,肌肉很显眼。当时,他怀里抱着一颗篮球,敏捷地躲闪着他人的抢夺。因为是在运动,你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单纯觉得他还不错。
第二次见他是在林荫道上。他头上敷衍地戴着卫衣帽,随性又散漫。这一次,和他面对面相遇的你看清了他那张酷似周毓的脸。
顿时,鼻腔泛酸,眼泪扑簌流下。你鬼使神差地凑到他跟前,带着哭腔,软软糯糯地喊他:“阿毓。”
“你谁啊?”迟毓不耐烦地扯下耳机,瞥了你泪水满面的脸蛋,以为你又是他的一个花痴粉。
并非是清冷的声线,他鼻尖没有那颗小黑痣,嘴唇也不太像周毓。哦,原来不是他,是你看错了。
你瞬间醍醐灌顶,胡乱地擦擦脸,向他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下一秒,迟毓扭头看着你跑远的身影,小声地骂了你一句:“傻帽。”
可是,你没有办法不去关注他。毕竟,他的脸和周毓有七分像。
老爸说,这个世界神奇的事物有很多,有光怪陆离的,也有无法用现代逻辑思维去解释的。那么,迟毓会不会是周毓以别样的方式回到你身边了呢?你想知道。
你主动靠近他,演了他两个月的「狗腿子」。你浪费了不少时间到球场上替他加油,帮他骗过督导老师,给他送饮料,做巧克力……情人节那天,你又向他上演了一场动人的告白。然后,这个被心高气傲的、不懂情爱的迟少就轻易地被你拿下了。
但是,你没想到他会那么「作」。因为迟毓是个脾气暴躁、性格冲动的人,和温文儒雅的周毓相差甚远。他见到你分巧克力给同班男同学吃,居然和你大闹脾气,将你送的礼物全倒进垃圾桶。等你找他道歉时,他使劲揪着你这一点不放,与你「理论」了半天。好不容易将他哄好了,他还理直气壮地要你重新送他礼物,还是要别出心裁的那种。你也没见得他来送你别出心裁的礼物啊?他送你的都是些华贵却不合适花季少女的项链和手镯。
勉强和他谈了半年恋爱,你只觉得心神疲倦不堪。
这一次,因为迟毓说周毓送你的裙子不好看,你积攒的怨气再难控制,所以才真的要和他决断。
周毓从来不会说你衣服难看。而迟毓那个混蛋非要挑刺,非要惹你生气,简直是无理取闹。
“我曾拥有一支玫瑰,品种不算稀奇,她是最普通的那种。我以为她从来只为我一个人盛放。可是,某一天,我发现我的玫瑰不再盛放。她突然停留在枯萎的姿态,似乎在无声地斥责我的任性……最后,我的玫瑰不要我了。”这段感人至深的忏悔文字被整个年级的男生口耳传颂。他们各样的眼神打量在你身上,你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也太奇怪了吧。”你扯了扯同桌刘滢滢的袖子,面色不解。
“啊?”刘滢滢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什么?”你和她大眼瞪小眼。
她忙拉着你到角落,掏出手机让你看她的朋友圈。
看完以后,你恨恨咬牙:“玛德。”
“同学,你好,我找一下迟毓。”你掩饰好怒容,摆出笑脸来找人。
然而,你等了好久,他的同学才出来告诉你:“同学,不好意思哈,迟毓说他心碎中,叫你勿扰,有事放学再说。”
玛德。你对迟毓的「作」感到无语至极。
啪的一声,书包被狠狠地砸在迟毓身上。但他没生气,替你拿着没丢。
你步步逼近,怒气冲冲地骂他:“迟毓,你有病,是吧?”
“和我玩「忏悔文学」?有意思吗?”
“有。”他看着你张牙舞爪的模样,阴郁的心情勉强好了点。
“有个屁。”你一边伸手去扯他手里的书包,一边恶狠狠地威胁他:“赶紧给我删了,否则要你好看。”
迟毓趁机将你一把揽进怀里,双臂箍紧,不留给你任何挣扎的缝隙。
“你有病!”你使劲地抵着他胸膛,想蛮力挣脱他。
“怕什么?不是要把我当替身吗?你叫我阿毓啊,我应你就是了。”
“疯子!滚开!”你低头咬他,利齿狠狠刺入皮肉。
可是,哪怕你咬得他鲜血淋漓,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你累得气喘吁吁,仰头问他:“迟毓,你究竟想怎样?”
他看着你水光潋滟的杏眸,心中更是不甘。你为什么不试着喜欢他?为什么要玩弄他?为什么要把他和别人比?你为什么这么坏?他真的那么好骗?
“和我回家。”
“休想!”你近乎凶恶地答他。
“好啊,那我就永远挂着那条朋友圈。”
“你卑鄙。”你忿忿地骂他。
迟毓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