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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自认为审美水平一般,可目光扫到那两指粗的金链子时,心里还是觉得它突兀
“谢谢。”徐砚接过小皮筋,诚恳地道了声谢
“你这小女娃子我看着眼熟得很呐。”白发大爷盯着徐砚的脸,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我叫徐砚,不叫小女娃子,我有名字。”徐砚纠正道
“扑哧!”
江颐之笑了,徐砚较真儿的样子还挺可爱,“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旬弋,真身是隻乌龟,活了一千多岁了。”
“我不叫乌龟,请叫我元绪或者玉虚真人,你高雅一点好不好。”
老头子甩了一把头髮,江风太大了,打了发胶的背头被逆着吹起,几缕头髮粘连在一起直直立起,像隻刺猬
“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旬弋见自己的髮型已经无法拯救,赶忙用手压住,试图通过反问对方来转移她们的注意
“关于闹鬼的事情。”
说到正事儿,江颐之略有些严肃,旬弋倒是有些惊奇,原来她还知道什么叫“正经”啊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家在岸边的民房区,还带着一间独立小院,想了想,旬弋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家里
江颐之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顺带她认识徐砚的过程
“原来你是偷听才知道我的名字。”徐砚似笑非笑瞥了眼江颐之
江颐之翻了个白眼,会不会抓重点啊
“这些事情都围绕着徐娃子啊,这体质是有点问题。”旬弋绕着徐砚走了一圈,“嗯,阴气重,难怪招鬼,最近是惹了些什么人吗?”
“没有。”徐砚摇头,她话都懒得说,更别提和别人起衝突了,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大学因为发烧被鬼缠了一阵子,只是后面莫名其妙又好了。”
“你八字是多少,我看看。”旬弋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纸笔,想要确定些什么
毕竟是学文学的,徐砚捏着黑笔,在心中推算片刻,就往纸上写上去
旬弋盯着那八个汉字,瞳孔微缩,确实是那个人没错
他朝着徐砚打量了好几眼,“是绝阴命格。”
难怪招鬼,可不就是那人的转世么
“这绝阴命格,是什么?”
他太激动了,饶是旬弋见过大风大浪,此刻捧着白纸的双手也不由有些颤抖
“这是神格,性属阴,可招鬼,也可克鬼。”他没有掩饰,但也没有细说,只是把白纸迭着整整齐齐,郑重地放进了贴身口袋
“至于你以前被鬼缠身却不治而愈,是因为这命格自带紫气,把鬼吓走了,不是有个成语吗?紫气东来,就是那个紫气。”
他还记得当时顾家祠堂被劈也是紫气呢,回忆起过往,旬弋语气中也不免添了几分感慨
“这命硬,徐娃子,放心,你轻易死不了的。”
徐砚:“…”
“不过。”旬弋话锋一转,看向徐砚的眼神也有些古怪“你这命格寻常小鬼招惹不得,但被有心人或者恶鬼盯上就不一定了。”
有心人?那是有个可疑人士
徐砚想起了学妹的话,不由问道,“旬大爷,你知道顾家吗?昨天顾家人莫名其妙到我上班的地方,说是找工作。”
“那可真是太熟了,顾家千年前就扎根在这片土地,他们以道术起家,会点法术不奇怪。”
旬弋极其讨厌顾家,生活在东江这么久,他自然知道他们暗地里做过的龌龊事
并且最令他不能容忍的是,十三年前,顾家使手段让江颐之死了一次
“顾家有个瞎眼的老头子,叫顾放,自称‘破天机’,此人极擅推衍之术,他算至明年大劫将至,届时四界大乱,顾家必亡。”
“四界?哪四界?”徐砚有些惊异,她只知道人界和冥界
“这道题我会!”江颐之抢答,“四界分别为人、冥、妖、天,是吧旬弋?”
孺子可教也,旬弋讚许地看了眼江颐之,“人间繁华,冥界阴冷,妖界嗜杀,天界无趣,所以人界鱼龙混杂,你们看到的人,原型或许是一隻小猪。”
气氛轻松了些,旬弋心下也畅快,他继续说道
“艮宫生门,位于东北,五行属土,是为通泰。”
“死局求生,东北边或许有一线生机,我记得,江娃子的房子就在那吧?”
“或许,他们早就开始注意你们了。”
说完,旬弋看着江颐之,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树大招风,江颐之这大大咧咧的风格不被人惦记上才怪!
瞧着两个人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信,也是,一个人生活好好的,突然有人告诉自己明天是世界末日,指定把人当成神经病
于是他连忙又加了一句
“你们难道没发现,最近阴魂变多了吗?反正我发现了,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好几个水鬼路过我这小院,可水鬼实行的是继承製,一个水域只会有一隻水鬼,所以这明显不正常。”
“阴魂横行,冥界不管,这也不符合常理。”
澄水小区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吗?鬼都敢光明正大在人间搭建小区了,谁知道还有多少个像这样的?
她们齐齐沉默了下来,事实如此,再荒谬也不得不信
“那现在怎么办?”
徐砚皱眉,她总感觉有一隻无形的大手推着自己往前走,就连自己之前找不到固定的工作都似乎成了一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