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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昕心中警铃大作,“岑溪,你听我说!”
“好,你说。”水月溪看着姚昕,面容冷峻。
姚昕被她这么一说搞得神情一怔,随即她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不想离开公主府。”
“什么?”
姚昕扭捏道:“我想跟你待在一块儿,我不想回官驿,也不想离开你。”
水月溪:“……”
空气凝滞。
好半晌,水月溪才开口道:“这就是你伤害自己的理由?”她声音还是很冷,但对比上方才,已然好了太多。
姚昕睁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水月溪,真挚地使劲点头,“我就是想留在这里!想跟你待在一起!”
水月溪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似要把她看穿,她说:“你刚来的时候不是一直想回官驿吗?怎么?现在是哪里想通了吗?”
姚昕抿了抿唇,道:“之前想回官驿,是因为不敢跟你待在一处。现在你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很好,我又怎会不乐意待在公主府呢。”
水月溪听后,面色上好了不少。
姚昕趁胜追击,她挽上水月溪的手臂,衝她甜甜一笑,“不要生气嘛,亲亲你。”
水月溪当即浑身一僵,姚昕清楚地看到她眼里闪过一抹异常明亮的光,隻道是:原来撒娇才是最有用的!
可水月溪抿着唇,一直不说话,姚昕又不禁怀疑起了撒娇是否真的有用。
以前她对兰姨撒娇的时候,那是一撒一个准,当然,除了出不归山。
水月溪面无表情地坐在姚昕身边,殊不知她内心早已惊起千般波涛,她看着眼前一脸无害的人儿,终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微微一笑,有些勉强,但还是说:“么么哒。”
姚昕一惊,两眼放光,忍俊不禁道:“这是你们水月国的方言吗?这么可爱的吗?”
水月溪却是面色一滞,她狐疑地盯向姚昕,把姚昕脸上的笑容都盯得僵硬了。
“怎,怎么了?”姚昕心中忐忑。
水月溪不语,眸色暗了下去,撇开目光:“没什么。”
她看向矮桌上带血的绷带和绷带下的血迦,淡声道:“你想住在这里多久都可以,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姚昕的目光也落在绷带上,她心尖儿一颤,道:“好,谢谢你,岑溪。”
水月溪审视的目光忽地再度落在她身上,姚昕连忙说道:“可以跟你住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水月溪眸色微动,“嗯。”
她重新给姚昕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后就要熄灯离去,却被姚昕拉住手臂,恳求道:“岑溪,你留下来,我们一起睡吧。”
水月溪不解地看向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姚昕重复道:“我说,你留下来,我们一起睡。”
水月溪掰开了她的手,将她的手塞回被窝里,又替她重新掖好被角。
她说:“如果放在以前我自是乐意,但是现在,我总觉得不太好。”
她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姚昕不解:“为什么?”
水月溪顿了顿,眸子很暗,她说:“因为你受伤了,只能一个人睡。”
水月溪走后,姚昕望着暗暗的屋顶想了半宿愣是没想明白这句话,这句话本是很平常的一句关心的话,可她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她明明可以说“你还有伤在身,下次吧”,可她为什么偏偏要强调“你受伤了,只能一个人睡”?
姚昕重重的叹了口气,也许是她多心多疑了,非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她所行的计划都进行的非常顺利,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旨意进行,以致于叫她理所应当的认为计划中的所有都该以她的心意来按部就班。
只希望,这样的思维不要害了她。
得改!
罪过罪过。
计划生变
姚昕是在第七日离开公主府的,离开的很匆忙,差点就跟着司越翻墙跑了。
她的计划出现了纰漏——致司郎不仅没有打压邸司郎,相反,是邸司郎一直打压致司郎,以致于致司郎此刻处处受压。
不禁如此,兰姨来信了。
而更为严重的是,周国官驿遭受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刺杀,七位大臣当场毙命!
所幸姚昕及时反应过来,她去了水月溪房门前敲门,待屋内之人有回应之时,她才低声言明了去意。
水月溪穿好衣裳出门,她瞥了眼姚昕身后的司越,说道:“你这样回去是不行的,我给你准备马车,亲自陪你去。”
姚昕略一思索,欣然同意。
她们出发时,月黑风高,仅有一盏灯笼的光亮可以识路。
水月国向来都是月朗气清,这样漆黑的夜色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太适合发生一些匪夷所思刀光血影的事情了。
这个月西域十三国的国王都会聚在水月国,水月国虽依然有夜市开放,但大街小巷都站了王军岗哨。
今夜的周国官驿还出现那么大动静的刺杀,水月王军已经控制住了整条水月大街,整个水月国已经被封锁。
官驿前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一地,有黑衣刺客的,还有黑金的水月王军,还有黑甲的周军,还有深绿暗红的周国使臣。
水月王军见姚昕和水月溪突然出现大吃一惊,随即向水月溪汇报着方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