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
“你到底要如何处置我!”
眼见这位白鹤神君那一双含情眼泛着红,上虞心头动了动,她看上了白鹤这双眼睛。
许是该唤作桃花眼,可风情中又带有几分狐狸眼的娇媚。
上虞不解风情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词,风骚。
她实话实话“本尊改了主意,不会拿你换取凤凰石,可如何处置你本尊尚未想好,不如你自己说说看。”
白鹤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人,竟要她出主意处置她自己。
真是欲哭无泪。
气的她骂道“我说的又不算数你要我说作何!天底下真是再找不到比你还不讲道理的人了。”
看着掉了几滴泪的人,上虞皱了皱眉,“你不愿说便不说,哭甚?”
她就从未哭过,这一路腥风血雨,她也不曾落过半滴泪。
只不过师父死时,她觉得鼻尖有些发酸,眼眶发热。
白鹤不想再与她白费口舌,吸着鼻子躺到榻上,“你爱如何便如何,本君要安歇。”
此举也真是将破罐子破摔做到极致了。
上虞觉得她有趣,轻笑了笑“你占了本尊的卧榻,本尊去何处安歇?”
白鹤隻把自己藏于那张貂皮中,“与我无关。”
看她耍无赖,上虞不与她计较,横竖卧榻大的很,她睡另一边就是。
不怕这隻傻鸟儿会对她作何,她灵力被封着,又在寒天涧冻了一日一夜,在自己眼里不过如同隻蚂蚁。
夜半,青门殿内寂静,昏暗里上虞觉得白鹤抱住了自己,一阵浅淡的香气飘入鼻端,她睁眼望着钻进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身子发僵,纳闷怎的这人总要往自己身上扑。
她皱眉推开她,见她清醒过来一幅无措的模样。
上虞不曾出声,见身旁的白鹤似是又睡去,且缩成了一团藏在貂皮之下。
她慢慢的伸出手轻轻探入貂皮下,修长的手指碰到那寒凉的手背,她未来得及缩回手便被白鹤顺着胳膊抱住。
她虽不喜与人亲近,可此次却是再没推开瑟瑟发抖的人。
她心底怪异,昨日她们还是刀剑相抗的死敌,今夜却已同床共枕。
怀里人抱她报的愈发紧,且抖得厉害,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冬日里她在莽荒间捡的那条落水幼犬。
也是如此抖得厉害,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钻。
不由得她手轻轻的放在白鹤背上,为她用灵力渡过了暖意。
看怀里蜷缩的人渐渐舒展开四肢不再发抖,上虞也睡熟了,白鹤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似乎很能安神。
次日白鹤醒来看自己躺在上虞怀中,而上虞正睁着眼,用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望着自己。
白鹤恍然明白之前为何总觉得上虞这双眼看着虽美却是有些怪异,如今才反应过来,这女人那双眼里似乎无半分情绪,如征战沙场后的活至耄耋的老人一般,眼里只有波澜不惊的坦然,胸膛深处藏着颗麻木腐朽的心。
议和
白鹤急忙起身端坐起,看上虞自如的枕着从宽大衣袖中露出的白皙小臂,那双眸子漠然的直直的盯着自己。
白鹤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心下腹诽怎的这位魔尊这般爱盯着人看。
经昨晚相处,白鹤不再惧怕她,反而多了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撒泼气势。
直接不讲理的出声质问“你看我作何!”
上虞被她这幅孩子气的模样逗乐了,有些无奈的闭眼抚了下光洁的额头,轻轻反问道“此处就你我二人,我不看你看谁?”
白鹤心思一动,自顾自的从床榻上下来理好衣衫,对着仍躺着的上虞挑眉道“那姑奶奶我可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青门殿,上虞也不去管她,横竖她逃不出王宫,便兀自理好衣衫后踱步出了青门殿。
远远的看见那个纤细的窈窕身影在前大步走着,忽然一阵咆哮震得地面发颤,吓得前面的人往后退了半步,惶恐的四下打量着,那声音似是山崩又似天裂,一阵阵威压震得人心慌。
上虞不紧不慢的踱步至她身旁,颇有兴致的看着被吓到的人。
她英气清隽的面容露出玩世不恭的肆意,一旁微微蹙眉的白鹤被吓得仿佛清晨含苞的月季,冷冷的带着露珠,炸出一身刺来。
白鹤干咽了咽,巍巍的扭头问她“此乃何音?”
魔尊大人很是漫不经心的答道“鹰愁涧里的白龙,囚魔山下不安分的凶魔,九幽炼魔塔里的百万怨魂……俱在试图衝破桎梏,一群不安分的东西。”
随即冷笑着拉起白鹤腾云奔着鹰愁涧而去,白鹤被留在不远处停云观看,上虞独自来到了鹰愁涧上空。
那道清瘦修长的身影手上光亮明灭掐诀作阵,挥手之间,一股强悍的灵力激荡开来,与数十位亲兵在鹰愁涧黑魆魆的岩石上将数万凶魔尽数诛杀。
登时一团浓重的黑色血气笼罩了鹰愁涧,煞气极其深重。
白色激流衝刷着丑陋的黑色岩石,直直留下深不可测的涧底,涧底隐约可见条巨大的白龙蜷着,一隻爪子足有上虞的穷奇兽大,玄铁的粗链子紧紧锁着白龙的脖子。
涧底的白龙嗅到了血气,性子极其躁动,深渊巨口发出阵阵咆哮。
上虞单手一道灵力打下去,白龙霎时偃旗息鼓,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