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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族长、太子靖与司刑监谁都不得进去。
可太子靖只是风轻云淡坐在一旁看着白鹤受刑,眉宇间似带着几分戏谑。
抬眼见又是一道天雷,狰狞巨龙一般轰隆隆的带着电光,直直的劈下来,白凤气不过,要带人强闯天牢。
鹤儿即便错了,可也是神界有错在先,难不成还要让鹤儿以死作为交代。
只是想着,可还未来得及动作便察觉远处传来杀机。
原是上虞由神界的眼线得知白鹤受刑,便孤身赶来。
她御着穷奇凶兽来至在南天门,一招便清出了去路,再无人敢拦。
她直奔天牢,心急如焚。
望见引雷石上被碗口粗的铁链紧锁的白鹤,白衣被刺目的血染透,心头怒火大盛。
天雷又袭来,可还未落下就被上虞抬刀一挥生生将那道天雷拦下,随即抬腿将持戒鞭的族长踢的嵌在石柱内,眨眼间又将一旁道貌岸然的太子靖打的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杏眸难掩怒气,开口冷声道,“今日看在白鹤神君的面上,本尊不杀尔等,滚回去告诉天帝,本尊心下不悦,让他看着办!”
泪落
穷奇横刀削铁如泥,将白鹤身上的铁链斩断,上虞抱起昏过去的白鹤,干脆利落的御着穷奇兽离去。
白凤未曾阻拦,她知此时若留下鹤儿,神界必会将对上虞的愤恨亦加诸在鹤儿身上,倒不如让上虞带走,看上虞的样子也不会伤她。
至南天门时,见数百位神将布下大阵。
若要走,需破此阵。
上虞未曾犹豫,拍拍穷奇兽的头,让它好好照顾背上的白鹤,自己持刀孤身入阵。
一剑可当百万敌兵,孤身入阵亦如蛟龙入海。
千百道灵力袭来,上虞以自身灵力相抗,却又觉自身灵力被吸走,若撤去屏障灵力,被这千百道灵力打在身上,必是会丢去半条命,若相抗,至最后灵力消逝殆尽,这千百灵力亦是会打在身上,看这神界是早有预谋。
上虞眯眼,顷刻间寻到了破绽,此阵为消耗她的灵力,守阵之人的灵力亦消耗极大,需得换人来维持。
正是此时,上虞身形极快的以横刀击向阵眼之人,随即掐诀磅礴的灵力打出去,灵力波及之处,无人安好,南天门缓缓崩塌于眼前。
上虞冷着脸站回穷奇背上,扬长而去。
留南天门狼藉,一地伤兵。
“阿虞。”榻上白鹤尚未清醒,含混的唤着上虞的名字。
魔医已来看过,为白鹤调理经脉后嘱咐静养。
上虞一直陪着昏迷的白鹤留在青门殿内,神界派了人来,隻道要带白鹤回去,上虞烦不胜烦,将人全部打发走。
夜色深沉的很,仿佛一尾鱼落入都会被淹死的汪洋。
上虞亲自去端了药回到青门殿,见榻上的人正倚着靠垫坐着发呆,她缓步走过去坐在白鹤身旁,一举一动尽显疲态。
“傻鸟儿,可曾好些了?”
白鹤垂眸,漆黑的眸子中情绪不明,上虞看不懂,却能觉察她的冷淡疏离。
她开口,薄薄的唇上血色显现“多谢魔尊相救。”
上虞点点头,她向来不违背他人的意愿,既是白鹤不愿理她,她走便好。
可刚起身要走,却被白鹤一把拉住。
错愕的回眸看,只见白鹤眼里波光闪闪,此时她看的懂,那漆黑的眸子中是委屈。
她俯身柔声问询“不想我走?”
白鹤隻神情执着“秘宝之事可是你散播出去的?”
上虞心里莫名,摇头否认“并非是我,我已命修古去查了。”
“好。”
既她道不是,那她也就信了。
她清楚,上虞不屑说谎。
看她凌厉的面容满是憔悴,白鹤眼里冰霜龟裂,缓缓露出如水般柔情“你灵力未曾恢復,如何救我出来的?”
上虞低头舀着黑乎乎的汤汁喂她喝药,小心的将药吹凉倒“已恢復了五成,你母亲不曾拦我,余下的虾兵蟹将哪里是我的对手。”
药极苦,刚一入口白鹤便皱紧了眉,喝干后上虞将蜜饯喂到她嘴边。
白鹤却不曾张口,长睫下的目光冷清。
“昨日母亲所言你死亦活该是何意?”
上虞睫毛颤了颤,心虚的不敢看她,放下了握着蜜饯的手。
又闻那人隐隐怒气的嗓音“告诉我!”
上虞还是头一次这般胆怯,干咽了咽,嗫嚅着“白鹤……”
“说!”
眼见榻上之人脸色又白了回去,已然动了怒气,捂着嘴咳了几声又冷冷的盯着她。
上虞隻得告知她命星一事,
白鹤听完神色不辨喜怒。
上虞心底落寞。
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放下药碗正要离去之时听见一句淡淡的。
“安置罢,你很累。”
一句话恍如敕令,她顺从的脱了外衣,随即躺好,心底难得的安定下来。
白鹤翻身将脸埋在她胸口,鼻尖轻轻蹭了蹭,那股清冽的香气很是迷人。
耳畔响起上虞那沉沉的暖暖的嗓音“傻鸟儿,不值得。”
白鹤鼻尖一酸,眼泪沾湿了上虞的衣衫。
“值得。”
受刑天雷落在身上时,她从未想过,这位魔君会孤身直上九重天,大杀四方,隻为救她出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