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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清瘦身子的手不禁更紧了些,上虞并无反感,反倒是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真是傻鸟儿,你可知你三魂七魄都差些散了,何处值得。”
只听见怀里人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六界苍生缺一个都算不得是六界,诚然我对不住神界,可当初凤凰与真龙一齐守护秘宝之时祖神隻道护六界苍生,是以我惶然之下告知于你,可我真真再未告诉旁人。”
她话音刚落,上虞便柔声开口。
“知晓,我信你。你也信我一次,我当真不曾透露给旁人。”
怀里人动了动,抬起头来,含情眼氤氲,她本就白的欺霜赛雪,此刻眼眶鼻尖与薄唇看起来如同雪中红梅。
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疼怜惜。
“要我如何信你?”
她强忍着皮肉撕开的疼痛摸上了上虞隽秀的眉骨。
那一贯淡漠的眉眼在此刻仿佛有了温度,她抬手握住了白鹤温柔抚上自己眉头的那隻手。
“我不能如何,你若信便信,不信也无妨。”若信我便不会负你。
琥珀色的眼眸透亮,极尽珍惜这片刻的温柔。
一句话倒惹的白鹤笑了,吸了吸鼻涕,泪眼模糊“果然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魔头。”
上虞浅笑着不出声,这个傻姑娘到底是与神界那群伪善的人不同,她是真的爱着这六界。
祖神创世之时以精血化作龙凤二族守卫六界,是以龙凤虽为神脉却也只是真神之仆,可上古纪元一场浩劫使得真神消亡,如今的神界不过也都是当初幸存的真神之仆。
龙凤不做神界的从属,仍坚守着守护六界的使命。
白鹤若有一日得知自己曾做过那般的事怕是与白凤一样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傻鸟儿,你可知我满手血腥。
白鹤缩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却不知这位杀伐果断的冷血魔尊长夜未眠。
上虞头一次这般厌恨杀戮,厌恶自己的满身鲜血,可若不以战止战,何以挡住催山倒海气势磅礴的金戈铁马,何以留的性命看六界繁华。
情愿
有医官用灵力养护着,白鹤皮肉伤恢復的快,不出三日,伤口已愈合。
可元气大伤,每日被灌下的汤药喝的她头昏。
上虞总会体贴的让人给她带些酸甜的蜜饯过来,白鹤本不喜吃这些,可因着太过口苦竟也吃的顺口了。
午后她手臂交迭在脑后躺在青门殿前眯着眼睡觉,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舒服至极,远处侍从心底腹诽这神君活像隻大懒猫,可面上半分不敢显露。
只见远处一个黑色人影慢慢走过来,侍从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那人影目不斜视隻凑近白鹤伸手轻轻捏住她的鼻子。
白鹤早察觉到来人的靠近,皱眉睁眼狠狠的拍开了上虞的手。
“你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早?”
上虞笑笑坐在她身旁的台阶上,“事务不多。”
温暖厚实的嗓音无一丝对外的肃杀之气,若糊涂些的人只听声音或还以为上虞是个假模假样的男子。
白鹤向来会享受,伸手去抱她的腰往她怀里躺,软软的人肉垫子可比石头舒适多了。
上虞已适应她的越界,干脆顺手把她揽在怀里,极温柔的低头把玩她的发,像是在给懒猫顺毛一般。
琥珀眸子里泛着柔光。
“还疼吗?”
怀里没心没肺的人伸着懒腰,抿唇轻笑“不疼了,只是灵力约摸隻恢復了三成,薄弱的很。”
刚要卸下心防,修古又来报,焰海已吞没莽荒腹地,待焰海衝出莽荒那便是六界大劫了。
上虞眼里黯然,待修古走后白鹤从她怀里坐起来认真的盯着她。
一双如水般动人的眸子直直的望进了她心里。
出乎意料的,上虞眼前一晃,被白鹤的气息包裹起来,唇上一软,惊愕却下意识的含住了那娇艳的薄唇,心底软的一塌糊涂,化成了一汪春水。
不经风来撩拨。
霎时间脑中将一切刻意遗忘,隻余白鹤。
白鹤是本能,按捺不住心底的火,轻轻咬着上虞,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上虞迎合着,她此次清清楚楚知晓自己在作何,可横竖是劫数将至,顾不得思量后果,只是想若是白鹤。
她情愿。
二人相视轻笑着,白鹤满眼得意,宛如战胜的将军。
上虞看着她,满眼爱怜。
“你可知自己在作何?”
“知晓。清清楚楚!”
上虞气息还未平复,呼吸的气仍有些炙热。
听清白鹤的回答她轻轻的抱紧身旁人,在她耳畔轻声道“好,日后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
白鹤亦是轻喘着气,情绪难以平复。
心底涌起的莫名情绪将她一点点淹没,似是掉入了一片叫做上虞的海,无穷无尽,浮浮沉沉。
上虞浅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宠溺的看着这般孩子气的人。
“我头一次遇到你这般傻的人。”
凤凰一族够傻,白鹤犹甚。
白鹤不依她,佯怒一口咬住她细嫩修长的脖颈,咬下了小小的一个牙印。
上虞不曾反抗,只是轻轻的抱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来一个餍足的浅笑。
虽然离得近,可白鹤察觉不出她胸膛里那颗心跳的有多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