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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心里一空,旋即是心头钝痛。
她入了轮回,不记得了……
白鹤非是颛影送进来的,算是自己闯进来的,她不会忘,可上虞却是忘得干干净净。
看着怀里满面春色的柔媚女人,她目光坚定一字一字咬的清晰“我名唤白鹤。”
不等上虞再开口便把她横抱起“我抱你去沐浴。”
上虞没力气拒绝,全身酸软的厉害,且黏腻非常,有白鹤抱她去沐浴也正合她意。
指引着白鹤往内里的小房间走去,里面早备好了热水,白鹤轻轻的将她放入浴桶里,脱下外衣挽起袖子撩动着一池温水。
上虞见她一幅要为自己擦洗的架势羞的低下了头,几度启唇才纠结道出“我自己洗便好。”
白鹤看着她春色未退又添羞意的脸颊,手撑在桶边俯身看着她,语气温柔的紧“你当真可有力气?我又不会对你作何,我掏了钱来伺候你,你还不乐意?”
掏钱上赶着伺候人,上虞才不信她的鬼话,觉得这女子奇怪的紧。可抬眼看她,那一双绝美的含情眼好似能把人的魂勾走,七分若桃花,三分如狐狸,眼角微翘,黑眸若水。
她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传说有妖无脸,便专寻了美人皮作画,将画得的美人皮套在自己身上去勾引男人,再吸食男人的精魂。
上虞原是不信,天底下哪里会有那样好看的人能勾的男人失了神智。
可见了白鹤,她便信了。
那一双柔嫩修长的手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得身子一僵,面上发烫,随即深深的埋下头去,生怕被白鹤看见自己的失态。
可如何能逃过目不转睛盯妻的白鹤的眼,她不由得抿唇轻笑了笑,心底腹诽,这轮回竟将她的阿虞变得这副羞怯的模样。
想来也是,阿虞生性淡漠性如野狼,放在魔界战场上历练出来定是令人闻风丧胆,可若是一生下来便被关在笼子里打骂,狼也会变成哈巴狗。
不免又是一阵心疼,她不知阿虞这一世又遭受了多少的苦楚……
手下习惯的抚过那玲珑身躯,蓦然反应过来阿虞此时并不记得她是谁,抬眼看向雾气中人的面色,一双眼眸里错愕愠怒。
白鹤静静的看着这样的上虞一时失了神,手放在那处不曾拿开,反而因着习惯不安分的撩动着。
上虞身子正敏感,失力的滑进了温水里,白鹤吓得回过神,匆匆洗完后拿薄被将她裹好抱到了床上,想起之前在此的那两个的男人,白鹤一阵恶心,将床上被褥都换了才抱着上虞躺好。
上虞在她怀里抬眼看着她解释道“我今日已接够了人,不接客了……”
语气轻柔卑怯,若一根刺刺的白鹤心尖一痛,笑着轻轻捏住她的耳朵倒“老鸨收了我一根珠钗,今晚你是我的。”
眼见得上虞神色黯然,白鹤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把头埋在上虞怀里一副无赖撒娇的模样“我不闹你,就这样睡一夜可好?”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
百年可证生老病死,
千年可叹王朝更替,
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出自《天行九歌》里面韩非对嬴政说的。
沦落
上虞累的睁不开眼,隻觉得这个女人娇瘦的身子缠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自己颈间,尽力将眼睁开一条缝便看见那墨染的黑色卷发挡着那若隐若现欺霜赛雪的脖颈。
这女人身上的花香闻着真是舒心,被折磨一天的神经松弛下来,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白鹤抱着上虞睡的也快,只是梦里是那不见天日的牢狱,她隻觉得鼻端酸涩,被惊醒才发觉自己哭了。
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人,她不禁笑笑抱紧了那紧致清瘦的身躯,嗅着她身上那股如她人一般淡漠的气息,她无比知足。
生也好,死也好,只怕再也抱不到你。
指尖轻轻抚上那清朗的眉目,不怕遭人笑话,她连阿虞眉毛几根,朝向何处都欢喜的要命,恨不能将那面庞上几不可见的细小绒毛都要数清楚。
这是她托付余生的妻。
恶名昭着。
这便是她挚爱的妻。
她虽算不得好人,可这世上当真有好人?
若是有,怕是也早已被榨干了。
天一亮白鹤就醒来,发觉交缠间她的脸早已如往常那样埋在了上虞的胸口,那奇异的软弹触感让她欲罢不能。
是以上虞全然是被一心一意蹭媳妇的白鹤蹭醒的,淡漠的眼神就这般静静的看着,淡漠却无厌嫌,放纵便是宠溺。
蹭的她情欲难禁的高涨,脸上发热。这才伸手拦下对自己为所欲为的白鹤。
看见白鹤茫然的抬头看自己,像小孩子,或许说更像贵妇人怀里抱着的白毛狮子狗,毕竟小孩子与会撒娇的阿猫阿狗都是一副模样,总是讨人喜欢的。
那双乌溜溜的眼眸不安分的转了转,似是计上心头,上虞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不怀好意的压在自己身上指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调戏问道“我与那些臭男人哪个更好?”
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上虞不答,只是轻轻推她,可看身上压着的这尊神仙非要自己说出个子丑寅卯的架势,她不得不妥协,道“你。”
听见这吝啬惜言却是不容置疑的回答,白鹤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