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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本能的挣扎,将手里的碗朝着厨子脸上狠狠砸去。
她隻觉得头髮被松开了,那厨子满脸的血。
她不知如何是好,隻知自己闯了祸,留在此怕是要被打死,她慌不择路的往外跑。
一瘸一拐的跑也跑不快,几个丫头小厮几步追了上来齐齐的按住了她。
她心里被绝望淹没。
被扭送到了前不久刚跟在白鹤身后来过的庭院,老夫人正用着饭,冷冷的看了她一看得知了前因后果后,红榉木的粗重拐杖狠狠的劈头盖脸打下来。
她蜷缩着护着头,后悔跟白鹤来这鬼窟。
可下一刻一道冷冽急促的怒喝响起,“住手!”
随即眼前一抹白色闪过,借着那纤手扶自己的力道,她站了起来。
抬眼看着急眉厉色的美人护在了自己身上。
只见老夫人拍着胸口,一口一个忤逆造反。
未曾缓过神来,白鹤已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她顺从的跟着,心里的几丝后悔已烟消云散。
她将上虞引到她住处旁的小屋内,里面隻住着白鹤的陪嫁丫头细柳,日后上虞也就住在此处。
白鹤一心想查看她的伤势,不由分说的就解她的衣带,上虞羞的不敢看她,脸色绯红。
白鹤却只看见了她背上的红肿瘀血,蹙眉,拿起化瘀膏在掌心揉开后在红肿处搓揉,上虞察觉不出疼一般,隻沉浸在被白鹤关心的感动中。
细柳不曾跟着,屋内只有二人静默。
不多时,上虞蓦然听到身后细微的抽泣,扭头看白鹤脸上赫然一道泪痕。
她笨拙的摆着手,又迟疑的伸手去为白鹤擦泪。
可又不敢触碰,生怕亵渎。
可却见白鹤哭的伤心,哭的她心疼,下一刻她隻觉得时光悄然,一瞬永恆,她被白鹤拥入怀中,错愕的神情挂在脸上显得有些傻。
像一座蒙尘的雕像,唯独一双眼里闪着光。
“夫人……”
白鹤却隻自顾自的埋头在她脖颈间,不多时上虞便察觉到一阵湿意,还有那细密长直的睫毛轻轻眨动而来的痒。
带着鼻音的哭腔略显沉闷,这一刻上虞的脑子空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何,隻凭直觉抱住里怀里的人。
“阿虞,是我没能护好你,都是我不好。”
上虞僵着身子不敢动,也不懂如何安慰,隻凭着心意直言道“我不疼的。”可白鹤如今满脑子都是上虞站在混元殿前的模样。
她替她委屈。
若说犯下的罪孽终要一点点偿还,上虞要经受等量的折磨,可为何她觉得这小周天折磨的分明是她。
上虞心智本就淡漠,一丝残魂留在体内,如今这缕魂魄更是迟钝非常,于她而言这生生世世的苦难也不过麻木。
可于她白鹤而言,看着自己的爱人倍受折磨,她怕是快要疯了。
若她不来渡上虞,也就不必遭受这些,这或许本就是上虞的命,她又何必为之执着。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当真动摇了……
“夫人,一会儿眼睛要哭肿了……”
此夫人非彼夫人,可恍惚间,白鹤却觉得是在唤她,抬头看向那真挚的目光满含心疼与担忧。
她方才那些动摇都随风而去。
不由分说的在上虞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你忘了我,咬你只有我饱受煎熬。
上虞身子一颤,却也乖乖的任她咬。
她不知夫人为何对她如此怪异,可无论夫人对她作何,她都愿意。
只见白鹤从她怀里离开,将她的衣服帮她穿好,眼神变得冷清理智,不复方才的感性。
“你在此乖乖等着我,我去为你讨个公道!”
上虞知她与老夫人关系不好,急忙拉住她“别去,我没事。”
白鹤耐心的握住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安抚道“若不将那厨子赶走,他找你寻仇又该如何?”
说完即刻转身离去,清瘦纤长的身影又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见那厨子正诉着苦。
白鹤当即道“你日后不必再来做工了!”
老夫人闻言,怒火中烧“你是个什么东西!这家如今还是我管的,谁走谁留是我说的算!他拿的又非是你发的月钱!”
厨子在一旁小人得志的睨着白鹤。
好久没更了……
这七重天真的好难写,但是必经之路,没办法。
抚琴
老夫人所言不假,钱握在老夫人手里,她白鹤说的话就是个屁。
白鹤看着这些无赖烂人气的笑了,她迈着步子走近厨子,优雅的像隻被贵妃宠溺长大的猫。
只是这些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杀气,直到她把刀架在那厨子脖子上的那一刻。
“滚不滚!”
话说的慢,一字一字的咬牙吐出来,刀锋冰凉,刀背闪着寒光。
那厨子顿时怂了。
“滚、滚……我这就滚,夫人息怒。”
目光瞥向一旁愣住的老夫人,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掏出了银子扔给厨子,催他快走。
她被这样的白鹤吓住了。
厨子连滚带爬的出了门,白鹤站直了身子,收了刀。
白鹤离去前瞥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吓得发丝炸起,出了一身的冷汗。
待白鹤离开后,老夫人才朝着一旁的丫鬟哭喊着“你瞧见了罢,这贱人方才活像匹母狼啊,恨不得一口吞了我这把老骨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