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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伸手将上虞拉上来揽在怀里,以往都是上虞拥着她,此刻却换了过来。
“你心里隻许有我可好?”
离去
白鹤环着她劲瘦的腰身,鼻息被她长发缭乱,一双含情眼里隐忍着委屈与祈求。
上虞却不曾回答,她还不曾弄清楚双羽在她心里的位置,不敢回答白鹤的话。
她当真是傻透了。
试问,若是她当真爱双羽又可会与白鹤分开。
自是不会。
她却不曾想到这一层,只会为难自己。
白鹤眼眶泛红,她轻轻在她耳边问道“是我逼你,可也是你主动与我拜的天地,你心里若放不下她,为何要应我……”
此时已到了宫门前,上虞仍是不答,白鹤觉得自己的心慢慢裂开,血溢出来,寒冷裹挟全身。
她为何不答?
白鹤红着眼,嘴角扯出抹自嘲的笑来,轻轻将鼻息埋在她发间,一如从前她对自己那般。
“不答?嗯?你我之间竟会落得如此,若知今日,我当初便不会犯傻对你逾矩。”
是啊,青门殿时一夜柔情百转,一夜血泪斑斑,在上界做了这两日有实无名的夫妻。
上虞一早便说了——你会后悔的……
可是她不信。
青门殿,莲花池。
梨花落,夜成双。
“上虞,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你把我当做何?”
上虞咬牙,不知说何。
她笨拙的将白鹤勾住她腰身的手握紧。
许久才缓缓道“她是她,你是你,我亏欠于她,身不由己。与她的旧事我会尽力,若是来日仍是理不清旧事,你我便该缘尽了。”
这不是她想听的。
白鹤苦笑了下,独自下马孤零零的走在回金玉楼的路上。
上虞在其后默默跟着,始终隔着十步远,两人的衣衫狼狈,宫人见之心下诧异。
二人却浑然不觉,一个自顾自的低头朝前走,一个只顾着盯着前方的背影。
白鹤擦洗过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衫后只见上虞早拿好药在外等着。
上虞半干的长发散在肩上,白色的宽松衣衫显得人柔弱可欺了些。
白鹤却是穿着藕荷色的绸衫,上面金丝绣着翻飞的凤,湿发用一支玉簪盘起雍容贵气。
上虞打量着她的神色,见仍是一副冰霜面容,她识趣的将药放在桌上。
“记得上药。”
白鹤长眉一挑,冷声道“我又不傻,知道上药,无需旁人多说!”
上虞见此黯然的转身走了出去,隻恐留下会招人厌烦。
当夜上虞便坐在金玉楼前的台阶上倚着柱子睡了一晚,天明之后许多人都知金玉楼内令人艳羡的眷侣闹了别扭。
天明时上虞睁开眼,疲惫的动了动僵疼的身子,望着不远处的那扇门,她看了许久,终究不曾推开。
眉宇间多了一抹萧瑟,她起身走下了白玉石阶,衣摆摇晃。
这时白鹤恰巧打开了门。
上虞顿足,不曾回头。
“你想好了,若是此刻再往前一步,你我恩断情绝。”
原本慵懒的卷发上神此刻被冷气笼罩,清澈的眼眸早已深邃若寒渊。
上虞低头苦笑笑,叹了口气,释然的往前迈动步子。
这一刻白鹤红了眼。
她想骂,滚远点,滚了就别回来。
她想骂,混帐,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放下那些情意与过往。
她想骂,罪有应得的魔头。
可最终只是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累的合上了眼,一行热泪滚下。
上虞寻到武时月时,正看见她与迟皎在调情。
武时月道已为她挡了当街毒杀修士一事,她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这政事殿倒是你二人调情的好地方。”
武时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道“怎和你那不讨喜的夫人一般不会讲话。”
上虞挠挠鼻子开口“我要一匹快马,还有盘缠与干粮,半个时辰后我要出宫。”
武时月闻言诧异的打量着她“这是为何?”
上虞道“有桩急事,还望二位先莫要告知鹤儿,若能掩饰一二则是更好。”
武时月正色道“给寡人一个解释。”
上虞见此不由得叹气,武时月横竖也是人皇其下的大国女帝,让她帮忙不给说法是不行的。
上虞道“天灾人祸想必武皇也见到了,祖神身陨凡界,使得凡界有祖神之气庇佑,邪祟不敢猖狂,又有你龙气镇压,周国尚有安稳。但,不出二十年,凡界定会是人间炼狱,到那时天昏地暗,寸草不生,饿殍遍地。我要去昆仑,寻一线生机。”
武时月神情凝重的望着上虞“你是疯了?”
虽国内频频传来地裂洪涝之灾,可尚能治理。
上虞的话她未曾想过,也不敢信。
看着一身白衣的清瘦女子目光淡然下透着坚韧,武时月一时间茫然,信还是不信。
横竖信或不信都无甚大碍。
罢了,那便成全她。
昆仑,据说是祖神神陨之地,有神识尚存,千里雪山绵延,有凶猛的雪兽守护,从古至今并未有人能进入其中。
武时月道“即使如此,寡人赠你一件神兵,见你善使横刀,寡人的兵器阁内当真有一把绝世横刀。”
说罢随即让人去取,快马盘缠也命人去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