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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的状态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脚步,为防有诈,不敢贸然现身,他们能做的,就只有伺机而动。
就在二人窥伺之时,下面出现的一幕,让他们疑惑不已。墨姚不见了踪迹,阿谨却行动自如,一点也没有被限制住的样子,甚至依稀可以看见她脸上的笑容,那是那公子越未曾见到过的明媚。
是什么,能让她如此开心。公子越这么想着,心渐渐沉了下去。
脑中闪过一幕幕情景,自从见到楚行,阿谨种种反常的行为,是了,能让她开颜的事,或人,不都跟那半块白玉面具有关吗
他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隻觉得难受,是失落吗?
等回过神来,他思虑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阿谨究竟处在一个什么角色当中
显然,她对于楚行的身份先前并不知晓,或许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认出了他。可反观楚行,当问及两人是否相识时,却是矢口否认,这又是为什么呢。
公子越想不明白,可“黑色斗篷”却看得明白。
为了一个男人,背离宗门,一身武功悉数被废,如今的身底子,就连寻常妇人都不如。
殊不知,那个她苦苦追寻,想要厮守一生的男人,却是将她算计得彻彻底底,想来真有些可笑。
一番折返,天已然大亮,行动着实不便,故而两人决定蛰伏起来,休整身心,静待日落。
另一边,阿谨天未亮便醒了,身体原本就不大好,连日的沉睡再加上昨夜一番折腾,卧在塌上便怎么都觉得不舒服,索性皮了件外衣,出去走走。
朝露微重,呼吸进出的空气亦是湿凉。
阿谨对于花都之行本事抱有许多疑问的,可在喜悦与幸福的衝击下,她已然不想思考那么多了。
追寻之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隻这一点,就已足够。
楚行将公子越去向说与阿谨时,是说去帮柳大夫寻药,可能过上几日才会回来,这与公子越走前交代给她的情况倒是不相悖。
她是这么听进去的,可楚行心中已然另有打算。
待过上几日,便可告诉阿谨,他将两人之事告知公子越,公子越不愿再多打扰,便不辞而别。
这样一来,公子越失踪便有了说法。就算阿谨心存疑虑,也无法求证,如此便抓不到他的把柄。
深夜转眼便至,公子越与“黑色斗篷”轻手轻脚来到阿谨屋外,轻敲房门无人应声。
良久,公子越欲再敲两下,却被“黑色斗篷”一把按住小臂,两人先后自窗而进,只见屋内通明,却不见人影。
“黑色斗篷”仔细查看,发现了昏迷倒地的阿谨。
她将公子越唤来,公子越见此情景,急忙将阿谨抱起,小心翼翼放在塌上,触及肌肤,是雪一样的冰凉。
“她这是怎么了?”公子越关切道,“黑色斗篷”也不作声。
少倾,塌上之人醒来,看见身旁的两人,第一反应便是觉得心中踏实了许多。
花都(十)
“黑色斗篷”不动声色站在一旁。公子越见人醒来,便松开了紧握的指尖,“哪里不舒服?”
阿谨摸着小腹,摇了摇头,“无碍。”说罢,双手一撑,直起半个身子坐卧塌上,“东西可是寻着了?”
“嗯,寻到了。”公子越应声。
瞧着眼前的两人,衣衫残破、灰头土脸的样子,阿谨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公子,帮我取些水来可好,有些口渴。”阿谨想要将公子越支开。
可公子越并未觉出什么,隻道“好”。
见公子越暂离,阿谨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隻低声道,“先生”
不待阿谨继续说下去,“黑色斗篷”便开了口,“愚蠢。”
阿谨低眉,不敢直面眼前之人,“他该是有什么苦衷的,我去劝他,他定会悬崖勒马,回心转意的。”
公子越与“黑色斗篷”二人,深夜来此,又衣衫破败,不能敞亮行动,是谁将他们逼迫至此境地,在这花都之中,朝至殿内,有这般能力的人,不言自明。
“咚咚”,未等“黑色斗篷”作出反应,敲门声起。公子越此时正端着水杯走过来,听到敲门声也是一惊。
“阿谨,是我。”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楚行。”阿谨慌忙道。
屋内两人的动作倒也麻利,“黑色斗篷”钻入床帘后,而公子越则一跃飞上房梁,气息一个不稳,手中的水滴落一二,在地上留下些许水渍。
阿谨待两人藏好,便起身开了门。
门一打开,阿谨一笑相对,楚行走了进来,余光扫过屋内,而后伸手便揽过腰枝,一句话未说,颔首便要吻上,阿谨见状别过头去,“今日身子不舒服。”
楚行将她的下颚微微抬起,眼睛盯着她的唇,“今日不行那事。”说罢,猛地吻了上去,毫不讲理。
“黑色斗篷”许是看不到这般场景,只能听到声音,而公子越久不一样了,声音、画面,尽收眼底,左手执杯,右手已然握紧了拳头。
阿谨的脑子又开始混沌,意识渐渐被吞噬,附和着与楚行相互纠缠,一呼一吸都是彼此的味道。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暗暗掐了一下大腿,陡然清醒,寻找合适的呼吸间隙将楚行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