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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话无论用哪一种语气问,总会带上质问的味道。
时星予胆子比仓鼠大不了多少,虽然想看她挨了欺负时,委屈惊恐的小表情,但向晚沉更怕这个软妹oga真被自己吓着,躲她。
于是在那人软软糯糯的道歉声中,她拉开车门,衝那表情慌乱的时星予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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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沉将时星予送到了打工的地方,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
因为时星予白天要上课,所以上得灵活度比较高的小时班。
根据时星予的描述,店经理是个很nice的beta,知道了她的情况后,允许她将自己的东西堆在打扫阿姨用的储物间,睡就睡在员工休息室里。
店经理还给时星予指了条明路,告诉她可以去隔壁健身房办张最便宜的卡,解决洗澡问题。
“一开始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去多了,脸皮就厚啦。”时星予说着自己笑起来。
向晚沉却是眉心紧蹙,白天上班,晚上打工……
“时星予,你一天能睡几个小时?”
“我会保证四个小时的睡眠!”
听语气还挺骄傲……向晚沉不禁失笑。
向晚沉不得不承认,在自己对oga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刻板印象。
觉得他们胆小、弱不禁风、优柔寡断,还动不动就喜欢掉眼泪,男o女o皆是如此,相处起来得小心翼翼地捧着,供着,太过累人,让向晚沉敬而远之。
但很奇怪,这些“特质”在时星予的身上也同样存在,可向晚沉一点都不烦她。
明明胆小,却愿意为她挺身而出。
明明弱不经风,难受起来却总忍着,怕给她添麻烦。
也总红眼眶,轻易地就能被别人气哭,可她偏偏不要任何人的同情,自己抹掉眼泪便好了。
时星予身上这种强烈的矛盾感,吸引着向晚沉去靠近。
“时星予。”
向晚沉声音带着蛊惑的喑哑,腺体里点起一丛星火,将野蔷薇的香气蒸腾出来,变成诱惑的推手。
教人醉在里面。
时星予本能地感觉到变化,那种隻存在于此时此刻,存在于他们之间。
车内狭小的空间,将时星予的心跳放大了好几倍。她往门边贴了贴,祈祷向晚沉不会听见她凌乱的心跳。
顶灯自动熄灭,只剩昏黄路灯落进来。
“时星予。”那人得不到回应,又道一声。
“在!”时星予仿佛被教导主任点名一般,坐得板正。
向晚沉憋着笑意,“看我。”
时星予“啊?”了一声,僵硬地转动脑袋,眼神飘忽了半天,才最终落定。
“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力,不会被任何闲言碎语左右。听明白了?”
话题一下回到一个多小时前,让时星予难免犯懵。
向晚沉忍不住逗她道:“点头。”
时星予傻愣愣地照做。
真乖。
“至于我的情况嘛……”向晚沉支着脑袋,眼神懒洋洋地扫在时星予的脸上,“和父亲闹掰,被扫地出门了。”
她抬指懒散地点了两下仪表盘,“这点油用光,我也没钱加了。就够送你这一趟。”
“下一次再见面,说不定我还得找你蹭饭。”
看时星予一脸跟不上节奏的模样,向晚沉又问她:“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么?”
时星予老实摇头。
向晚沉靠近了些,野蔷薇的香气便跟着浓烈了起来。
“我是在告诉你,”她刻意地停顿,刻意地将她的名字咬得重,“时星予,跟我相处,你不必有负担。”
时星予的呼吸一乱,心臟过电似地泛起一片麻。
她不敢看向晚沉的眼睛了。
“时、时间到了,我、我要去上班了。”她打开车门,飞快地逃窜下车,又觉得自己这样没礼貌,折回来和向晚沉说了一句再见,喊她小心开车。
向晚沉没着急走,而是在附近绕了一圈。
这里的交通很不方便,地铁站离超市有15公里,靠步行得走个20分钟。附近又比较荒凉,才九点不到,路上已看不到什么行人了。
那家被时星予当做浴室的健身房开在一个转角,私人承包,门面不大,设施陈旧。
人来人往的却没登记,浴室里更是没有a/o分区。
这怎么行?
对于时星予这样的软妹o而言,这里显而易见的不安全。
回去的路上,向晚沉打了电话给魏微。
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说:“借我套房。”
魏微骂了一句“现在诈骗的都直接要房了?”把电话挂了。
向晚沉脸色黑了黑。
隔了一分钟左右,魏微自己打了回来,“向晚沉?”
“怎么?”向晚沉低气压地回。
“……”魏微那默了几秒,“刚是你打电话给我的?”
“不然呢?”
“我以为诈骗电话。”等挂了之后,魏微反覆看了看来电,感觉到事情不简单,重新打了回来。
“你刚问我借什么?借、房?”
有求于人所以向晚沉的态度放好了一些,“嗯。两居室,简装的,有没有?”
“有是有……”但向晚沉现在住着豪华精装的大平层,为什么要搬到简装两居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