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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a干净的眼里写满了慌张,仿佛话都不会说了一般,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不回、回去吗?”
“要、要住在这里?”
“不可以吗?”向晚沉反问。
时星予顿住,魏微和向晚沉是好友,向晚沉要住进来,魏微作为房东肯定不会有意见,那她这个捡了大便宜的租客又有什么资格说不?
可她没办法和向晚沉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一个发情期就差点将她打回原形,与向晚沉同住,那不是要她命吗?
正当她心里百转千回的时候,可乐接收到向晚沉的眼神,嗷呜一声倒在地上。
时星予不知道为什么,从狗的眼神中读出了一句——打死也要待在这里。
“……”
向晚沉逼近过来,带着野蔷薇醉人的香气,说:“时星予,叶成告诉我,你抽了自己的信息素。”
时星予错愕抬头,像个干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
“这也有可能导致你的发情期提前。”
“我想知道,为什么?”
时星予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向晚沉没指望时星予说实话,她这会儿敢把叶成抬出来,只是为了有个铺垫。
“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隻好亲自留下来看着你了。”
“……?”时星予有些宕机,好半天才“啊?”了一声。
向晚沉一耸肩,一副坦然的模样,“毕竟,你如果总是做出一些损伤腺体的事,会很难办。”
时星予想说自己不会了,可向晚沉说完便转身整理行李,没给半分挽回的余地。
时星予隻好作罢。
还是尽快找份工作吧,想办法避开,减少接触应该就好了吧?
她天真地想。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向晚沉已然不是当初那个会退让的向晚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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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星安的病情在人工腺体的辅助下,逐渐平稳下来。
林澜没有再找时星予的麻烦,而是安安静静地陪着时星安。
但一切只是表象,平静的湖面下,是涌动的暗潮。
时登越是一颗随时随地都会引爆的定时炸弹。
经过这些年,时星予认清了现实,她不再做梦,指望她的父亲能够戒赌。
人的贪念与惰性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便是洪水猛兽。
曾经的时登越老老实实还债,节衣缩食,勤勤恳恳。
可命运没有对他展现出仁慈的一面,卖掉了别墅和车,身上还有几百万的债。他每一次拿着攒下的钱去还,总要看人的脸色,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
他可以忍。可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几百万,靠他现在的能力,是不是到死的那一刻,身上依旧背着债?
当从他觉得命运不公平,命运亏欠他的那一刻,他便走上了岔路。
他将赌博视作“风投”,只要赢一场,便可以少干几个月。
他的运气一向不错,试一次并无不可。
当赢钱的喜悦和快感涌入大脑的一瞬,时登越就再也回不去了。
赌徒,永远不会收手,永远觉得自己会在下一场赢回来。
因为他们曾经享受过胜利。殊不知,他们早就输得彻底。
他没有办法了,还不出钱他会死的。明明早些时候想的是,大不了一了百了。可真临到头,想死又不敢死。还是想活。
于是供出了林澜和时星予。
哪怕内心觉得亏欠,却又不断地说服自己,曾经她们依靠他养活,现在应该还一些给他了。
他的女儿很漂亮,被他们养得很乖巧。这些年帮他还了不少钱。
一下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时星予肯定已经不干净了。
那边的说了,只要时星予愿意陪他们睡,一次可以算五万。
这样很快就能还完了。
他要去求求小予,最后一次帮帮爸爸吧。
他找到了时星予租的房子,他记得小予住在403……可是敲开门,却是一个胖墩墩的中年女性。
“你找谁啊?”女人看到他这幅狼狈模样,嫌弃地拧着眉头。
“时星予是不是住在这里?”他嗓子几乎发不出声,口音也含糊。
让女人更加没有好脸色,“早搬走了。”说着“砰——”地将门甩在了他的脸上。
看,就是这样。当初所有人就是这样对他的。
他们嘲笑他,唾弃他,他们愚弄他,谩骂他。
他卑微如蝼蚁,所以他才要想尽办法翻身,他没有错。
他抬手再一次准备敲门,他需要知道时星予现在搬去了哪里。手还没落下,门又开了。
那女人问:“你找时星予有什么事?”
他回答:“我是她的父亲,想要见她。”
女人刻薄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蔑地一笑,说了句“等着”便进到屋子里去。一分钟后,女人给了他一张便利贴,说:“你可以去这里找。”
地址是在一个高级住宅区。
看来他的好闺女找到了有钱人,这样的话,就可以为他还债了!
时登越捏着那张纸条,像是牢牢抓住了命运的尾巴。
他终于可以翻身了!
花了身上最后的钱,迫不及待地打车到了那个高檔小区。
保安拦下了他,说闲杂人等不让进入,不让收废品。时登越没有计较,而是将手里的地址给保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