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页
那是年少轻狂,也是年少时对命运的苍白回答。
“那现在呢?”向晚沉问,“那现在呢……”
“现在……”时星予淡淡一笑,吸了吸鼻子,“认清了。”她说,“我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你。”
向晚沉满意地捏了一下她哭花的脸,“还以为你刚才一顿谢我,是又要跟我划界限呢。”
说到这里,时星予忽然表情认真地看向她,点头道:“确实要还的。”
“……”
向晚沉沉默了数秒,对时星予道:“阿予,我是向家人。”
“嗯?”
“向家人不缺钱……”
“……”
“你如果一定要还的话,”向晚沉覆到时星予的耳边,带着潮热的气息低声说,“不如把我们没有完成的事……做完?”
时星予立马捂住后颈,没有说不,而是犹豫着问:“……可、可不可以不要现在?”
“我、我才刚上班没多久……如果怀孕的话,不、不太好。”
“阿予,你都想到这么以后了啊~”向晚沉弯起眉眼,“我很满意。”
时星予知道自己上当了,当即想要溜回房,却最终被向晚沉锁在了床上。
“标记……不是刚种过……”她无力地挣扎。
“味道淡了,得重新种。”
这是什么歪理?然而时星予哪里是向晚沉的对手,“别……别……别这么深!阿花!……同事、同事会、会闻到的……”
“唔……”
-
周一,时星予没有去公司。
倒不是因为满身的花香和吻痕,而是她到了接受第二次治疗的时间,为期一周。
这次的治疗比之前顺利得多,一来不用演戏,不用针锋相对。没了心结,时星予的情绪也好了很多,二来有向晚沉的信息素作为辅助治疗,时星予的腺体浓度基本恢復到了平均水平线。
“检查下来均已达标,明天可以出院了。”叶成拿着时星予的检查报告说。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时小姐客气了。”
“对了,叶医生……”时星予喊住叶成,抬着一双明眸问,“之前晚沉说要带我来洗标记,其实……是骗我的吧?”
叶成温和一笑。
“那天,她就在门外是吗?”
“是。”叶成答道,“她怕你不接受她的信息素。”
“抽了……很多吗?”
“几乎抽空了她的腺体。”
时星予听得心臟发紧。她隻怪自己迟钝,时至今日才全然明白过来,向晚沉为她做得远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她突然很想她,一种从骨头里滋生出的无可遏製的想念。
她拿起手机想打给向晚沉,却被林澜的一通电话打断。
“时星予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有精神病,派人来看着我是吗?”
林澜依旧那般歇斯底里,不管不顾地将一切归咎在时星予身上。
“我告诉你,就算我是疯子,也是你逼出来的!”
“你让他们滚!!我不需要接受任何的治疗!我很健康我很好!我可以照顾星安,你们谁都别想用这样的理由,将星安带离我身边!”
“你们滚开!!!”
林澜痛苦的哭喊引起了一阵兵荒马乱,几分钟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时小姐,你好,我是魏微小姐聘用的心理医生。我很抱歉,没有处理好您母亲的问题。”
“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刚才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
“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想和您见面聊一下。您看您是否能过来一趟?”
时星予应允下来,答应现在赶过去见面。
离时星安出国治疗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如果林澜的精神状况稳定不下来,那便无法作为时星安的看护。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她打了车,然而坐上车没多久,便隐约觉得不对劲,司机一直在通电话,并且看向她的频率很高。
她立马喊了停车。
“不好意思时小姐,”司机道,“我的老板想要见您,所以还请您稍安勿躁,我们很快能到。”
说着,他将耳机摘下,将通话转为免提后,示意时星予接听。
“时小姐,要找你可真是难呐。”娇滴滴的女声从听筒传来,“向晚沉把你看得太牢了。”
时星予并不认识这个声音,然而那人的身份却很好猜,能这样“邀请”她见面的,无非是那个曾经用信息素警告过她的——
“程小姐。”
“聪明。”程潇雅不走心地夸讚道,“我猜你现在想给向晚沉打电话对不对?但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做比较好,毕竟你的父亲还等着见你。”
时星予心臟重重一跳,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打给晚沉的。”时星予深深地一闭眼,“我会去见你的。”
与此同时,还在开会的向晚沉中断会议,匆匆走出会议室。
“怎么回事?”
管家回道:“工地有人故意闹事,混乱间时登越不见了。”
“林澜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发现了心理医生的存在,闹了一场。”
向晚沉脸色沉得可怕,“那时星予呢?”
“在去见林澜的路上。”
向晚沉立马给时星予打电话,一连打了十几通都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