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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生有些焦虑,不是故意不更,会尽快完结的!
做梦
苏玉卿自武阳走了一遭后人瘦了一圈,一身风尘仆仆,她尚未来得及与赵嫣叙话说上两句就被淑妃叫走了。
赵嫣停留在她院中半晌,左右没等来人,怏怏而归。
自那日之后,赵嫣发觉两人见面的时刻越来越少。她不再进学之后,即便同住一屋檐下,她也只能从小满叽叽喳喳的嘴里听到有关苏玉卿的一些零星片语。
诸如苏大人获得太后赏赐的经书了、新来的贵女时常顶撞苏大人、苏大人得信,她的老师病逝扬州,她独自在房里饮闷酒……
她淡淡地听着这些话,手中翻着帐册,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地却是她的面孔。等到小满在她面前添了灯盏,她才从自己落在书上的影子中回神,手里的书页竟然已经许久未翻动了……
既是比邻而居,赵嫣也会偶尔送些瓜果点心,节日礼。
苏玉卿是个怪人,她从不回礼,收了礼连个谢字也无。她得特意跑去她跟前问一句:“苏大人觉得前日的点心味道如何?”
这时她才会在她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稍稍动动嘴皮子,吐出两个字:“尚可。”
……
偶尔也能在给淑妃请安时碰巧赶上一同用膳,她们方能上两句话,此时苏玉卿问候家常、学问作业,显得关怀备至。赵嫣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她是不是只在淑妃面前装作一团和气呢?
虽然她是装的,但是白日里说的短短几句话,赵嫣时常夜里躺在床上还在回味。这给小满唬了一跳,观察了她几日,多思少眠、神思恍惚,以为她患上什么癔症,向贵妃禀报后特意请来了太医,给她开了安神的方子。
赵嫣哭笑不得,无论怎样解释她也不听,在小满的严防死守下,当着她的面,被逼着喝了两剂汤药。放下药碗的时候,她望着碗底沉淀的褐色药汁,嘴里药味酸苦,她有些发怔。
也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她这是怎么了?
夜里风雪又至,她在梦中回到苏府后院,在那一间满墙书架的小屋子里。
她站在窗前,朝窗缝外望,外面积玉堆琼,大雪盈满天际,她却不觉得冷。房内炭火熏得暖融融一片,空气里微微的燥热,有雪片从窗隙溜进来,掉落在毯子上立刻洇成水渍。
她满腹疑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后“吱呀”一声,在静谧的室内显得刺耳无比。
她回头,看见门外走进一个身影,是苏玉卿。但又与她熟悉的苏大人全然不同,她脱下一身官袍,穿着京中贵女盛行的华美罗裙,头上高髻如云,涂脂抹粉。
“你是谁?”她用全然陌生的语气诘问。
不等她回答,她又冷冰冰警告她,“赶紧从我的房里离开,不然我叫人来轰你走!”
赵嫣仍觉奇怪,“大人不认识我了吗?”
苏玉卿疑惑看她一眼,摇头说不认识,目光扫到地上,她的书被拿下来七零八落地随意摊在地毯上,她眉头一皱,“你翻我的东西?”
赵嫣大为窘迫,连声道歉,回身蹲到地上想将她的书收拾回书架上,手却被按住。
“不必了,你进人房间还乱翻主人家东西,如此不知礼数吗?”
她脸颊发烧,解释了一通就想帮忙,却越帮越忙,苏玉卿一面收书,一面阻止她伸过来的手,拉拉扯扯使得两人越贴越近。
“哗啦”一声巨响,推搡间书架上书齐齐掉下,满屋书籍凌乱,书箱哐当摔下,珍藏的书画骨碌碌滚在地上,掉落下的手稿在空中翻飞。
赵嫣拿手护住头,看着一室狼藉,噤若寒蝉。
苏玉卿朝外喊了两声下人,可奇怪的是没人过来,她不满地回头瞪了她一眼。赵嫣能感受到她的愠怒,可两人之间靠的太近,她脸上的表情生动,神气活现,不如她平日在学堂上板着脸训人的样子,这样……一点也不吓人,反而让她觉得亲近。
往常她若即若离,连站也不会站的近。现下她们并排坐在一起,她的腿紧挨着她的,她能隔着两层布料清晰感受到她的身体的温度、甚至她腿部的轮廓、她想要起身时足部发力下身肌肉牵动带起的动作,甚至可以听见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发什么愣?”
“啊?”
苏玉卿又把眉头一皱,“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让你挪一挪,你压着我裙子了!叫你好几声了。”
赵嫣依言挪了下,对方却没起身,隻把手伸过来探到她头髮上,“哼,瞧瞧!还摘了我的花,难怪房里有一股子茉莉香。”
这声“哼”给赵嫣逗笑了,噗嗤一声弯了嘴角。
“你笑什么?”
她说话的气息全喷在她颈间,皮肤被激地一缩,随后热烘烘地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房里的炭盆突然像炼丹的火炉一样烧起来,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霍得燃起,呼吸间燥热袭遍全身。
赵嫣惊慌失措地不再仰头看她,寻思着站起来,可她的手还搭在她的头髮上,轻轻摩挲发间那串珍珠茉莉发箍。这样的姿势不仅靠得太近,也将她牢牢圈在她的身下。
她继续说话,“你还没说你是谁家的女孩呢?为何会在我的房里。”
声音低得似是在耳边低语,而她也确实低下身,抚在发间的手缘向髮根,顺到她的耳尖,轻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