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六
妈自己有多开心,说班上的同学都夸她啦,全票选她当了个卫生员,大家都在认可她。
可灶台上火炉正沸,妈妈忙得抽不开手,敷衍附和她几句,让她给柯煜送上一碗刚煲好的鸡汤。
林喜朝撅嘴答应,没太失落,她甚至想上楼的时候也给柯煜说一声谢。
谢什么呢,就谢生日那天他送上的祝福,无形中给了自己鼓励,也真的在今天实现。
脚步声从楼梯处间次响起。
这个节奏太过熟悉,一听就能断定来者是谁。
柯煜有一分钟的时间去考虑。
屏幕画面愈发赤裸直白,他越过电脑去看屋外花园,炽光灼目,犹如粒子反应式爆炸,那些荤话淫词在耳机里愈发响亮,几乎要盖过四周的一切。
他曾经将林喜朝比作过干燥花,夹在他最诘屈聱牙的一卷书里,也犹疑过自己是做养料还是燃料,但多么矫情,所有的比拟都只会发生在当下。
而在当下,
“叩叩叩叩”——
好遗憾,敲门声提前响起,比平时更加急促迫切,切断所有的踌躇犹豫。
林喜朝被托盘烫到呲牙抽气,手心灼烫到僵麻,又不好意思就这么搁去地板。
柯煜房间虚掩着门,敲门也没人听,她想赶紧把鸡汤放下,就只能没礼貌地推门进去——
于是,从这一刻开始,又从这一刻结局。
一切都在崩塌,一切又都在重构。
林喜朝想起生日那天,她在黑暗中惴惴不安地揣测柯煜的意图,她狭隘地想过他是否同大部分幼稚鬼一样,对内敛柔顺的女生,起过促狭捉弄的心思。
可是柯煜让她玩个游戏,她紧张着忐忑着,却收到了从未有过的惊喜祝福。
她明白柯煜是不一样的,柯煜只会祝她永远快乐。
而现在,她仰视过羡慕过感激着的人依然坐在她眼前,依然问着,
“玩个游戏怎么样?”
可是下一秒,没有蜡烛没有祝福,柯煜撸动起自己的阴茎,尾音上挑,撕破幻想:
“你猜——”
“你站在这儿,我看着你,我能不能射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
耳边的呻吟逐渐高昂,林喜朝被迅疾扯回现实,激烈的肉体拍击音穿插其中,女声被撞碎,急促而失控地大声淫叫。
“能不能…关掉…”
那一刻她混乱的要死,大脑麻痹,完全停止住思考,只记得这不是她的家,只记得妈妈还在楼下。
“那你要走吗?”
脚步声,拍击声,关门声刺响在耳膜。
她被柯煜反锁在房间,困辖在角落,怯弱一如即往,她原来从未勇敢过。
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在这时,她看到柯煜俯下身来,她终于听到柯煜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是呢。
尘埃落定。
啪啪啪啪。
啪—啪—
周遭的声响那么混乱,轰隆隆似两个小时前的掌声吧。
她在讲台上,在黑板前,在众人的目光里,第一次坦荡宣言、肆意发声。
“请记住我。”
“请认可我。”
“请看到我。”
眼泪被抑制在眼眶,抽泣音揪扯痛肺腑,她抖着嗓子回答:
“林…林喜朝。”
喜庆的喜,朝阳的朝。
炽烫的日光晒进屋内,同15岁那天一样,柯煜第一次知道林喜朝的名字,也第一次知晓林喜朝的面容。
日光之下,心里簇堆起火把。
而火把已经被他文在身上,他从来没给过自己多余选项。
眼泪灼烫他虎口,他将额头搁上林喜朝肩窝,手中继续动作,想象他们将迎来多么宏大灿烈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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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话出自《动物凶猛》,就是《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原着,我在上面一起把他们算作电影里的了,但电影里应该是没这句词的。
喜朝课外书的摘录出自杨绛。
还欠一章,好困,一直在出错,先睡个觉,鞠躬跪地鞠躬跪地鞠躬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