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江玉媛流着泪跪下来:“堂婶,我真的没有……”
“你给我闭嘴!”宝成公主手指颤抖,“孽畜,我把你当女儿,你把我当傻子?难怪会突然中暑,难怪不肯嫁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好,我如你的愿,”她看向丈夫,厉声道?,“她是你的堂侄女,我现在交给你处置,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江玉媛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心直往下坠,坠入了深渊。
为什?么?
那样天衣无缝,可进可退的计划,就算不成,她也?不应该被堂婶发现啊。
江玉媛哭都哭不出。
江羡吩咐随从把她押回车内,等下山再行处理。
宝成公主看着江玉媛如烂泥似瘫软的样子,再无任何?疼爱之心了,只觉自己太蠢,拂袖而去?。
山顶上的诗会终于告一段落,建兴帝重赏了才?高八斗,最得他?心的官员,而后?又赐百官美酒。
见陆景灼稳如泰山,毫无变化,陆景辰不由暗地叹气。
那江玉媛引得魏安中去?同她说话,随后?就上演了一场好戏,可惜他?这长兄丝毫不知怜香惜玉,竟将江玉媛抓了,不然但凡二人有些接触,他?都能助江玉媛一臂之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造谣当然也?行,但风险过大。
诋毁太子名声的事他?不敢做,陆景辰将酒一口饮尽,恼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早已过了午时?,楚音带两个孩子与姜皇后?,唐飞燕在英华楼过完节,便回了东宫。
她估摸着陆景灼应该要等到?傍晚才?回。
果然如她所料,晚霞漫天时?公爹一行人到?了城门口。
她忙去?宫门处迎接。
宝成公主不像往日那样意气风发,脸色竟十分阴沉,能拧得出水,她目光掠过,没发现江玉媛。
宝成公主与这堂侄女向来形影不离,这次回来时?竟不在一起。
楚音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想,只对着陆景灼微微一笑,轻声道?:“殿下。”
那药的药效很强,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居然仍没有消失,陆景灼能感觉到?蛰伏的欲念在见到?楚音的刹那间,立时?变得高涨起来。
但他?面?上并无任何?异常,也?没有对她笑。
楚音早已习惯了,在回东宫的路上,只问她好奇的事:“兔儿山可长枫树?”
“长了吧。”
“……”
出去?登高,难不成都没看山上的风景?楚音嗔道?:“殿下心里到?底装着多少事呢,连长没长枫树都不知……我等会去?问东凌,他?应知道?。”
确实没怎么注意。
因?为他?对赏景无甚兴趣。
陆景灼沉默片刻:“兔儿山的松枝很香,可以烤肉。”
“哦?殿下吃烤肉了?”楚音立时?有些向往,挽住他?手臂问,“用这松枝烤出来的肉有何?不同呢?”
一双杏眼眨巴眨巴,水光盈盈,等他?回答。
他?并未尝到?,倒又不知怎么说了。
或许下次有机会可以带楚音去?。
她若是吃到?了一定会笑得很开心。
念头一闪,他?微微怔了怔。
他?以前?从未有过带谁出去?玩的想法,怎么……
看了眼仍等待答案的楚音,想起在兔儿山的那大半日,她存在于他?脑中那么久,他?想,楚音除了是妻子外,或许对他?来说,还?有些不一样的意义。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楚音一呆。
他?还?没回答烤肉的事情呢,怎么突然……
不过上回他?在车内亲她也?很突然,不止如此,亲过之后?还?凶她,不准他?撒娇。
这次应该不会吧?
她伸手环住他?脖颈。
堆积了许久的欲念在她柔软的唇舌中,得到?了平复,只是亲过之后?,还?想要更多,他?的手握住她的腰,将她紧贴向自己,希望她像根柳条儿缠住他?。
有些异于平常的热情。
她不自禁有些回应。
他?吻得实在太好。
她喜欢他?变热,她从未见过他?真正变热后?的模样。
他?的呼吸忽地加重。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东宫门口。
车停下时?,他?也?停了。
睁开眼,面?前?的妻子眸色含雾,唇色似樱,沾着水光,像雨中的芍药,他?忽然感觉他?仿佛又被下了药,欲念再次重重的堆积起来。
那双眸幽深晦暗,把她的心看得怦怦跳。
楚音一时?都不知说什?么了。
走入殿内后?,方才?找到?话:“今儿去?英华楼,楼前?风好大,妾身带珝儿,珍儿放风筝了……下回殿下得空,也?同他?们玩一玩,珝儿说殿下长得高,肯定放得更远些。”
其实放风筝跟身高没关系。
孩子们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
他?答应了:“好。”
前?世他?们也?没放过风筝,楚音有些欣喜,已经在挑日子,一家?四口一起放风筝。
不对,她的决定有什?么用?得看陆景灼去?不去?春晖阁。
“殿下看何?时?……”她正要问,却又被陆景灼堵住了唇。
居然还?没有吻够吗?
楚音严重怀疑他?在兔儿山经历了什?么。
不然总不至于才?分别数个时?辰,他?会想她吧?
怎么可能。
分别半个月,这人都无动?于衷的。
太子与太子妃这般缠绵,宫女跟内侍们都识趣地退到?门外。
从没有吻这么久过,她真有些累,下意识往后?退,一直退到?书?案前?,腰被抵着。
感觉到?她的进退两难,他?停了停,而后?握住她的腰将她抱在了后?面?的书?案上。
两条腿骤然悬空,楚音低低呼了一声。
“殿下……”
她想,他?居然会这样。
他?仍旧没说话,只一边吻她,一边撩起了衣裙。
窗外的夕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可她浑身却有些颤抖,伏在他?肩头,想说“殿下,现在天还?没彻底黑呀。”
他?在兔儿山到?底经历了什?么?
缠丝金蝶步摇在女子发髻上轻轻摇晃。
腰侧的衣袍被她紧紧抓着。
如果现在停, 还来得及,他完全能做到。
但这一刻他不想忍。
手按住她的背往前送,毫不犹豫抵到了最深处。
楚音轻哼声, 脸比夕阳还红。
真没想到他?竟有这一面。
她曾经?以为的“不可能”, 原来都不是不可能。
就是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遭了殃,“丁铃当啷”一阵响, 倒得倒,落得落, 还有水从砚滴流出, 浸透她贴着桌案的肌肤,十分潮湿。
她拉着他?衣袖:“殿下,好冷……”示意他?看那些水。
目光所及,只有玉体横陈的娇媚。
他?停住,弯下腰将她托起。
衣裳凌乱, 行动不便, 就近换到榻上?。
比起硬实的书案, 铺有皮褥的地方舒服多了, 只是屋内满是落日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