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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一路上,小姐信手折了枝在空中比画,步伐轻快,嘴里哼着我没听过的曲调。

不知为何,我心里油然觉得,如果可以,这条路最好不要有尽头。

「姑娘,妳的东西掉了。」

思绪被拉回,心脏一个紧缩,眼皮一睁一睁跳。小姐被突来的声音微微吓着,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才回首。

嗯,完了。

「你!」小姐指着他,双眼瞪大,声音高昂,「怎么又是你季渊!」

我似乎知道,临走前,云霏霏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了。

05

晴空万里,熏风徐徐,像这般好日子,小姐向前都会选择出门踏青。但小姐说,近来出门都会遇上麻烦事,所以决定暂不出户。

小姐坐在云榭,半个身子瘫在栏杆上,手中握着树枝,百般无聊的在水面上来回搅动。打了个哈欠,只听小姐慵懒说出:「水光潋滟晴光好。」

风捲帘幕,习习凉风夹带花香,拂过小姐额前碎髮,佳人丽色。我心下一阵恍惚,只觉此时湖光都不比小姐艷丽。

「无趣。」小姐嘴上嘀咕,树枝随手一抛,泛起一阵涟漪,「咱们去书房。」小姐道朝我招手道。

小姐眉眼弯弯,我心下了然,赶紧吩咐其他人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换来小姐满意神色。

小姐向来不喜人多,身旁仅有我一人服侍。但小姐却从不让我做粗活,她说:人生而平等,没有人天生就该做奴役。

那时小姐坐在树上,双腿晃呀晃,伸手向是要拥抱日光,我尚记得,当时小姐的目光是多么的真挚。

「还是楠楠懂我,要是哪天离开了楠楠,我该怎么过日子。」小姐嘆一口气,蓦然回过头来,「楠楠呀!要是我离开了,妳会到哪里?」

「小姐在的地方。」我想都未想开口。我尚未欣赏完小姐的笑颜,小姐却神色剧变,一副不可置信的指着前方,也就是我的身后。

「你……」

「若月姑娘!」

一瞬间,我见到小姐脸上从起初的震惊不解到一副恍然大悟,我便知道,小姐肯定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果真,小姐迈前一步,神色凌厉朝着季公子道:「你不会当真是个变态吧!写情诗就算了,还跑到别人家搞巧遇,你倒是很会做梦。」

季公子涨红着脸,手足无措急忙解释:「若月姑娘妳误会了……于礼法不和的事,季某断断不敢。」

小姐冷冷一笑道:「有意思,通常故事里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都是这么说的。」

大抵,脾气在温驯的一隻羊,三番两次被扯毛也是会发怒的,尤其是小姐总是无缘无故找季公子的碴,此时的季公子脸色更红了些,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若月姑娘,莫要出言不逊。季某不知哪一点使姑娘不快,非要每回见到季某,姑娘便处处针对……」

两人你来我往,丝毫没有注意到外边情况。我本想暗示小姐,孟大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但显然小姐正专注和季公子针锋相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暗示。

「季渊啊!还好你尚未走远,还有一事忘了与你说……」孟大人慈眉善目,转眼看到小姐,那眉眼的笑意又绞的更深,「怜儿妳也在这?这可真难见,这大好日子妳不都得出门踏青?」

小姐不答,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情况。季公子则是瞪大眼,看了看孟大人和小姐,露出了然之色。

「对了,我大老远就见你们在閒聊,怎么你们认识……」

「不认识。」

「认识。」

孟大人面上疑惑,不待他开口,小姐却抢先问道:「父亲你先说说你和这负心汉是什么关係?」

孟大人明显皱了眉头,「怜儿妳说这什么话?还像个样子吗?」随后他轻拍着季公子道:「这位季公子说起来也算是为父的学生,妳莫要针对人家。」

孟大人转而朝季公子道:「来季渊,这是小女,上回和你说过的。」

季公子看了眼孟大人,再转向小姐行礼道:「季渊见过孟小姐。」

嗯,这话听来颇为咬牙切齿。

06

榴月初二,阴雨绵绵。

小姐落座于采风楼上,为了能和季公子安心谈话,小姐还特意要了个包厢。采风楼的包厢向来是广受好评,不但清净少人打扰,窗外探去还能一览东湖美景。只可惜选的日子天候不佳,只能见到一片朦胧雨景。

小姐似乎不太在意,一手支着脸颊望着窗外,坐姿随意不似一般闺秀拘谨,倒也是洒脱。不像座位另一头的季公子,面色羞红,身子紧绷,喝茶时手抖的把茶水洒出好些。

「孟姑娘,今日邀季某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小姐闻言眉头一皱,语气不善道:「是若月姑娘。」

季公子倒也是配合赶紧道:「若月姑娘。」

小姐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润润嗓后道:「季渊呀!季渊,你可知为何我总是不待见你吗?」

季公子摇头。

「因为,我就不喜欢你呀!」话完对面的季公子似乎被茶水呛到,咳的一脸胀红。

「若月姑娘……」季公子支吾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小姐见之摆了摆手,「总之,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再喜欢我了,我跟你是没可能的。以前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这些日子小姐反覆练习这些说词,一吐为快后,小姐反倒什么都不顾忌了。

「所以说,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毫无相干的陌生人,你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季公子闻言脸色陡然一白,张口依旧说不出任何话来,他颓丧似的低下头来,默默不语。

小姐神色倨傲道述心中所想,拂袖而去,临走前她回望了眼季公子,欲要张口却还是闭口不言,决然离去。

季公子依旧低着头,面容埋在阴影下,任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07

自从小姐和季公子摊牌,已过了好些日子。

小姐说,自上回在采风楼一览东湖雨景,她心神嚮往,色授魂与。儘管我不知道色授魂与是否能这样用,但小姐确实隔个几日便会坐在厢中,点一壶龙井,凝视窗外漫漫雨景。也恰值五月黄时雨,每回到了这日子,雨定是下的又绵又细,且落不到卅天,绝不消停。

小姐的一壶茶也见了底,一个下午也算要过去。出了采风楼,我撑开纸伞替小姐挡雨。正要起步,门外站着一做书僮扮相的少年,一头就栽在小姐跟前。

小姐显然吓了一跳,不待小姐开口,那书僮着急道:「请姑娘去见见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就快要不行了!」话完他还磕了一个重重的头。

初次遇到这种状况,小姐手忙脚乱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只得先叫那书僮起来。但那书僮执拗的很,说要是小姐不答应他,他就不起来。

小姐无奈扶额,声音颇为不耐,「那你也得先告诉我,你家公子是谁呀!」

那书僮一听,喜出望外地抬起头,那脸上沾满了泥泞,混杂着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直直流下。

「我家公子乃是新科状元郎季渊,自从一日从孟府经过,听了幽幽琴声从府内传出,我家公子便对姑娘一见钟情,请姑娘看在我家公子对您的情意上,去看看他最后一眼吧!」

小姐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走吧!」

08

近些日子,小姐不慎得了风寒,却总让人不省心,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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