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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 >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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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更何况陈邻现在脑子晕乎乎的,又迟钝又不清醒。

她努力了半天,十根手指像揉面团一样在徐存湛脸上揉来揉去,好几次指尖戳到徐存湛嘴角。

自然上翘的唇角,稍微一戳,指尖便內陷进去——能触碰到一点里面,热得有些烫人,却更柔软。

徐存湛不自觉的,嘴巴张开一道缝隙。但陈邻的手指很快又挪走了,皱着眉睁大眼睛,努力观察徐存湛的脸。

没有咬到。

徐存湛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又把嘴巴闭上,低眼安静望着陈邻。

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为什么摆不出那个表情呢?应该是这样笑的没错呀……”

她语气间还有些不满,嘴巴撅着很不高兴的模样。忽然陈邻就放弃了。

她松开徐存湛的脸,转过身去随便往一个方向走。那个方向根本不是回客栈的方向,所以徐存湛按着她肩膀让她转了个面,往正确的方向走。

陈邻迈开第一步,踩到自己脚,险些又摔了。

被徐存湛扶着肩膀拎起来时,她满脸茫然,低头看着地板,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又摔跤了。

徐存湛觉得要指望陈邻自己走回客栈,就和指望缺弊塔会自己塌掉一样不靠谱。

他也没打算询问陈邻。

问一个被蘑菇毒傻了的人能问到什么结果,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至于被他打晕,如果没人管今夜便要露宿街头的沈春岁——徐存湛就更不管了。

他把陈邻往自己背上一背,两手勾着她腿弯站起身往前走。

陈邻倒是意外的很乖,没有挣扎,被背起来后两手搂住徐存湛脖颈,脑袋压到他肩膀上。

她的头发蹭过徐存湛脖颈和耳廓,发丝摩挲皮肤发出的细微声音绵密又接连不断,被修道者过于出色的听觉捕捉。

陈邻的脑子确实不太清楚。

感觉就和喝多了的时候一样,晕乎乎的,仿佛踩在云端,走路都是不平稳的。

但是背着她的人却走得很稳,没有一丝颠簸。陈邻靠在他肩背上,手臂合拢搂住他脖颈,脸也贴上去。

其实她对此刻背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并没有清晰的认知。

但又出于自信,觉得是亲近的人。因为对方背自己背得很小心,扶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也扶得很稳。

隔着裙子的布料,仍然能感觉到对方掌心滚烫。

陈邻嘀嘀咕咕,自言自语:“我们去哪里啊?”

背着她的人回答:“回客栈。”

陈邻努力转动自己迟钝的脑筋,好半天,茫然问出一句:“回民宿?”

不知道民宿是什么意思,徐存湛顺着陈邻的话往下说:“嗯啊。”

陈邻抱紧了他脖颈,脸颊贴到他耳朵上,“不想回民宿,我要回家——我们回家吧?”

她软和了语气,好似哀求,又像商量那般,贴着徐存湛的耳朵低语。

霎时那种心跳的异常又奔了回来,徐存湛呼吸一窒,心里发慌,甚至连脚步都不自觉慢下来。

他差点就不自觉的应了陈邻的话。

陈邻侧过脸,柔软脸颊蹭了蹭徐存湛耳朵。

被她脸颊挨蹭过的地方,迟缓的升温,发烫,又莫名的痒。

徐存湛又开始烦躁起来——他也说不上是哪里烦,但他肯定自己必然不是在烦陈邻。那种烦躁是一种,想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烦。

陈邻在他耳朵边碎碎念,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

“我要吃鸳鸯锅嘛,小气鬼……毛肚涮清锅怎么啦……都说了我不爱吃鱿鱼……早八根本就不是人上的……呜呜呜以后我要是不能保研,毕业之后就要去削甘蔗了……甘蔗汁真好喝……”

“我跟你说我帮忙的画室里有个学生,画速写像马蒂斯,他完了……都说了我推是1谁再泥塑他当小女孩都会被我暗鲨!!”

“呜呜呜我好恨美术史为什么我大学了还要考英语……期末考我的怨气比鬼都重……呜呜呜好想我妈什么时候放假啊……我恨调休……呜呜呜我当初为什么要选修俄语我好恨……”

嘀嘀咕咕着,她声音忽然拔高了。

虽然声音变大了,但是语气并没有变凶,反而变得更加委屈,说着说着,哭腔都出来了。

徐存湛从一开始的心慌到后面逐渐变成心如止水。

他托着陈邻的大腿把她往上掂了掂,敷衍:“嗯哦,好好好,恨俄语。”

陈邻吸了吸鼻子,大声:“你不懂!”

徐存湛:“是,不懂,但我知道,如果你把眼泪鼻涕蹭我衣服上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滴冰冰凉凉的眼泪啪嗒落到徐存湛脖颈处。

他沉默,额角青筋跳了跳,手臂肌肉绷紧,连带着手背上也绷起明显的青筋。

陈邻哭得哼哼唧唧,像小猪一样拱他脖颈,委屈的,“你知道大学生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早八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抢保研名额有多辛苦吗!!”

“不能保研我就要流落街头靠我妈妈养老了呜呜呜……虽然妈妈说她愿意养我一辈子……呜呜呜妈妈真好我好爱她……莉莉说她是理科的她修电瓶车养我……呜呜呜我也好爱她……”“早知道当初削铅笔就多练练了……削甘蔗都削不过别人呜呜呜……隔壁计算机的傻逼男还来我宿舍楼底下摆蜡烛……瞎起哄的臭男生今夜立刻被我暗鲨……幸好我搬去外面住了……我好爱莉莉啊她还给我煲汤喝还凌晨陪我去看大海……”

“呜呜呜她恐男还陪我去国外看男团演唱会我真的好爱她……我要是个男的我就要和她结婚……”

把胡说八道哭得一直打嗝的陈邻给背回客栈,徐存湛摸了摸自己衣领子,果然在衣领和肩膀上摸到大片濡湿。

破天荒的,他居然并不生气。

比起生气,反倒是无奈的情绪更多一些。

他看了眼被扔到床上的陈邻,她脑袋一挨转头,便卷着被子闭眼睡觉。

无论是在他背上哭诉,还是被带回客栈——虽然一路上都话很多,但徐存湛也忍不住想:陈邻其实挺乖的。

她只是嘴上碎碎念,但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大动作,也不闹也不推人。

更没有像之前在有苏那样,凑上来亲他。

徐存湛蹲在床边,看着床上闭眼熟睡的陈邻。

商枝给的药好像很好用,最近陈邻都不做噩梦了,睡得又香甜又沉稳。

她睡着睡着,翻了个身,把被子踢开。那张床不算太大,陈邻翻过身来,一只手臂摊开,搭在床沿,手没有地方放了,垂在床边。

屋里没有点灯,月光铺了一层,笼着陈邻那只越过床沿垂悬空中的手。

她瘦,骨节又抽条,给人的感觉就是没什么肉,瓷白匀称的手腕线条一直往下勾画出细长手指,素净的色彩又即刻被涂得花花绿绿的指甲打破,骤然活泼起来。

徐存湛从蹲着换成坐在地面,手指拨弄了一下陈邻垂在床沿外的手指。

那纤细的手指很轻的,随着他的拨弄,晃了两下。

太瘦了。

徐存湛脑子里冒出这样的念头——他伸手去捏了下少女那截骨头明显的手腕,然后又捏捏圆钝的指尖。

陈邻指甲留得不长,为了涂指甲油而特意修剪过,没有什么棱角。

徐存湛原本只是捏着她的指尖,低眼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后,他忽然整只手贴上陈邻掌心,十指相扣。灵台里悄无声息又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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