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没能成功。他想不通这人脸皮怎么能这么厚,瞪大眼睛望着远山长。“几年?下山历练一共才三年,你想在我家住几年?!”
远山长笑容灿烂,伸出三根手指。
沈德秋脸皮一抽,无语凝噎,再度被自己师弟的不要脸程度所震惊。
远山长:“啊对了!我后天有任务,说不定会路过太原,师兄,镜流师兄,我最最最好的镜流师兄,我也想吃八个厨子做的饭!”
“师兄你是知道的,师弟我啊生下来家里就没有厨子的,你就可怜可怜师弟吧……”
远山长想粘人的时候可比牛皮糖粘多了,沈德秋推他推不开,撕他撕不掉,活像个被登徒子攥住了手腕不知道该怎么脱身的深闺大小姐一样,除了无语还是无语,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正当两人你推我粘有来有往的时候,迎面就见列松春风得意走过来,隔着三米远都能看见他脸上灿烂的笑容。
沈德秋头一次看列松这么顺眼,连忙出声叫住他:“大师兄!”
列松抽空看了眼自己两个师弟,欣慰:“你们一起出来散步啊?挺好,挺好,同门师兄弟之间就应该多交流才对。”
远山长:“镜流师兄家里有八个厨子!”
列松霍然一惊:“这么多?八大菜系都齐全?”
远山长摇头:“不知道啊,但不齐全应该也挺好吃的。”
列松沉思,抬头,两眼亮晶晶看向沈德秋:“镜流啊,你看,虽然你在暮白山有很多师兄,但和你同一个师父,住同一个院子,每天同吃同住早晚课都一起像养亲儿子一样养大你的师兄,只有我吧?”
“……”
甚至不需要列松继续往下说,沈德秋就已经能想到他接下来那套话术了。
他有点崩溃,僵硬着脸:“什么叫养亲儿子?你少占我便宜!”
列松振振有词:“你就说吧,你刚来暮白山第一天不会烧火炸了灶台,是谁给你修的灶台?”
沈德秋沉默片刻,不情不愿:“是列松师兄。”
列松:“你刚开始不会做饭,是谁一天三顿还给你做宵夜的?!”
沈德秋:“……是列松师兄。”
列松:“你刚来那会儿不会洗衣服是谁帮你洗的衣服?!”
沈德秋咬着后槽牙低下了头:“还是列松师兄。”
“那不就得了?”列松一把揽过沈德秋肩膀,笑嘻嘻,“别这么小气嘛,你也知道师兄我啊是个孤儿,一生下来家里就没有厨子,去你家吃口饭又不会给你吃破产对吧?”
远山长在一边帮腔:“就是就是。镜流师兄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认识了五年,我连家里祖坟的位置都说了,你居然从来没有说过你家里有八个厨子!”
沈德秋被列松搂得晃了几步,没有再说话。虽然他不喜欢夜谈会这种无聊的东西,但奈何列松和远山长喜欢。
有时候两人半夜喝多了在屋里猜拳,还会把沈德秋也拽起来一起。一般干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们是不太顾及沈德秋的个人意愿的——这也导致沈德秋被迫了解了自己师兄弟的一切事情。
但与之相比,沈德秋自己却很少谈及自己的家世,加上他沉默寡言又从来不回家探望,列松和远山长还以为沈德秋也是孤儿来着。
沈德秋不常谈及自己家,是因为太原沈家过于出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和沈潮生的关系。在宗门内为了避嫌,沈德秋连自己原本的姓和名都弃用,平时需要登记名字时只写自己的字。
大部分人都只知道他叫镜流,却不知他全名叫沈德秋。
“啊对了!”列松感觉到被自己搂着的少年姿态有些僵硬,便立刻转移话题,不再瞎起哄。
“今天晚上巡山我就不去了,回头找个人替我代班,小山你别等我。”
远山长一愣:“唉?”
列松脸上笑容灿烂到有些傻气,道:“我有个南诏的朋友来中原玩儿,刚好到了暮白山附近,传信问我今天晚上要不要和她一起去逛灯会。”
远山长:“哦,那你找到帮忙代班的人了吗?”
列松耸了耸肩:“还没找到呢,回头我去问问其他……”
“我来代吧。”
一直沉默着的沈德秋忽然开口。
远山长和列松同步表情诧异的望向他——他干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脸颊,努力板起脸:“昨天师兄也代我受罚了,今天巡山我来替师兄,仅此而已。”
“找其他人的话,万一被抓到,捅到师父面前,师父肯定又要重罚师兄,轻罚别人了。”如果两个犯规的都是自家弟子,沈潮生反而会均匀的罚一下。但若有两人协同犯错,其中只有一个是自己的弟子,沈潮生常常会轻易放过别人的弟子,转而对自己的弟子重罚。
列松大为感动,搂过沈德秋脖颈一通乱揉他脑袋:“好师弟,我平时没有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