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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七十多岁的人了不要太迷信,你这样迷信不如去楼下朱先生那让他帮着看看胡爷爷家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了。沈槿不过是结束了一段婚姻就被扣这么大帽子,合适吗?”
奶奶思维一根单线,说是沈槿搞得老胡太太难过,当女儿宠着最后连男人犯的错都不能忍,非得离婚,这下老太太病了,思念成疾,沈槿一直拒绝见面,才导致老太太病的严重只剩一口气。弥留之际,沈槿倒是来了,什么话都不说流了点鳄鱼的眼泪,老太太急火攻心直接走了。
“沈槿在新疆啊,怎么回来见面。她连送我都不顾上去见老太太,怎么可能是虚假的泪水。奶奶你别主观色彩太严重。”
她在电话对面暴跳如雷,指责我被沈槿教了几天就为她说话,“你要是再敢跟这个狐狸精有联系,把不幸引到家里来,你就别回这个家了。”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有机会为一个人被家庭剔除。沈槿被抬到这种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的狐狸精层面,也从侧面证明了她着实美貌顺带着克男人,和我在一起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了。
我们学校大四是可以接着大三交换这一年在国外读研究生的,可以比正常读研早毕业一年。在异国他乡我犹如一片飘零的叶子无所依靠,致命的孤独在无数个赶ddl的夜里杀死我,我还是决定回国,考研或是工作都比待在这个水土不服的地方强。
我和李荀视频时,她说我山猪吃不了细糠,她还没出国玩过。我:“你来国外读书会觉得这破月亮一点儿也不圆,还想给它射下来。”
李荀提起高中班级准备七月份聚会,石川秦臻他们负责联系同学,他俩在一块,石川顺便问我能不能去。
“不一定。还没决定买什么时候的票。”
这小子欠登属性大爆发,补充到:“赵立夏说沈槿也去,你真的不想她吗,感觉你们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了。”
我花了几秒反应,他说的没错,我和沈槿都三年没见面了。
电话那边传来李荀打在石川后背的砰砰声,“叫你嘴欠,告诉你八百遍别在黎景枫前面提沈老师。”
“提她又不能掉块肉。我可不希望她破坏你俩之间的感情。”
“咱俩聊天你提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查聊天记录你都有三四个月没提过她了,我想,你可能是放下了不喜欢了,他嘴欠提起来你又想起这茬。”
“早过去了。我和沈槿见面肯定要先骂她一顿,别的另算。”
“怎么可能甘心?你心软,见面又不舍得骂了,指不定变成哪隻京巴狗。”
早就在时间的流逝中被迫甘心了。沈槿对于那段回忆是否会像我一样反覆温习?她毅然决然离开,放我鸽子,我该恨她吗?答案是否定的,我思念过去的她,庆幸她脱离苦海,死里逃生,真心希望着她接下来的人生平顺美好。无论我们会不会再见,她先忘记我的脸还是声音,我在她那是不是已经查无此人,都不重要了。
日子定在同学们放暑假的一天,我紧赶慢赶没买到在那之前回国的机票,就此和很多人错过。
石川发给我同学聚会的照片,赵立夏愈发有女干部气质,费老师已经退休做奶奶无比慈祥,到了沈槿这我滑动手指放大照片,记忆里模糊的脸终于清晰。美颜相机滤镜太厚看不出衰老,脸蛋仍然精致,与以前相比,年龄上来更加成熟迷人,又多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学术气质,带着小细框眼镜,给我几鞭子我得开心死。
一年很快结束,我踏上了归国的飞机。
我问李荀这次她给没给我准备下飞机的惊喜,让沈槿来接机之类的。她吓得发了语音给我:“我可不敢咯,再安排出差错怕你杀了我。”
国内很好,要是我能见沈槿一面更好。因为太想念,所以总想见,因为不能见,所以总想念。
大四实习,我们专业自主实习,爸说他公司可以给我盖章,我就留在学校上课。李荀要了我的课表,对比之下我的课居然比她多,外语果然是大学四年不间断痛苦,适合我这种老麦当劳。
上高级写作课收到了李荀消息,“中午放学在楼门口等一下,点了喝的安慰你这个课多的倒霉蛋。”
期盼让西班牙老登的高级视听说课变得更难熬了。
下了课我弹射下楼,在一堆外卖里找着李荀给我的奶茶,生怕晚一秒她给我的爱被人偷走。
“黎景枫,你找什么呢?”
我纠结许久的忘记一个人先忘记长相还是脸的问题在此刻有解,只要她够重要,就会成为心底永不磨灭的记号。沈槿声音还是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我见到她,心底的海浪开始翻涌,直直拍打在名为原谅的礁石上,激起的水花淋湿了全身每一个角落。
沈槿和照片上一样没怎么变样子,身材保持的很好。鲨鱼夹半夹着的卷发柔顺闪光,她穿uji的道袍款裙子,露出洁白匀称的手臂,松弛感衬得她像个清心寡欲的尼姑,和我们这些冤种学生格格不入。她手里倒真的拎着杯果茶,不知是她还是李荀记得我茶叶酒精过敏的事。
“黎景枫,我说我有时间会来s市看你的,这不就来了吗?”
誓言虚无缥缈,本身就是一种过错,我把有她的过去视为珍宝,孤身走向没她的未来,不再瞟向模糊的沈槿时,她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