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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莫约三四十岁,不卑不亢站着,双手被绑,嘴里塞满布条,身上都是伤,眉目间,江青梧觉得,长得有些像谢烟景。
江青梧打量她,她打量着江青梧,两人眼里皆是懵。
半晌,江青梧淡淡开口,“你拿个我不认识的人威胁我?百姓吗?”
司凌酒在一旁笑笑,“城门外谢将军的母亲啊,你不认识,正常。”
江青梧愣在原地,难怪有些眼熟,这娘俩气质还挺像,只不过,谢夫人眉目间较为温婉,眼里倒是没有丝毫害怕。
江青梧一瞬间凝噎,我该喊什么,丈母娘?
江青梧内心尴尬,但面上不漏分毫。
“你真卑鄙,拿人家眷威胁。”
江青梧说着,眼里闪过鄙夷。
“谬讚。”
司凌酒说着,目光移到谢夫人身上。
江青梧一瞬间想上去给他一巴掌,她怎么之前没发现,司凌酒如此不要脸。
司凌酒看着谢夫人,这娘们他抓得费劲,好不容易逮到,还只能用于威胁谢烟景一人,但江青梧不一样,她可用于威胁江正,江青柏,谢烟景。
还好之前杀谢纪仁时,他留心,这谢府,还有那么一位被休的妾,仔细调查发现,竟然是谢烟景的生母,无论怎么样,也算个人质。
“江青梧,放下剑,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青梧手抱着剑,“你凭什么觉得你一威胁我,我会放下剑,我又不是谢烟景。”
“谢烟景平日待你不薄吧,你居然连她母亲都不肯救。”司凌酒说着,嘴角勾起弧度。
江青梧此时内心咆哮,这怎么还道德绑架呢,但是不救也是真的不好,她也不想看见谢烟景难过的样子。
江青梧想拖延拖延时间,赏金阁的人,应该快到了。
“你放了她,我放下剑。”江青梧说着,淡淡看了一眼谢夫人。
就范
司凌酒冷笑,“我是来逼你就范的,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江青梧冷哼一声,“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救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这是否是谢夫人都还不确定呢,我又没见过。”
谢夫人闻言,眼里闪过疑惑,这是烟景的战友吗?但看起来娇滴滴的,不太像战场之人,朋友吗?自己那闷葫芦孩儿还有朋友?
司凌酒倒是好脾气,“即使如此,那谢夫人,这就对不住了。”
谢夫人有些自责,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被宵小之辈抓了威胁自家女儿和旁人,至于为什么把她嘴堵上,她骂的太难听了,司凌酒和众多叛党嫌弃她吵。
两方僵持,司凌酒自是知晓江青梧的本事,他在昭嘉的人不多,若是打起来,有些得不偿失,只能靠这种方法威胁江青梧就范,损失少不说,他还能多留着一个人质,起双层作用。
司凌酒说着,抬手,示意押着谢夫人的人动手。
江青梧陷入两难境地,看见那刀扬起来时,还是心里一惊。
谢夫人是谢烟景所剩唯一至亲,谢烟景自小隻与她一起生活,若是不救,真被杀,那怕是要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中。
“江青梧,刀剑无眼,你若自己投降,还能保她一命。”
江青梧咬咬牙,“你最好想清楚,你杀了她,我就杀了你们所有人,若你就此收手,我保你一条生路。”
司凌酒看着她,不禁感到好笑,他自微温那回来后,就对活不活,没多大希望,但是死,一定要拉几个垫背。
他在世除了自己,已经没有在意之人。
“不需要,既然江小姐不愿意救,那就动手。”
眼看刀要落下,但谢夫人就那么抬眼盯着司凌酒,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没死在战场,若是死在了一个叛国贼身上,多少是有些不值得。
江青梧眯了眯眼,看着那眉眼,这是谢烟景除她以外的唯一亲人。
之前谢烟景同她说过,她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因为往事很多年不曾说话交流,但从谢烟景的语气中,就知道依旧在意得紧。
若不救,会变成遗憾。
江青梧叹口气,谢烟景在意的人,她又怎么会不救呢。
谢烟景说过,她母亲曾是战场最骁勇善战的将领,凭她以前保家卫国,养育谢烟景那么优秀的女儿而言,她不该死。
江青梧眯了眯眼,还好,寒月刃还在系统里。
“哐当。”
江青梧把剑扔在地上,一脸无奈,侧头看司凌酒。
这司凌酒当真是和岁容一模一样,威胁人的一把好手。
前有岁容拿百姓威胁谢烟景,后有司凌酒拿谢夫人威胁江青梧。
司凌酒挥挥手,唇角勾起一抹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绑了吧。”
“卑鄙无耻。”江青梧故作咬牙切齿说着,谢夫人在旁边疯狂点头。
江青梧剑被收走,手被绑于身后。
“带走。”
司凌酒说着,押着两人离开城门,江青梧被蒙上眼睛。
待到眼上布条被扯下时,江青梧眯着眼适应光线。
是一间破烂的柴房,她俩被丢进去,里面的灰扬起厚厚一层,江青梧呛得直咳嗽。
谢夫人嘴上布条被扯掉,她在咳嗽两声后默默说了一句。
“我没死在边疆,倒是栽在这群兔崽子手里,还连累了你,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