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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郑姨娘打发他快走,勿要耽搁自己看话本。
江青柏闻言点头,溜得那叫一个快,“好,谢谢阿娘告知。”
郑姨娘摆摆手,示意不必客套,这混小子,来也风风火火,去也风风火火。
江青柏去往自家爹爹书房,问询起这件事时,江正想了半天,“周岁宴名单?等我想想。”
江正不慌不忙,在书桌上书写什么,江青柏在一旁急的跳脚,“爹爹,我有急用。”
他就想知晓,那日来的那些个姑娘中,是否有一个耳垂上有朱砂痣的。
大哥不在家,他也问询不到。
“急用也没用,时间过去那么久,历年礼单来宾都在那个书架,自己找去。”
江正摆手,这儿子,不在皇宫好好待着,来他这找当年的名单做什么?
江青柏看向架子,上面东西基本都蒙尘许久,虽然定期有人打扫,但看起来,还是灰蒙蒙的。
“行,谢谢爹爹。”
随后他迫不及待去翻阅,手上染了好多灰,他倒是也不在意。
江青柏一边找一边同自己爹爹聊天,“爹爹,当年小妹周岁宴时,来宾里有个圆滚滚的小姑娘跟在我身后,你可还记得?”
江正听着他说话,“圆滚滚的?那可多了,跟在你身后的,好像有一个吧,被青云吓哭后,跟在你身后哭鼻子那个?”
“好像是。”
江青柏顿住一瞬,希望自己父亲再多想起些。
被大哥吓哭?有这事?
他赶忙追问,“那父亲可知,是哪家的千金?”
江正却摇摇头,“我就你小妹一个女儿,当年请的大臣友人多了去了,千金多公子也多,不太记得是哪家的。”
江青柏垂眸吗,“好吧,我再找找看。”
他对那耳垂红痣,唯一的印象是那日人很多,应该是在宴会上,周围嘈杂,他侧目看了那么一眼,还递给她一块糕点,哄着那女娃娃别哭。
太久了,儿时记忆,也没人会放在心上。
就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多少,更何况局外人。
江青柏在书房蹲了一下午,找到那尘封已久的名单时,他快速翻阅着,边翻边同自家父亲讲话。
江正被他扰得烦,“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在我这一下午了,已经问了几十家的女儿现状,你爹我又不是月老!很多我隻想起来大人,谁知道现在人家女儿什么情况!”
见自己父亲没好气,江青柏侧头,“父亲你这是偏心昂,若是小妹在这,怕是三天三夜你也不会嫌烦。”
江正闻言,默默看他一眼,“你能同你小妹比吗?话说回来,你小妹在皇宫,近况可好?”
江青柏细细想了想,“小妹挺好的,自进去后,不是养鱼就是栽花。”
“你多照顾着她一点,你娘做的糕点,多带点进去给她,她爱吃贪玩。”
江正一提到江青梧就开始不说话,默默想念自家闺女。
江青柏点头,“知晓知晓,我会的。”
爹爹真是三句话离不开小妹,小妹除了不得宠,都挺好的,稳坐高位不说,还闲得慌。
江青柏细细翻阅来宾,每家都问着。
看到裴家时,他手顿住,“爹爹,这个裴家,是不是之前贪污被斩立决那家……”
江正闻言皱眉,“是啊,当年,新皇登位时,赐的斩立决,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
见自己爹爹有些惆怅,江青柏皱眉,“他家,可有千金?”
江正看向江青柏,“有啊,裴顺也是个疼闺女的,天天藏在府中,皇帝命你带兵去斩的全府,你不知道?”
江青柏慌神,“啊?好像是有一个……”
江正垂眸,看着他的反应,这儿子今日,多有不对劲。
“可惜啊,裴府辅佐前朝多年,却落得个杀鸡儆猴的下场,青柏,你是知晓的,若是有余孽,那便会是江家办事不利,会有有心人多嘴的。那猴,指的就是江家。”
番外(柏安篇)跟踪
江青柏闻言面色僵住,“爹爹,我知道,我自然不会让江家陷入危险,当年不会,现在也不会。”
他默默站起来,脑海寻找那日在裴家的记忆。
他接到召令,裴顺贪污,裴府上下斩立决,由他带领,不留活口,若有余孽,那便是江家失职,唯江正是问。
这威胁,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少年面无表情接下召令,内心却是五味杂陈,贪污吗?为何不审问就斩杀?全府,几百条人命啊。
他带人进去,把所有人都集中在院中,皇命难违。
看着这些妇孺被长枪入腹,裴家院中血流成河时,他攥紧拳头闭上眼。
他不是没杀过人,他没杀过无辜之人。
他这个位置,注定手中要染血。
父亲告诉他说,“青柏,人不由己,勿要感情用事。”
江青柏垂眸,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明明应该用在敌军身上的刀剑,都用在了被牵连的无辜者身上。
江青柏的身后也是江府上下几百条人命,他任性不得,他又如何心软。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在事过之后,带人敛了尸体,暗中给他们安葬,落入黄土,不至于落得尸骨袒露荒野,野狗蚕食的后果。
江青柏仔细想着,清点盘算,那日院中人,老弱病残,家丁居多,似乎不曾有过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