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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之中,她的眼眸似乎闪着点光,不知道是反射的哪儿的光线。
初寒说:“我不知道,你要说出来。”似乎有点无奈,她轻声说,“我有点害怕你生气。”
“那如果我生气了你会做什么呢?”
上方的女人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歉,然后让你原谅我。”
“就这样?”
骨节分明的手指游走在她肩膀,初寒故意低哑着嗓音问她:“不够吗?那你还想要什么呢?”
声音掺了诱人的劲儿,江辞秋却难得没被迷惑,哼了声。
“你在背后做了些什么,我要知道这个。”
初寒微不可察地顿了下:“一定要吗?都交给我去做不好吗?”
她还是不想要江辞秋知道那些细节,隻消她一个人就好了。
江辞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呼出口气,似无奈,似心疼。
“初寒,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可以帮你,我不在乎。”
她拉着初寒腰侧的衣物布料把人拉下来,呼吸交融,唇齿相依:“遇见你之前,我不算什么好人。”
“放心交给我就行,别让外人觉得是你骗了我。我们要做就做同一类人。”
她在介意齐酒点她的那番话。
在他个人视角看来,初寒的手段阴狠,而江辞秋显得像个“傻白甜”,他担心自己的恩人没看透这个恋人的本质,所以提了一嘴。
也就他敢在那种情况下当着当事人面说出来,不怕初寒万一没那么在乎江辞秋生出变故。
其实也说明他心下也有所猜测,并且大概率是偏向初寒在乎江辞秋的。
毕竟有如此手段的人甘愿待在江大小姐为护她小心谨慎、步步周全,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爱呢。
不过他祝愿归祝愿,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若是初寒有异心,他绝对偏向江辞秋。
不过一次顺手搭救,他却如此放心上,这孩子也真是仗义又赤忱。
和江晚鹤简直天差地别。
香气渐融,初寒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却没有退后。
“你还说没有生气,那你为什么咬我?”
江辞秋说:“我认真的,初寒,你可以交给我。”
“……”
女人忽然沉默下来,背对着光源她的面庞全然隐入阴影当中。
江辞秋没有催促她,缓慢握住她的掌心告诉她自己的态度的坚定。
或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是更久,初寒终于说话了。
她先是轻叹了口气出来,有些无可奈何。
“江辞秋,我真拿你没办法。”
江辞秋意识到什么,笑起来,向前把头靠在她锁骨上,“那就一直没办法下去吧。”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初寒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仿佛要江辞秋答应的是关乎生命的事情。
“好,你说。”
“永远……”她顿了下,嗓音低了许多,“永远不要贪心,永远不要用手段去过于索取,也永远……”
她彻底柔了下来,将自己所有的脆弱面展示在江辞秋面前。
“……别离开我。”
如果我说我只有你了,会不会让你过于负担?会不会觉得窒息更想逃离呢?
初寒一直把握着分寸,连引诱都压抑着自己汹涌的情绪。
他们都觉得江辞秋更喜欢她,但是真的吗?或许,她才陷得更深一点。
心动是什么滋味初寒分不太清,她习惯压着心思,按着情绪,或许心动也被当做烦躁压了下去。
连心动都辨不清,她却无比清楚地知道,她爱江辞秋。
但她永远不会说出来。
她的心思和情感都只能透出七分来。
喜欢是很喜欢,很喜欢是爱。
可句句不谈爱,她又事事都是爱。
说到底,她才是被引诱那个,被江辞秋的所有引诱着。
端着诱人的架势,却如飞蛾扑火般,隻向着江辞秋而去。
待在她身边,哪怕燃尽自己也无所谓。
但是啊,烛火却心疼起了飞蛾,就算收起自己的炽热也要飞蛾更靠近一些。
要她怎么不爱她呢。
“我爱你。”一声低喃。
发散的思维猛然收拢,混沌间初寒的眼睫颤动,半晌才从喉咙口发出声音。
“什、什么?”
是江辞秋说的。
她万分认真,又靠近了初寒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初寒。”
“江辞秋爱初寒。”
那些炙热的、浓烈的情绪被她宣之以口,用着自然而舒缓的语气说出口。
江辞秋是大胆的,是热烈的,是直接的。她总是能体贴地察觉到初寒所有隐秘的心思,又温柔不追问不刨根问底。
初寒突然喉咙发紧,眼眶涌上一阵热意,她缓了缓,轻声问道:“是你想说,还是你觉得……”
还是你觉得我想说呢?
她无法顺畅的表达自己爱意,连喜欢一词都要当做诱惑江辞秋时的磨合剂才能说出口。
可江辞秋可以,她总是能在抱着她的腰,看着她写字或者更正式的场合对初寒说喜欢。
其实大多时候,是江辞秋哄着她的。
江辞秋说喜欢像是不分场合,可次次说的,都是初寒想说的。
对视时,指尖无意触碰时,唇齿热烈时……太多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