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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道:“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这几日你做生意时也小心些,切记让扶风不要远离你身边。”
“还有……若是有人刻意找事,也记得告知我一声。”
“好。”
秋澈知道这种皇家丑闻传出来,解决的速度会很快。
却没想到这么快。
第二天一早,秋澈上朝时,明显感觉到了周围气氛涌动,有些不对劲。
皇帝也脸色疲惫,早朝没说几句便让人退下了。
秋澈走在最后,隐约听到有宫人在低声议论,传来几声“皇后”的字眼。
没等她侧耳细听,就被太监总管福子喊住了。
“大人——秋大人!”
福子微笑着,行礼道,“大人请留步,陛下请您御书房议事。”
秋澈在心里说: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也笑着点头:“有劳。”
秋澈刚进门,就听见皇帝轻描淡写地吩咐锦衣卫指挥使崔文申:“废去后位,贬为庶人,从皇室玉牒上除去名姓,丢进乱葬岗。”
崔文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躬身应是。
双方擦肩而过时,秋澈朝他行了一礼。
崔文申面无表情地颔首,很快一言不发地离开。
李式给秋澈赐座,随即开口,漫不经心道:“秋爱卿,可听说了皇后的事情了?”
秋澈装傻:“臣近来忙于案件卷宗,不知陛下说的是……”
她以为李式还要和从前一样与她来回拉扯几句,没想到这次李式反而直白了起来,冷冷道:“她与人苟且私通,昨夜已经畏罪自杀了。”
“你方才听见的,便是朕对她的后事安排。”
秋澈微微一顿,适当露出了几分诧异。
不出所料,果然是为了皇后一事。
倒是没想到以皇后的性子,竟然只是一些传言,便自杀得这么果断。
她还以为会垂死挣扎一番……
秋澈思绪一滞,转念一想,对啊。
只是一些传言,皇后怎么可能这么自杀得这么快?
要么是有人提前对她下手了,要么是,有人将证据完完整整送到了皇帝面前,皇后才会自认没有退路,隻得自杀,以求留下最后一丝颜面。
秋澈冷静地思考着,更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李式还在说:“爱卿可觉得朕太过残忍了?”
秋澈垂首,恭敬道:“不敢。”
这种时候她根本不知道皇后死前有没有说什么,多说多错,不如静观其变。
御书房的氛围一时安静下来。
李式看着她恭敬的神色,神色郁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终于收回视线,感慨般恨恨道:“朕最恨有异心的人……尤其是有异心的女人。”
秋澈正琢磨,皇帝这话,莫不是在指代太后?
她又想起了秋初冬,这个名义上自己的父亲。
因为一辈子都碌碌无为,常常被母亲严厉地打压批评,因此痛恨女人,连带着也痛恨女儿l。
上辈子秋澈死在他一碗看似温情实则藏了毒的浓汤之下,亲耳听到过他张狂地笑,说:“我早就说过,女人都是没用的东西。”
“娘,您现在看到了吗,量你们如何聪明,也不过是头髮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最后赢的,是我的儿l子……不是女儿l!”
可惜他没赢,他捧在手心里一辈子的秋哲也没赢。
相府被李青梧一把火平静地烧了个精光,秋初冬和他的宝贝儿l子被锁在卧房里,出不来,叫破了嗓子也没人回应。
最后死不瞑目。
才志得意满了不到一天,就和亲手毒死的女儿l一起升了天。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向来男人们好像都有这种想法,从来不认为自己不够出色是自己的错,而是找尽周围一切人的缺点。
若是有女人,那就更好了,可以把错全都推到女人头上,比如李式这种,就会说是她不忠于我,是她风流放浪。
又比如秋哲那种:我比不上她,不过是她一时好运,若是给我和她一样的时运……
对此,秋澈从来嗤之以鼻。
那头,李式突然话锋一转,又说:
“秋爱卿,你知不知道,你能升官,其实还是全借了皇后的光。”
秋澈露出更惊讶的神色:“臣确实不知……”
李式提了提嗓音,眯眼道:“你不知?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何你能升职得如此之快?”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秋澈笑道,“陛下要臣如何,都自然有陛下的理由,臣不会质疑。”
李式冷哼一声,看上去并不信她的阿谀奉承话,可表情却已经缓和了许多:“你最好是。”
秋澈还没说话,福子小心翼翼地入了殿,道:“陛下。”
李式不耐道:“都说了朕在与秋爱卿议事,谁来都不见,退下!”
福子顶着压力,陪笑道:“陛下,是……太子殿下求见。”
李式表情微微一变,看了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秋澈,道:“他来做什么?”
福子迟疑了一下。
李式皱眉:“说!”
福子忙低声回道:“殿下……来求陛下收回成命,为皇后娘娘……尹庶人称冤。”
瞧吧,宫里的恩宠荣辱变化得都如此之快,昨日皇后,今日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