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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秋澈也在?
想到这里,秋哲顿时脸色一变,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太子身后。
——上次他爹三番五次警告,让他安生一些,别去招惹秋澈,免得对方又发疯把他们整进牢里去。
秋哲虽然不爽,但也确实对秋澈有了几分心理阴影,几乎到了提到这个名字就会谈之色变的程度。
一半是讨厌,一半是恐惧。
见李恆茂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李青梧倒也不慌不忙,揭开面纱,忽略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艳或狂热的视线,朝他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万安。”
不是喊二哥,喊的是太子。
很难让人不怀疑,她这是在报復李恆茂一口说出她的身份。
四周哗然。
太子的四妹,那不就是长公主?
怎么一个小小的玲珑阁,今日来了这么多传说中的大人物?
李恆茂脸色一变,顾不上周围骤然变得嘈杂起来的议论声,不爽道:“四妹,你什么意思?”
李青梧垂眸,柔声道:“太子哥哥,是我该问您是什么意思——今日带了这么多人来,对一个弱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逼迫,莫不是存心闹事?”
“关你何事?”李恆茂冷着脸,拍桌道,“本宫只是要看她跳个舞,如何就能叫逼迫了?”
“我如今是玲珑阁的东家,”李青梧轻声落惊雷,轻描淡写地说,“太子哥哥若是知道,那再好不过。若是先前不知道,眼下也该知道了……二哥,不会连四妹这个面子都不给吧?”
众目睽睽之下,皇家兄妹怎能传出不和的传闻?
皇帝最好面子,也最忌讳这个。
若是李恆茂不依不饶,今天的事传出去,皇帝肯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李青梧这样故意咬着不放,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她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李恆茂哑口无言,心中怒火无处可使,正要起身离开,身旁秋哲忽然说:“咱们又没打人也没骂人,不过就是来看舞的,哪里算砸场子?”
他憋了半天,偷偷看了眼,确定周围没有秋澈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长公主殿下……你好歹也是我的弟妹,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我也就算了,太子殿下可是你的兄长,你这样说,是在指责他做的不对吗?”
“长兄如父,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该是殿下谴责你才对,何时轮得到你说话了?”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女子都变了脸色。
如今正处在变法初期,法令实施不到半个月,许多早有反抗意图的女子,或者正在准备和酗酒家暴的丈夫和离,或者准备自己着手开始做生意。
秋哲这番话,让她们本就动摇的信念,更加变得不坚定起来。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连长公主亲自经商,都要被人如此指指点点,那她们这些平民女子呢?
李恆茂豁然开朗,烦躁的眼神转为讚赏,扫了秋哲一眼,随即理直气壮道:“不错,本宫还没说你嫁了人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你怎么还指责起本宫来了?”
李青梧垂首道:“二哥误会了,青梧没有这个意思。”
秋哲在一旁阴阳怪气添油加醋:“是没有这个意思,还是不敢有这个意思?太子殿下,这可说不准啊。”
李恆茂逆反心理也被秋哲也激励起来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堂堂太子,为什么要这么怂?
不爽,真是不爽。
他挥挥手,往后一靠,漫不经心道:“行了,本宫懒得管你,你没事就不要打扰本宫观舞了——”
秋哲狗腿子一样,立刻狞笑着去抓那少女。
见少女哭得厉害,他手伸到一半,又转了转眼珠子,向瑶台伸了过去,舔了舔唇说:“瑶台姑娘,不若还是你来跳吧?”
李青梧横身挡在瑶台面前,难得冷下目光,道:“瑶台是本公主请来的贵客,我看在秋澈的面子上对你一再忍让,你莫要得寸进尺。”
秋哲听到秋澈,脸色又一变,一时被她冷凝的语气镇住,下意识去看李恆茂的表情。
但对方显然比他更应激,神情难看极了。
原本李恆茂并不在意是谁来跳这个舞,不过是想达到闹事的目的,逼出秋澈就够了。
可李青梧一提秋澈,他反而更加不爽。
秋澈秋澈,又是秋澈!
父皇偏信对方也就算了,李青梧也这样。
他这个兄长的话,难道还比不过那个小白脸?
李恆茂咬牙,隐约愤愤道:“好好好,四妹,你真是出息了,为了一个外人跟本宫叫板——我的忍耐有限,你给本宫让开,既然你如此顽固,我今天倒还非要看这什么瑶台姑娘跳一支舞了!”
不用他使眼色,秋哲听完他的话,立刻就朝瑶台扑了过去。
但因为李青梧挡在瑶台面前,他这一扑,爪子大概率要落在李青梧身上。
别说嫁为人妇了,就算没嫁人,被他这么大庭广众扒拉两下,也是要被指指点点的。
李青梧退了一步,但想到身后是瑶台,留没法继续挪动脚步了。
她隻微微闭了眼,而瑶台则下意识伸手,焦急地去拉她。
但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反而周围都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