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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与她揉搓,摊开膏体,指尖刻意撩拨。
一瞬间,荀烟清醒过来,细小电流顺着手心轰炸进血管,搅得她方寸猝乱。
“你——”
荀烟抽开手,带着椅子向窗边挪去,一侧身,毫无意外地撞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学得好认真呀,我坐了好一会儿呢。”宋汀雪单手支着下巴,手上拿着一管护手霜,正慢悠悠拧紧盖子。
她上身黑色羊绒衫,珍珠耳环,大波浪的卷发依旧乌漆亮丽,下身人鱼包臀裙,一双黑色长靴。
宋汀雪常穿长靴,但极少穿短裙。今天算是破例——还破例在白雪纷纷的深冬。
瞥了眼对方裸露在外的大腿,荀烟一脸鄙夷,“不冷?”
“不冷啊,”宋汀雪歪了歪脑袋,装纯,“这里暖气开得很足。倒是你,不热吗?包得和个粽子似的。”
荀烟的耳朵和鼻尖都红扑扑的,像是被图书馆的暖气熏到了。
她哼一声,移开眼,继续看书,不再搭理。
宋汀雪手上也捞了本书,看书脊是心理学着作,但看书封——it is a blessg to be loved, but it is an ability to love,被爱是一种幸运,爱人是一种能力——仿佛一本三流小言。
眼角余光瞥到书封的荀烟在心里不留余力地嘲讽:俗!
荀烟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离开时路灯照得夜色葳蕤,雪还在下。
荀烟穿着雨靴,一脚踩进松软的雪,嘎吱嘎吱。
和她脚下的雪一样嘎吱作响的,是身边的雪。
宋汀雪抱着手臂,指关节冻得通红,半捂着脸,呵出白雾,在夜风的摧残下瑟瑟发抖。
荀烟眼角余光瞥她。
本来身子骨就差,还要风度不要温度,不冻你冻谁?
走出几步,站在街口等信号灯,两隻手碰在一起,覆盖冰渣似的冷。
片刻,荀烟有些看不下去了,反手在包里掏了掏,再摸出一副短围巾。
宋汀雪眼睛一亮:“给我的?”
荀烟嗯了下,递过去,却不松手,“二十美刀。”
“……”
宋汀雪嗯哼一声,眼也不眨,接过围巾,道了谢——荀烟忽而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价定低了?该敲二百美刀的!
然而,宋汀雪勾住围巾,却不回拿,反而顺着荀烟的手撩上来,缠住她腕骨,似一条蛇。
信号灯边,车来往,人来往。
细雪如雾,月色降落。
二人间紧密的接触无人知晓。
宋汀雪勾着她的手,轻轻笑开,瞳仁显出琥珀颜色,温热的气息暧昧轻拂。
“荀烟……”她轻声,“你当时也是这么勾引宋折寒的,对吗?”
不可避免的,荀烟呼吸一滞。
宋汀雪自顾自说:“是梁安琪和我提的,是你先撩拨了姐姐……”她拉近距离,唇贴着荀烟发丝,“小栀明明很讨厌她。但为了报復我,你居然去接近她。”
宋汀雪在她耳边轻笑:“你的爱和你的恨都一样,很浓郁,也让我着迷。”
荀烟一眯眼,平白瞪她,“错了。我讨厌她,也讨厌你。从前,在宋折寒那么多恶劣行径的衬托下,我总以为你们是不一样的。但事实上,你们骨子里一样刻薄阴冷。”
“宋汀雪,你们从来都是一丘之貉。”
荀烟说完,信号灯恰好转绿,她大步流星走向对街,一拐角,却看自家平房里亮着灯。
……是谁?
脑海里闪过一系列诈尸恐怖故事,她站在原处愣了会儿,宋汀雪适时赶上,解释说:“是科瑞尔。”
荀烟眺一眼宋汀雪,没说什么。
你是房东你最大咯。
一进屋,科瑞尔在沙发啃苹果,一见二人,她正襟危坐起来。
宋汀雪没看她,换下长靴,揉了揉脚踝,立马又跟上荀烟。
荀烟不耐烦,但一瞥科瑞尔,忽然又起了恶劣心思。
她扬声问:“二小姐就这么想和我睡觉吗?”
大部分人,正常有点羞耻心的,不论私下跑火车多么欢,到了公共场合还是会收敛。
为了打败宋汀雪,荀烟已经不要脸了,希望宋汀雪能要点……
……脸。
宋汀雪估计是不要的。
她闻言亮了眼睛,十分认真地问:“可以吗?你没有需求要解决吗?”
“……”
荀烟硬着头皮说:“我有女朋友。”
视科瑞尔为无物,宋汀雪有点兴奋地说:“可是你们好几个月才见一次,根本就是名存实亡……”她自言自语,“而且她年纪那么小,懂什么?”
荀烟:“你……”
宋汀雪靠着她,光裸的腿若有若无勾着她,居然还挑剔上了:“她身材一般,技术估计也不行,啊呀呀,床上温柔可不是好事……”
科瑞尔缩在沙发边吭哧吭哧啃苹果。她在这间屋子里没房间,现在没处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荀烟忍无可忍:“宋汀雪,你闭嘴!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