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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真不愧是主角——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不过没事,现在全部都是她的了。
她嘿然一笑,伸出手来拂过那条条金子、块块银锭,顿感全身上下被净化涤荡过一般。饶是在寒冷冬天,她也觉得手心温暖不已。
这么多钱,她拿着逃走也可以好好地潇洒完这辈子了——还不用整日呆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宫墙之中,提心吊胆过每一天。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没有出现多久,脑际又响起一声熟悉的“叮咚”声音。
系统:“亲爱的宿主,如果您偏离主线,偏离剧本,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冷漠无情的机械女声,此刻听起来充满了惩戒之意。
楚照顿时觉得手中触感一下子变得冰凉起来。
“什么样的惩罚?”
“轻则残废,重则死亡。注意,这些惩罚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书中的人物会对您做的。”
“比如?”楚照不死心。
系统一板一眼:“男主原来的部曲自然会找上您,将您彻底弄成哑巴做成傀儡也不一定;也或许是太子趁机就将逃走的您抹杀,随便装进麻袋里面再曝尸荒野;抑或是公主”
“停,我知道了。”楚照洗心革面、滑跪速度特别快。
眼前所见,只不过是铜臭之物罢了,她一点都不稀罕。
她双手合十,保证道:“我会好好利用这些的。”
系统重又湮没无声。
换了地方居住,楚照心中高兴得紧——她选了一处采光最好的地方,晚上恰好能够看见月华影转,刚刚她又找到不少蜡烛灯芯之类的东西,她倒是不惧黑了。
她又坐了一段时间。
喉间疼痛卷土重来,侵袭着楚照的理智,她痛得龇牙咧嘴,只能故技重施,拿了杯盏就往雪中而去。
她机械一般地重复原来的举动——舀雪,待化,然后一饮而尽。
沁凉的感觉咕咚咕咚地涌过喉间,勉强抚慰下翻腾的火燎烫意。
而天色也逐渐暗沉下来。皎洁月光也在地上结了霜,楚照蓦地就觉得有些悲伤:她自觉前途渺茫,毫无希望。
她索性回去躺在床上,听着漏刻一声接着一声。
她思考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出宫去——离大年仅不足五日,要是过了这几日,她也就不好出宫了。
在原书中,男主想要出宫,自有他的办法:楚沧手眼通天,连宫中侍卫都有他的手下,随随便便忽悠就出去了。
但是楚照现在还做不到那种境界,现在和她有来往的人中,唯有一个最好忽悠的经验哥陈贺。
总感觉成不了什么大事——这个人在原书中最大的功用,就是给女男主牵线搭桥。
楚照可不敢指望这种事情,别说牵线搭桥了,她害怕自己会变成卫云舟的提线木偶。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楚照就这么一连度过了好几日。
她的伙食条件还改善了不少:每到饭点,翠微都会提着一个竹雕描金食盒来,里面总会盛满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的菜肴。
惹得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动,楚照穿越过来从来没有享用过如此美食。
据翠微说,这些待遇全都是以往楚沧享受过的。如今柏堂易主,这些待遇自然是要转到楚照头上。
这当然好。
饿有精致吃食,痛有沁凉雪水,这三天还算过得潇洒。
直到有一天正午,翠微照例提来食盒,摆在檀木方桌上,然后她便又不知所踪了。
楚照打开食盒,移开那盘五味焙鸡,却发现下面压了一张泛黄的信纸。
她忙拿了出来,字迹歪歪扭扭,看来经验哥也和她一样不好好习字。
“今夜门领闲暇,且有钱医师下落。殿下今夜即可出宫,有人于东门接应。”
楚照将信纸揉皱,一边喃喃自语:“看来他还是挺忙。”
出宫
楚照吃过饭之后,便静静等候时间流逝。
窗外雪势细小,不似往日寒凉;屋内花影,频频移动。
偶尔喉咙翻腾出来痛意时,楚照便会去取一壶雪水来——翠微在终于搞清楚自家殿下不是疯了之后,直接用了几个大桶为楚照装满了雪水。
随时随地,隻待取用。
反正柏堂中什么东西都不缺。
赤乌西坠,金色的光晕透过回字棱花窗,一缕一缕碎裂在地上。楚照用手支着下巴,昏昏欲睡。
终于她被一阵小跑声音弄醒了。
是翠微过来了,她跨过门槛,喊道:“殿下,殿下!”
楚照从倦意中惊醒过来,看她一眼。
翠微手里面提着一盏做工精致的兔子花灯,汁源由企鹅裙么无儿二七无二八一整理,欢迎加入她笑着说:“殿下,你今晚要出宫,你都不提前告诉我?”
楚照动了动喉咙,慢慢道:“还没到晚上。”
“没到晚上,但是要做好准备呀,”翠微一边说,一边将那兔子花灯放在檀木桌上,“来到这里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大梁的元宵习俗。”
楚照盯着那兔子花灯,竟然生出一分诡谲的错觉。
原书中,女男主元宵节见面的时候,就是因为一个花灯再度加深了彼此的深刻认识。
男主诡计多端,买通那花灯老板,把猜灯谜的方式换成了射箭,让他好好地显眼一把,赢得美人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