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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
高岭之花,渐染凡尘。
卫云舟眉眼照样清隽,眸中却燃着欲气。
指缝缠绵,轻吻变成吮吻。间隙中,楚照见她眼尾点染荼蘼绯色。
眼睛红了。
“殿下……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胡说,”声音还保持了最后的冷静,“我明明是在吸引你。”
那随便吧,吸引就吸引。
楚照低声笑道:“吸引就吸引,反正我都心甘情愿。”
“嗯,很有自觉,”她重又贴耳,温柔呢喃一串字眼,“今夜是不是既做了贼,又做了驸马?”
她滴在她的面庞,徐徐浸透汗水。
月光人影,拉得悠长。
想我
绵长而幽深的吻,吻得二人胸腔中氧气近乎要被抽干之后,她们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彼此。
体肤交递着对方体温。
春夜风凉,骤然松手的时候,微冷的风便扑到耳廓,泛起丝丝凉凉的感觉,试图消散刚刚的旖旎。
银丝勾连,恰如此刻手臂斜搭;瞳珠湿润,眼尾依然泛着微微的红。
二人都在轻微喘息,间隙中,卫云舟檀口微张:“嗯,果然没错,驸马还是……很有进步,值得鼓励——相较今天白天的时候。”
她狡黠地眨眼,瞳珠中沾染的欲气从未消去。
不等答话,她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说,是不是因为白天你不敢?”
她娇媚一笑,轻浅的笑声缓慢溢出,弥散在黑夜之中,漫入暧昧旖旎的空气。
细腻的手指,抚上楚照的下颌,略略强硬地将她的头别过,别下。
桃花眼也潋滟着。
楚照盯着怀中人湿润的瞳珠,另一隻手又是一紧——不知是半推半就,抑或是故意逢迎,她早搂了细腰,将卫云舟圈在怀中。
下颌传来细腻冰凉的触感,她微微低下头,对上湿润的瞳珠:“我不敢,但殿下敢。”
她又低声而笑,这次她再伸手,拂去楚照鬓角的汗珠:“你好容易流汗。”
发丝黏在鬓边,汗珠不待滑落,就被她轻轻拭去。
“流汗的原因,”楚照声音同样压低,“您也应该清楚。”
“真的?倘若我说,我不清楚呢?”她忽而欺身,因着腰身被锢着的原因,稍微用力,“今晚还有一事。”
楚照不说话,只是任由她在耳边继续呢喃。
欺身而上,绵软倾覆,卫云舟很明显能感觉到身边人的一怔。
她暗笑,继续蓄满恶意,在凉凉夜色中,却拢满了温暖:“回长年宫……”
“嗯。”
情潮汹涌,脸色自然绯红。
“然后,和我做……”她一字一顿,尾音落得踏实。
今晚的暧昧情-事,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如巨石滚落山巅,溅起飞扬水珠,再荡开无边无际的波澜。
她刚刚说什么?楚照瞳孔微缩,只不过这次她不再开口确认。
她终于平复下自己心情,含糊回道:“圣旨未下,殿下还是别太急躁。”
“嘁,”卫云舟的声音慵懒中又带了一丝了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楚照喉头一哽,她知道她会拒绝,为什么还问?
只不过她还是没有松开手,学着刚刚楚照的口气,缓声呢喃:“殿下不喜欢我,等旨意;圣旨未下,等圣旨;圣旨下了,等千秋宴过了……等千秋宴过来,嗯,新婚夜了,驸马是不是就该有疾了?”
不带这样的。楚照喉头一紧,却是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任由她报復:“嗯,明日复明日,驸马的明日和下一次,都何其多呀。”
鬓角的汗珠,渗出流下的更多。
楚照忽然一笑,眸光灿烂,她忽地靠近:“所以,殿下怎么想?”
“说个准信,你觉得你应不应该给本宫一个承诺?”她窝在她怀中,嘟囔一句,“刚刚那句话,要是给别人听了,指不定多愿意,谁像你?”
长眉轻皱,似是终于对她频频提起别人的不满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卫云舟的鼻侧,她听见她带着讥诮的讽意:“嗯,既然公主殿下老是喜欢提到别人,怎么不去找他们?他们不是不会拒绝吗?”
“我又不会去找他们!”像是没经过思考的断言。
等到卫云舟说完,听见楚照低低笑声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她既恼又赧,索性将手从宽大广袖中收回,离开温暖掌心,再顺着路径狠狠地捏了那人一把,听见她嗷嗷直叫,卫云舟这才心满意足。
“痛痛痛!”楚照还在叫苦不迭。
卫云舟自是不信,她刚刚拧的那一下,又不重,至于她这么嗷嗷叫唤么?
只不过看楚照那可怜样子,她还是心软片刻,柔声又问:“真的痛?”
楚照一边侧过头,一边露出戏谑笑来:“不是很痛,刚刚心痛。”
卫云舟:……
“你,很在意么?”她思忖片刻,缓声问。
“当然在意,”楚照的声音也没了起初的讥诮,她选择将卫云舟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只不过我知道殿下舍不得我,不会去找其他人,对不对?”
然后又是一声低笑。
嘁。卫云舟撇嘴,但仍在黑夜中无声莞尔。
算了,她刚刚以为楚照还要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结果到头来还是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