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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是皇太女,之后便是陛下了。
“是什么?”浓弯翠长的眉再度挑起,卫云舟兴味盎然。
楚照无语凝噎,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太女殿下,”她索性也发挥不要脸的本领到了极致,反正有人总能受住,“以后臣还得请太女殿下怜惜。像这么冷的冬天,没殿下赏赐些衣服手炉汤婆子……哦,连带着一封只写一个字信笺该怎么过呀?”
话和肢体相当协调,二人的手如今紧紧交缠。
卫云舟听出话音里面淡淡不满,她置若罔闻,却故意隻挑重点道:“怜惜?”
楚照:?
呃,她怎么感觉又有点不对?
她僵硬地别过头,对上那清润的瞳珠。
不再是氤氲着水汽,而像是燃着一团火,能够烧灼这晚冬的火。
楚照还未反应过来,后脑杓便被轻轻扣住,拉到卫云舟的身前。
她明明比她高的,但是因着她手部动作,她也只能伏低做小委屈一回,倒在卫云舟的怀中。
其实她想挣脱还是容易,相当容易。
“殿下是想做什么?”楚照缓声。
香炉中递送着袅袅香雾,又是杜若香气,缭绕在二人鼻尖。
因着这杜若熏香是卫云舟常用之故,时日一久,连带着这香气闻着都暧昧旖旎。
卫云舟低下头来,轻轻地啄吻在楚照的额角,“听你的。”
声音悦耳,温暖绕骨。
唇瓣湿热,轻吻细密地落下,从额角,转至眉心、眼睛、鼻梁,再一直到下颌。
楚照都快被亲得七荤八素。
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
卫云舟就说“听你的”?
哪怕美色当前,楚照还是有自己一分骨气的,意识还是要清明的!
比如此时此刻,她愣是闭气凝神,等卫云舟亲至脖颈松开她后,她才颤巍巍开口:“听我的,什么?”
有些话不如不说,比如这句话,看到卫云舟的反应,楚照就知道自己又得罪天姥姥。
俯首亲吻时的鬓发撩过敏感的肌肤,同湿吻一起带出无限酥麻。
卫云舟抬起头来,此番眉眼间的凌人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似是无穷无尽的委屈。
像极那一日,她要她做同谋的那一日。
灼热的唇息喷洒在楚照耳廓,她连断句都断得这么诡计多端:“太女殿下,怜惜……你。”
绯色早就不可控制地蔓延攀升,这下楚照的脸上就像是烧开了一口锅。
五脏六腑都烫得像盛夏。
两人的唇息和鼻息不停地交缠搓磨。
两人靠得近,楚照心觉不妙准备挪开位置,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卫云舟压住了。
然后便对上那双得逞的眼睛,她看见她檀口微张:“有人跟饿死鬼的似的,看见饭一头栽倒,还栽我衣服上面,不让我走……”
剩下的话楚照知道,她喉头微微滚动,但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耐心等候这睚眦必报女人的审判。
她又俯首低眉靠近,嗳声开口:“一,二,三……”
嗳声低语,撩拨得人都要化成一滩春水了!
“你在干嘛?!”
这好端端的,数数做什么!莫不是再数她楚照究竟做了多少件让她记恨的事情!
“别动,”声音照旧很轻,却带着不容反抗的重量,她鲜少这么对楚照说话,“我在数你的睫毛。”
鸦睫漆黑,根根分明,如今正因着某些原因不可避免地颤抖着。
“那当然好看。”楚照皱眉,因着搞不清卫云舟意图,仍旧相当警惕。
卫云舟盯了她一会儿,忽而直起身,伸出手来,慢慢掠过楚照的额角,一路过去一直到了眉心。
然后,圆润的指尖稍稍用力。
她把她适才拢起的眉心抚平。
“好看,那就要多看,”卫云舟说得意味深长,“你猜我想看什么?”
楚照哽声:“殿下想看什么?”
真要说起来,她眼睫毛其实没有卫云舟长。
“你睫毛好长。”
对话倒是愈发无厘头起来,楚照本想皱眉却想起刚才的事,便一脸面无表情——如果脸红不是表情——淡定开口:“殿下的更长,殿下看自己的去。”
“不要,我就要看你的,”这句话似是正中卫云舟的下怀,她忽而压得更近,侧过头让吐息缠在楚照的耳廓,“我想看它颤抖的样子。”
?。!。!
妈妈呀,你不要怜惜我!
但早就于事无补,这次楚照都懒得反抗。
她甚至突然意识到这马车里面缘何这么温暖。晚间来的时候,她还觉得是不是太热了。
紊乱的呼吸转瞬间就被吞噬,衣料与柔软间碰撞摩挲又带起一阵酥麻。
卫云舟的确贪得无厌。
她要了今冬大雪,要了这帝位,还要看她眼睫孱颤,眸中汪洋的样子。
从皇宫中出来到长信街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车厢中衣袍散落,旖旎暧昧,呼吸交缠。
“我还真是言而有信,马上就兑现。”她说得轻巧。
终于勉强穿好衣服,楚照唯有在抵过卫云舟的脖颈时,恶狠狠地抛下一句:“那我还是应该感谢殿下,隻给我一人带来一场春天?”
“倘若你非要这么想的话,以后我就是你的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