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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吗?”
傅雅仪问道。
余姝默了默,最终还是拿出了一个绿色的礼盒递给傅雅仪。
“夫人,给你,”她往日如脆梨般清甜的嗓音多了几分哑,慢吞吞说道:“你也没有给自己挑过礼物。”
傅雅仪有些惊讶,结果礼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根黑玉雕成的烟杆,雕刻的是一条鳞片分明的巨蛇,仿若盘旋在杆身上,没有一丝杂质。
傅雅仪的手很是白皙,且保养得宜,这抹黑色被她握在手中时呈现出危险的色差来,可是却与她的气质格外相衬。她垂眸打量了会,玩味道:“你今日将礼物送了,明日我还有吗?”
这便是将刚刚余姝问过的问题送回来了。
余姝有些恼怒地跺了跺脚,“有!行了吧?”
说罢她便猝然关上了窗户。
傅雅仪失笑,将烟杆放回礼盒中,悠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傅女士:有坚定目标的功利主义者会将路上的磨难当成机会,站到顶峰后永远都不会回望自己走过的路。
安葬
第二日大年三十,余姝起得晚了些。
她昨日回去沐浴时褪下自己的亵裤,红着脸自己洗了。
那一圈濡湿的痕迹令她几乎不敢直视。
可是心情却是愉悦而刺激的,这种复杂的感觉令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才睡着,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辰时末了。
她宿在傅雅仪的院子里,所处幽僻,等她踏出院子后才发现傅宅里头已经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了,大红灯笼伴着丝带飘在细细的雪中,时不时便有昨日领了赏钱后依旧留下的侍女穿行而过,她们大多都会留在傅宅过年,若想再多领一份赏钱便会再继续工作至傍晚开席,若不想再领赏钱那也可以将傅宅当自己的家一般四处逛逛与小姐妹们聊聊天,抑或是直接出门去大街上头瞧瞧。
月娘几人在到了落北原岗后也没有闲着,而是去外头计划着盘了一间店铺,在落北原岗继续开老大姐杀猪坊,因此前些时日余姝很少能见着她们。有了在坍元的经验,她们三个不再需要什么都磕磕绊绊摸索,这间铺子开得极为顺利,忙活了两三天便敲定了店铺并且和建材庄子谈好了价钱,里头的粉刷桌椅均是她们三人亲自动手做的,哪怕未来杀猪坊开不下去了那也能转行做木工。现在里头的东西都布置好,只等年后开张了。
今儿后厨要现杀羊宰猪,人手不太够,春月便将三人请来帮忙。
余姝走到中庭时正巧见着了月娘在那儿剖猪,她穿了件束袖的夹绒交领,身上系了条围裙,面上未施粉黛,可整个人瞧着却有一种别样的精神气,周围围了一圈小姑娘好奇地旁观她剖猪,塔塔符儿站在最前头,手掌都拍红了,最是捧场。
一旁的莺歌见着了余姝,递给余姝一小块碳烤熏猪肉,“姝宝,你尝尝,我们新研究出来的口味。”
余姝接过,咔滋脆的五花肉一口下去香得流油,几乎瞬间激发了口腔内的味蕾,分泌出大量津液。
“比在妲坍时更好吃些,”余姝眼睛发亮,“莺歌姐姐,你们手艺越来越好了。”
莺歌笑了笑,“我们发现落北原岗的猪肉质量比坍元的更好些,尤其是劁过的猪,经过一点点烹煮后几乎完全没有膻味和骚味,这段时间我们做出了一份新的菜单,多加了十几种製作方法,你现在吃的就是其中一种。”
莺歌刚刚说完,玉安便抬手搭上了余姝的肩头,凑在她身旁笑眯眯道:“好妹妹,咱们可不可以再要点投资啊?”
余姝一边拿帕子净手一边没忍住笑起来,“你们还想做点什么?”
玉安:“我回了落北原岗后便发现,做猪肉生意的人实在不多,这里边有很大一块空白,同时猪肉价格又比羊肉,鹿肉之类的低了很多,这就代表成本能够降低,其中可以收获的利润并不少啊。”
她用手打了个响指,“我们想从你这里借一笔钱或者你来投资入股,咱们想将老大姐杀猪坊直接改成酒楼。”
无论在坍元还是在落北原岗,老大姐杀猪坊都只有小小一间小屋子,可是随着月娘几人眼界的开阔和手艺的不断上升,她们的野心也跟着一块儿上涨,一个小小的屋子不够,她们有信心还能开得更大些,开成酒楼,再开成连锁酒楼,她们想做一场这样的梦。
于是三人讨论了许久后终于还是决定来向余姝借钱。
若是四个月前,她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唯唯诺诺艰苦求生的她们会成长为这般模样,挣脱出了那样漂泊无依只能依靠男人的囚笼,亲手杀出一条路后她们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开阔天空至此,脚踏实地地走哪一条路都比她们原本的路更好。
若是三个月前,她们也不敢前来向余姝借这样大一笔钱,那些畏惧与无知刻在骨子里,眼界的限制令她们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产生这样的野心,可她们也用短短两个月便在坍元靠自己打下了一份产业,虽然很小很平常,却完全足够令她们拥有更高的梦想。
玉安早准备好了酒楼的策划本,话毕后便将策划本放到了余姝怀里,真诚道:“姝宝,请你看一看,我们是有计划的,若是觉得可行还请你帮我们一帮。”
余姝粗略地扫了眼,与她们初次在坍元递交给她的规划简直天差地别,她笑着衝她们晃晃,“好呀,我看完之后再给几位姐姐答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