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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姝被她这样的眼神瞧得有些紧张,缓缓走到了她身边,低声问:“夫人,什么事。”
傅雅仪拉了一把她的手,将她拉拽到自己的腿间。
余姝僵了僵,却又想起自己的话,心口砰砰直跳,略微放软了腰肢。
可傅雅仪却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保持这样的姿势低头盯着她,然后拿出了一根发簪插到了她发鬓间。
“你今天好像忘记给自己买东西了,我就帮你挑了一根。”
余姝因为她这句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都在准备傅雅仪要做什么了,结果居然只是一根发簪?
等等,夫人什么时候买的?她怎么不知道?
余姝有些困惑:“您什么时候买的啊?”
“不是买的,”傅雅仪挑了挑眉,“是前些日子订下的,你这一年上下打理颇为尽心,确实该得些东西。”
余姝顺着发鬓往上摸去,摸到的是一隻展翅欲飞的孔雀,它不似普通孔雀般只有绿色,反倒尾羽上五彩斑斓,上漂色的细碎珠宝,流光溢彩,华丽至极,瞧着便价值不菲。
傅雅仪摩挲过余姝的侧脸,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你有时候像隻张牙舞爪的小凤凰,可惜民间不让做凤凰簪子,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换成花枝招展的孔雀了。”
余姝被她说得脸一红,“夫人隻给我做了吗?”
“对啊,”傅雅仪点头,“每年我觉得最劳苦功高的手下,都会给她们准备好奖励。”
今年的是余姝,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余姝更加累更加劳苦功高,傅雅仪在远陵时便绘了模子快马送回落北原岗找匠人造好,刚刚上街时她便趁着余姝去看糖葫芦时顺手接了。
这很衬余姝,衬得她娇艳又明丽,像株刚刚盛开的芍药,带着勃勃生机与烂漫。
余姝听见大多数人都有过,心底有些复杂,可她明明记得念晰以前与她说起时都有说过,傅雅仪的奖赏一般是大年夜里直接端到那人面前的五千两纹银,每一回念晰都羡慕地口水都要流下来。
于是她试探性问道:“那明天我还有五千两纹银的奖赏吗?”
傅雅仪:……
傅雅仪勾了勾唇,懒声道:“有。”
余姝闻言松了口气,面上又满是笑意起来,她诚心诚意地说道:“谢谢夫人。”
傅雅仪点头应了声好,两个人之间又略微沉默了起来。
“你说的教导,”这五个字刚刚出来,余姝便忍不住咬了咬唇,紧接着听到傅雅仪说道:“年后再说吧,最近没什么时间。”
余姝乖乖应了声好,临到此刻她又有了几分对于未知的恐惧,隻抬眼看向傅雅仪,轻声问:“夫人,你、我今天要感谢你吗?”
“嗯?”傅雅仪语调轻扬,像是有一把小钩子一般,她与余姝对视,眸光略深,“你要如何感谢我呢?”
余姝舔了舔唇瓣,仿若暗示。
傅雅仪拍了拍她的腰肢,示意她站起身来,然后一条腿搭上了另一条,又将余姝拉坐了上来。
余姝此刻的姿势并不怎么舒服,她几乎坐在傅雅仪的膝盖上,只能揽牢对方纤细修长的脖颈才能坐稳。
“确实应该让你先适应一下,”傅雅仪捏起她的下巴,命令道:“张嘴。”
余姝红唇轻启,含住了傅雅仪的指尖,唇舌都在此刻再次成了指尖的玩物,可与往常又略有些不同,她睁大眼,见着了傅雅仪眼底的恶劣,膝盖原来也能成为作弄她的东西,陌生的震颤令她蜷了蜷指节,眼角沁出些湿润来。
余姝觉得自己此刻像隻被人肆无忌惮抚摸肚皮的猫,既觉得袒露出腹地格外危险,又忍不住的沉沦其中。
只是猫可以发出呼噜声表达喜与乐,而她的唇齿都被纤长的指节压住玩弄,只能抬起一双朦胧的眼睛去看一看傅雅仪。
并未过多久,傅雅仪放开了她,余姝软倒在她怀中,剧烈喘息,心口跳动得更快了些。
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可当傅雅仪的手扣住她的后脖颈时她又忍不住一个激灵,浑身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余姝,”傅雅仪声音有些哑,她冰凉的手指像是一尾正在攀爬的蛇,从余姝的脖颈一路缓慢摩挲到了耳垂又到右耳耳尖,那里正红得像她送出的孔雀发簪上镶嵌眼睛的红色翡翠,在她反覆的抚摸下缓缓将她的指尖也烘上了热意。
“你的谢礼我收下了。”
余姝说不出话,她缓了许久才缓过来,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还是傅雅仪扶住了她。
她咬了咬唇瓣,又低头看了看,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傅雅仪指了指门外,“我在旁边给你留了一间房,你可以去沐浴休息。”
余姝点了点头,脚步有些急促地走了出去,甚至忘记道别。
傅雅仪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喜欢穿深色的衣裳,哪怕今日出门也穿了一身黑色的交领衣裙,她撇了一眼自己膝盖上明显泅成更深的黑色的那一小片,站起身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路过余姝的房门前,能瞧见里头那一抹趴伏在桌边的剪影,而这抹剪影在她路过时又站了起来迅速走到窗前打开了侧面窗户。
余姝一张艳若桃李的芙蓉面从窗中探出,头上的孔雀簪子尚未取下,依旧穿着那鹅黄的衣裳,目光有些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