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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底单方面和傅雅仪两清,她骗了傅雅仪欺瞒了她,现在也满足了她任她惩处。
这种互换让她这么些日子以来的惊忧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恢復成了过去那理直气壮的样子。
傅雅仪睨她一眼,到底还是伸手将锦盒盖子给关上了,免得待会儿话又说不下去了。
“实际上,鸾鸾已经答应了这村子可以作为我们打探消息的据点,她也能够派遣村民们出门,”余姝懒洋洋地说道:“但是我们自己有一个问题。”
“我们若是要寻弗宓人后代,便必须要告知鸾鸾鸾鸾弗宓的过往,否则哪怕有了搜查的人手也无从入手,南方对西北那头的历史知晓的并没有那样,若是要走街串巷去探寻,怕是会有些明显。”
“你不信鸾鸾。”
这是一个肯定句,傅雅仪说正事时面上的神情便有几分肃穆,“说说为什么。”
“我们与鸾鸾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我不敢轻易相信这是一回事,另一回事便是鸾鸾过去做的事打家劫舍的事,能在这么一个小山村里做出这样的决定,狠心聪慧缺一不可,她未曾念过书,想的事却比大部分念过书的人更加有条理,亦正亦邪,很难掌控。若将弗宓的事告知,我怕留有隐患。”
“你怕她在我们离开后用同样的法子,拿下弗宓。”
傅雅仪淡声说道。
余姝点点头,终于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那是一座重达千斤的纯金神像,对我们来说丑陋无比,可是对别人来说那是一步登天的财富,鸾鸾能够靠打家劫舍来夺取过路人的财产,我并不能确定,在我们离开江南后她还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去谋夺这一份财产。”
其实同样的顾虑还有许多,就如同她们不知晓弗宓后人到底还在不在,若是在,会不会也变了另一副面容,变得贪婪,变得软弱,向危难俯首,可以轻易出卖自己的祖先。
可就算一切未知,她们还是要走上自己选定的道路。
目前鸾鸾的村庄是她们最好用也最方便用的地方,所以余姝并没有妄下决定,反而这段时间她们一直在一边等傅雅仪过来拿主意一边和鸾鸾多多相处瞧瞧她是否可信。
傅雅仪摩挲着下巴,未曾见到真人她也是无法确定的。
一切也只能看看明日。
这一夜,余姝浑身瘫软地在傅雅仪这极其舒服的床上躺了一夜,并且决定等明日有力气了,傅雅仪决定完了,她也要去镇上一趟,给自己也搞一套一样的。
第二日林人音和鸾鸾回来得最早。
两人是去夜猎的。
村里原本很少有人能和鸾鸾玩到一块儿去,所以她才找乐子般拉着全村人陪她演戏,可自余姝几人来了之后她有一种终于寻到志同道合的同龄人的快乐,上山摸鱼打猎,闲着无事还能学学下棋观花,比她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都要快乐,更重要的是,余姝几人不需要她洗脑,她们脑子里对传统的规矩宗法,与她想得一模一样,说起话来起码是不累的。
两人归来时余姝和傅雅仪正搬了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颇为闲适。
林人音一进门便瞧见了她家夫人,夸张地放下手里提溜的一提兔子,夸张道:“哎呀!夫人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夫人等我可等得着急了?”
傅雅仪闻言睁开眼,隻尖酸刻薄道:“没有等着急,也就先享受了一下你们这段日子享受过的好光景罢了。”
林人音故作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情深意切地过去握住了傅雅仪的手,“那夫人可得再多多享受,不知昨日的枕头舒不舒服?被褥习不习惯?下头的床单垫子软不软和?”
傅雅仪没什么感觉,大概是平日里睡这样舒服的床睡习惯了,躺上去也感觉不到好坏了,而且昨晚上她的床被余姝霸占,被褥因为湿得彻底也换了别的,她在那儿看了半晚上的文书。
不过傅雅仪还是扬眉问道:“怎么?那是你布置的?”
林人音到底没有冒领魏语璇的功劳,免得她待会儿回来之后寻不到东西讨饶,诚恳道:“不是,但是那是我买的,跑了好几个摊花了大价钱才买到!”
傅雅仪幽幽道:“哦,我记得前几日你们在公费单子上写下了一大笔钱,不会就是这个吧?”
林人音:……
林人音卡了壳,没忍住对每日及时记帐并且上交积极的魏语璇生出点怨念,记得这么快干嘛?就不能等夫人来这住几天忘了这件事之后再把帐记上去吗?
她咬了咬牙,“那自然是我们出!哪儿能让您出呢!”
想起那笔巨款,她心底一阵肉痛,顺便疯狂向一旁的余姝打眼色示意。
说好的帮大家度过夫人这一关呢?
怎么到头来还是得她们自己应付夫人?
余姝没忍住笑出声来,看热闹永远不嫌多,她昨晚被折腾得精疲力尽,觉得自己颇亏,很想瞧瞧别人的窘态。
可这一声笑令林人音反应过来,她松开傅雅仪的手,也跟着笑道:“夫人肯定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生气,对吧?”
傅雅仪似笑非笑,她觉得整个傅氏上下的演技都要加强,每次关键时刻倒是都演得不错,平日里却怎么瞧怎么夸张做作。
见了傅雅仪的眼神,林人音松了口气,衝身后招呼道:“鸾鸾,这是我们傅大当家,你来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