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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管事,好好答。”
魏语璇轻轻叹了声气,“看来我非答不可了,你问吧。”
蕃南公主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野心家,一般情况下不会被洗白,这些事没有苦衷,但是她的人设会非常带感。还有她这种毒辣的病美人和余羡的关系里,余羡是攻。
实话
余姝要问的事情实际上并不算多。
她隻问了魏语璇三个问题。
第一个是——
“既然你认定永王便是蕃南公主,那永王于黎志四十六年被赐死,又为何会成了蕃南公主?她是如何逃脱死罪多?并且永王是个男子,难不成向贵妃以女充子了整整十多年未曾被察觉?”
魏语璇对第一个问题无话可答:“我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既然只是我的猜测那我也自然不知晓这些东西了,若要知晓其中真相,怕是还要去问问蕃南公主才是。”
“可既然蕃南王为皇室近亲,与皇室成员有几分相似也是可能的,并且平日里蕃南公主展露的容颜也不一定是她本来的容颜,究竟永王和蕃南公主的脸哪一张是真的,我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我在蕃南王府时我母——蕃南公主让人给我伪装,每日都要化上掩藏眉眼的妆容,想来她也该是如此。”
画得颇为孱弱,也更像蕃南公主本人,而魏语璇也被画得面容与蕃南公主本人更像,以此来博得蕃南王的喜爱。
但其中真相魏语璇确实不知晓,她还没有这样手眼通天的能力,所见只有她自己的见闻加猜测,这种问题问出来其实确实有几分强人所难。
余姝没有在这事上多加揣度,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的身份夫人可曾知晓?可有除我之外的其她人知晓?未来可会告知夫人?”
魏语璇眸光轻闪,“起初夫人救下我时问过我的名姓,我告知她我姓魏便是在告知她我身上可能有不少危险之事,也是在给她提示,收容下我可能有问题,你知道当初夫人是如何与我说的吗?”
余姝坐定,颔首道:“请说。”
魏语璇:“她说‘你若是受人冤屈,姓魏又如何呢?我照旧能够保你,若你想为这一身伤痕回去报仇,那我可以帮你养好伤后赠你金银,若你不愿再卷进是是非非中,边留下来罢。依照我现如今的势力,只要在西北,倒是也能护住你。’”
“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女人,彼时我又万念俱灰,在她的言语之下还是决定隐姓埋名先把日子过明白再说。后来我多翻试探,确定了她并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在春月手上临摹的徽印是我匆匆逃亡时在蜀南王的手下身上扒的,那图腾是仿製的北方部落,以此来掩盖身份,只有你和那个侍从所看到的内部那一点才是蜀南王精兵的标志,若夫人要靠那个图腾去寻我的身份,大概是寻不到的。”
“可实际上,我也并不知晓该不该告知夫人,若不是你前来逼我,说不准我都不会暴露出给你。”
“是吗?”余姝笑了笑,这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她缓声道:“那你知道了这一切又想做什么呢?你不想告诉夫人,也不想告知身边的任何人,可你的搜查却已经到了五石散和海战上,寻找永王和蕃南公主的联系,需要用到这些吗?”
她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五石散的流行甚至已经是在永王死后的几年了,而与五石散有间接关系的只有江南世族和当今,你究竟想做什么。”
床上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余姝的目光也变得格外明锐,她与魏语璇清而冷的眸子对视,在她眼底看到了几分阴郁和仇恨。
过了良久,魏语璇才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悠悠道:“扬州余氏,一朝破败,幕后之人却可能是当今陛下,若想申冤,确实无处可申呀,哪个皇帝会承认自己做下的荒唐事呢?”
余姝没想到,这风水还真是轮流转,方才她还逼得魏语璇失去理智,可此刻在魏语璇轻描淡写说出她心底藏了这样久的事的时候,她竟然有几分理解方才魏语璇被她自己逼到极致的感受。
余姝眼尾多了几分艳丽的红,被她努力压下后才轻声问道:“你知道多少?”
“不多不少,”魏语璇笑了笑,意有所指,“余娘子自己也背着夫人在查自家的事,又为何要来阻拦我去查我想知道的事呢?”
“若是余娘子查出真相,难道能忍住不出手?若你出手,那与你今日问我的问题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余姝的指尖不自觉收紧,魏语璇是个厉害的难缠的角色,当她不愿意说某些事的时候,那便会用自己手中的底牌来阻挡余姝的诘问,狠狠戳痛余姝的心肺,并且一击即中,让两人互相掌控软肋,便能够直接失去
余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心底那股郁气忍了下去,平静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事。”
“余氏落败远在你来到西北之后,我的来到也仅仅四年而已,你说你知晓我的事,那只能是在我到了落北原岗之后。”
“你去搜寻永王旧事,搜集皇帝旧事,可是最后却直指江南这个与你无关的地方。可也只有江南是无论皇帝还是永王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地方,独立且有机会撺掇。”
“尤其是在江南世族被日渐削弱却又快无法反抗之际,更有可能成为一把你能点燃的火,只要有那么一两个脑子不清醒的,便有可能为你所用,所以你开始找寻江南与帝王之间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