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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了。
叶家近年来鲜少出现在大众视线,长女叶梓出国发展后,国内只剩下次女叶思在经营公司。
叶思跟沈家最小的儿子沈书华联姻,一年后离婚,二人孕有一女,母女俩都性子低调,不比叶梓性格张扬。
叶梓的张扬无人不知。
她可是敢当众呛声南玮的奇女子。
南云知挺喜欢她,觉得她活得洒脱而自在。
宴会七点开始,明柔和南云知提早去到,门口已经陆续排满车入场,下来的都是认识的人。
她们一一打着招呼,然后看见叶梓坐在席面中间。
明柔走在南云知后边歪了歪身,似有些感冒,声音低哑:“我去趟洗手间,你先进去。”
“您小心。”南云知扶她出了大厅,眼睛却不自觉开始朝舞台上瞄。
空的,没有人在。
南云知张望一圈,心想乐队应该还在后台准备。
“芝芝?是你吗?”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
南云知回头,叶梓不知何时就站在了对面。
她笑起来有鱼尾纹,丝毫不显老气,反而增添些许成熟韵味,是岁月沉淀留下的精华。
女人每个阶段都自有她们迷人的一面。
陈绎心是,叶梓也是
“叶阿姨。”南云知从酒保手上接过香槟,敬道:“欢迎您回国。”
叶梓又笑起来,鱼尾纹更深了:“我说怎么这么像……原来真是,我们芝芝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她跟南云知碰杯,像才想起来,问道:“你母亲呢?”
南云知喝尽酒,准备解释明柔的去向,却见女人已从侧门走出,唇间点着一抹红。
她去补了妆,气色看起来很好。
“阿柔。”叶梓喊她。
明柔温和无害的脸颊泛着粉,衝叶梓微微一笑:“阿梓,好久不见。”
叶梓的眼神像审视,更像打量,把她从头看到尾,才慢慢开口:“瘦了很多。”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体重,没有瘦。”
“我说瘦了就是瘦了。”
南云知:“……”
两个加起来年过百岁的人,怎么还吵嘴。
明柔面上无奈,不再反驳:“那就瘦了吧。”
叶梓仍旧望着她,眼中似荡漾出水花。
灯光此刻乍然暗沉,南云知用眼角偷瞥,余光中,陈绎心和姜浣她们陆续上台调试乐器和话筒。
她甚至不自觉垫起了脚,这不顾形象的模样引起叶梓注意:“有认识的朋友吗?”
南云知赶忙挺直腰身,违心地说:“没……”
“那个打鼓的。”明柔微弱又绵软的声音轻缓插/入她们谈话间:“叫陈绎心,芝芝的女朋友。”
南云知:“……………………”
叶梓挑眉:“噢?”
女人重新望向舞台,陈绎心半扎长发,最新完结文在叩扣群么污贰尔齐伍耳巴一左耳坠了颗清透的紫色玉珠,珠子在她调试的动作中左右晃动,阴影就这么打在线条优越的下颚旁。
她没有穿温婉礼服,内衬是米白裹胸,下/身是群青色马面裙,外衣披着同色系绣暗红牡丹图案的宽袖绸衫。
大气磅礴的中式打扮。
叶梓目不转睛盯了许久,说:“有点意思。”
“怎么有意思?”明柔不知不觉同她并肩而立,仍是那轻轻柔柔的语调:“像你当年?”
叶梓颇为意外地睨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演奏于三声镲片中开始,鼓点落下那刻,整个会厅一片明朗,更能看清舞台上的绚烂。
陈绎心宽袖挥洒,黑与紫,白与蓝,交错,淌动,碰撞,手起槌落,肆意放纵。
几曲完毕,堂中掌声连连。
陈绎心擦着汗,趁得空的间隙一眼穿透坐席。
南云知仿佛结霜的苍兰,她挺立在人群中,纯白无瑕,连香气都如此幽微。
她们封进彼此追逐的眼波,既肆意又隐秘地融汇。
背景渐渐沉寂,陈绎心忽然猛地用力敲打鼓面。
“咚”地巨响。
大家齐齐望去——这名眉眼锋利,无与伦比的女子就在万众瞩目的此刻再度落手。
鼓点密集爆发,炸碎堂下的宁和。
中途休息时间,南云知偷偷溜到了后台。
门一开,陈绎心正歪着脑袋跟姜浣合唱一首《芊芊》。
姜浣用眼神示意她。
歌声暂停,陈绎心回了头。
“南姐姐!”周懿先扑上前,高高兴兴地拉起南云知:“等会儿一起去吃烧烤吧?”
姜浣:“咳咳……”
南云知衝周懿笑:“好啊。”
周懿:“那你要等等我们……”
沈梦涵:“咳咳!”
周懿奇怪地看她:“梦涵你怎么了?”
姜浣忍无可忍,和沈梦涵一左一右把周懿架了出去:“你有点儿眼力见没?没看绎心在吗?”
周懿:“叙叙旧也不行?”
沈梦涵:“可别叙了……啊,您好。”
三人对面的姑娘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您好,我找……芝芝姐姐!”
小姑娘鸟儿般跳进屋内,跳到南云知和陈绎心中间:“芝芝姐姐,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啦!”
南云知定睛一看:“念念?”
沈禾念原地转了一圈,孔雀开屏般拉开裙摆:“妈妈说你也来了,我就立刻飞奔来找你!芝芝姐姐,我好想你哦!你怎么又变漂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