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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小苍兰与木槿花_云深月朝【完结】 > 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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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页

 

琳琳笑了:“估计是很喜欢的,至少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呢。”

“是啊。”阿兰也笑,眼底却聚着淡淡惆怅:“绎心……”

“绎心怎了?”

“绎心帮过我呢。”

“嗯?”琳琳瞬间来了兴致:“细说吧姐。”

阿兰轻敲她额头一下,才说:“其实当年,吴姐觉得舞女太软色/情,没同意聘请。”

大概也就四五年前,陈绎心刚成年没多久,随乐队过来,她们属于正规表演,还有一定名气在身,吴姐签的长期合同。

阿兰这边被拒绝后,身上只有几十块零钱,走投无路地蹲在情月门口边抽烟边哭。

陈绎心正巧上班,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话。

“我原以为她和别人一样,漠不关心的路过罢了……”阿兰说:“没想她进去后又出来,递给我一包纸巾。”

还蹲下问她为什么哭。

当时的阿兰没有现在那么坚强,陈绎心的关怀像救命稻草,她瞬间捕捉住这根草,倒豆子般倾诉。

其实没别的心思,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对象,陈绎心不过恰好当了听众。

女生从头到尾平静而静默,直到表演开场才站起来。

“不要哭。”陈绎心临走前说:“顺其自然。”

几日后,阿兰还在为工作焦头烂额,却突然接到了吴姐的电话,让她去现场跳一段看看。

“我又紧张又欣喜,跳完后,吴姐拿来合同让我签,我以为她开玩笑呢。”阿兰点了根烟,继续说:“在情月待了一年多才知道,当年竟然是绎心和吴姐说酒吧光有乐队吸引不到人,成年人就爱看些俗套的……”

她低头笑笑:“虽然艳/俗,但男人喜欢,酒吧大基数的消费者可不就是男人们嘛?”

后面的事情不用问也知晓,无非是第一场演出非常成功,她在情月扎根立足,然后收留更多舞女。

“总说绎心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整个情月里,只有她看似无情却有情有义。”

阿兰吐出烟,月光照得她妖娆的脸庞妆容闪烁,似一隻精灵:“这份恩情我记着,一直记到现在。”

琳琳恍然大悟,也点头:“绎心……确实,前年柚子生病那回,下大雪拦不到车,绎心嘴上没说什么,却深更半夜赶来,借了朋友的摩托送我跟柚子去医院。”

柚子是她女儿,有时候会来情月等她下班。

“所以啊。”阿兰笑起来:“绎心很好,南大小姐也很好,有情人,该终成眷属。”

琳琳没明白话里真正的意思,隻当对方在夸讚和祝福,跟着说:“那肯定的!”

“兰姐,车来了,走不走呀?”有人喊。

“走吧走吧,好冷!”

阿兰把烟丢到地上,涂了漂亮甲油的脚踢上去,烟头骨碌滚到下水道,“呲”一声灭掉。

秋末冬初,降温了,风挟着冰冷袭来。

到某个路口,琳琳提前下车,就剩阿兰一人。

她坐在后座欣赏倒退的风景。

望了半晌,忽地低声一笑。

“男人多的是,姐才不稀罕。”

月色如水,浣洗着情月门口的枯枝落叶。

陈绎心演出结束,看见南云知站在树下,白绒针织裙,连袖口都是乳色,像个奶油蛋糕。

“没睡觉?”

“忙到现在,想起狗崽刚下班,应该还没吃早餐。”南云知笑着说:“要不要和姐姐去吃?”

陈绎心想牵她的手,碍于人多眼杂,克制住了:“姐姐盛情,难以拒绝。”

南云知眉眼憔悴,熬了一夜的嘴唇有些发白,却噙满柔和:“去喝早茶吧。”

南城人酷爱喝早茶跟晚茶,从小孩到老人,只要有点时间便往茶铺子跑。

南云知订了个偏僻人少的地方,开车过去正好。

大清早的工作日没有学生,老人翻开免费报纸慢悠悠吃茶,脚下还摆有收音机,那大喇叭播报着今日头条。

穿过大堂,陈绎心耳朵里全是“新闻发布”、“天气预报显示今夜十九时左右将下初雪”,“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等她们终于坐进卡座,南云知飞快揉起太阳穴,说:“耳鸣得厉害。”

“喝点热水。”陈绎心喊服务员拿来水壶:“我习惯了。”

酒吧只会比楼下那群更吵,更何况她自己常年打鼓,何尝不是另一种“噪音”。

南云知不这么认为:“可你的好听。”

陈绎心倒着水,闻言笑道:“是因为姐姐爱屋及乌。”

南云知也笑了:“嗯,你说的对。”

晨光熹微,将发丝烧得金黄灿烂,陈绎心低头用铅笔勾画菜单上的点心,时不时问一句“这个吃不吃”。

南云知随意搭着话,实则在凝视对方浸进光里的身影,从睫毛到下颌,再缓缓下移,移到转笔的手上。

几根指头纤细修长,有些微小皱褶,指甲剪的非常短,还因为干燥起了点皮,一看便是从未涂过甲油做过保养的。

常年握鼓槌使力导致食指和虎口有不同程度的茧,显得格外筋骨分明。

手随即离开了笔,在南云知面前晃动。

女人一下捉住它。

陈绎心被抓着指头一根根打开欣赏,甚至还被抬起来做对比——明显高出南云知一大截,收拢掌心,能将她整个拳头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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